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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

纯真年代2019-01-08 01:57美文阅读网 湖上的麻雀

  天岳山之阳,有村曰新岳,村落虽小,然风景如画,秀色可餐。村人大多质朴纯净,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俨俨然桃源,悠悠乎仙景。

  天庭玉帝殿中,有一癞犬,本帝舔恭专用。奈何彼犬性淫,某日误伤王母玉臀,天庭震怒,罚入下界。犬潜身乔装一农夫,改名撸光醒(醒:岳阳东乡俚语,哈醒,醒头,傻瓜之意)。流落新岳,搭茅棚居。奈何不事稼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惯常穿门串户、东长西短鼓舌摇唇度日。

  帝知犬性顽,恐其为祸人间,遣女儿国主小妖,密诏若癞狗至劣,可猎杀之。小妖领命,化身妇人,嫁村中大户王员外,淑德贤良,公正有礼,村人皆敬。

  癞犬撸光醒,认一义子,京城人氏,本名王宝,曾攀名伶王宝强为干爹。体态甚异,眼珠赤红,毛发赤红,屁股未进化完全亦赤红,身如烈焰,故人称三火先生。三火曾于天桥卖字,江湖典故亦一知半解,常常“拿来主义”故作高深唬老实乡亲。父子二人,不务正业,专事飞短流长,欺行霸市。

  撸光醒虽罚入下界,然淫性不减丝毫,村中媳妇姑娘,倘有机会,其必探爪伸舌,尽调戏之能事。狗性顽泼,倘农人看不入眼指责几句,必目露凶光,吠声震天!由是村人莫可奈何,自宽自解:狗能咬你,你还能咬狗?

  某个春日,月上西柳,雨敲东窗,撸光醒本无睡意,邻家雌猫忽拿腔捏调,“喵呜”一声,撸光醒撩发了春情,披衣顿起,将雌猫叫声细细品味,诗意陡生,尤似蛋到屁门的鸡婆子,当即赋诗一首:

  吾本天犬才

  奈何放下来

  胯下有长物

  风流却难再

  昨夜猫嚎春

  何日燕归来

  尚有后记:某年春日之后半夜,偶听喵星人叫春,有感而发——光醒自题

  三火伢儿听光醒彻夜吟哦屁诗,亦烦不自胜,献计曰:何不张贴村中宣传栏中,方可彰吾父大才!撸光醒正有此意,于是哼着小调“把我的爱情还给我——”,以狗体字书写工整,贴于村中涂鸦墙上,“人怕上床,字怕上墙”,一时传开来,村中正人君子皆侧目,私下嘀咕:此乃淫诗,有伤风化矣!村姑观之,面红耳赤,暗骂:臭不要脸的狗杀才!唯有黄口稚子,识几个字,却不甚了了,牙牙传唱:昨夜狗嚎春,何日燕归来。

  小妖听闻,秀眉轻蹙,暗忖:如此以往,村中风尚必会污辱,清明不再矣。告之于帝,帝秘授其如此这般,并传天庭打狗棍法。

  翌日清晨,撸光醒睡眼惺忪,正自吟哦“何日燕归来”,小妖抛骨一根,正中狗头,撸光醒一惊,眦牙咧嘴,长啸:火儿,并肩子上!连嘶带咬,狂吠不止,小妖无惧,舞打狗棍,呼呼生风,瞬时癞犬现形,口鼻流血,狗皮千疮百孔,仍喵呜不停。目光呆滞,却隐隐凶残,骂骂咧咧不停,空气中浊臭顿漫,日月隐匿,山岳潜形。

  帝于天庭极目,遥呼小妖:剥狗皮!灭了这厮!

  村西二娘,水浒村嫁于新岳,屠狗为生,亦恶撸光醒癞泼,前来助阵,点心刀一挥,狗四肢立挺,二娘剥皮开膛,取其肉,做成包子,犒劳乡邻。

  全村老少,咸皆食之,弹冠相庆,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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