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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影评

影评2018-10-02 05:45书业网

篇一: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评 赏析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人生就是不断的放下,而最遗憾的是,我们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李安导演的新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经典台词,人人都记住了这句话,人人都有来不及和未尽兴的道别,揣着无可奈何与追悔莫及继续前行。但是,这句话并未打动我:既然要放下,就干脆点,快,绝,狠,干吗要默默及及地告别呢?既然有不舍和留恋,一步三回头,那又何必放下呢?再大的困难,也坚决不放弃,再重的包袱,都背着它上路,结果无论是好是坏都心甘情愿,这样的结局岂不更无悔?

很少赶潮流看大片,去年看了《失恋33天》,因为是自己编的书被搬上银幕,也因为电影的热映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益。而今年唯一想看的就是这部“少年派”,很早已看过小说,奇幻色彩颇重,拍成电影简直就是一场高难度的挑战和冒险,如少年与猛虎的太平洋漂流之旅。

我有思想准备,它会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闷片,如果没有炫目的3D特技的话,大概会走掉一半观众。工作了一天焦虑了一天的人,谁肯坐在电影院里苦大仇深地思考人生,每个镜头都有含义,都不是通过表象能够理解的,看不懂的是真不懂。全片基本无对白,主角只

一人一虎,白天结束是黑夜,日复一日,数着秒过,无边的寂寞;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茫茫大海,看不到尽头;人在宇宙中渺小得可怕,希望是种虚幻的东西,搞不清什么支撑着你活下去,这就是人生。

李安是个很擅长讲述社会关系的导演,不算复杂的情节,却隐藏着耐人寻味的各种关系,如《断背山》的同性之爱,《喜宴》《饮食男女》的父子伦理,还有《色戒》那种极端恐怖政治环境下扭曲到极致的男女关系,归根结底,都是关乎人与人的相处。直至这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他再次玩了个新鲜的题材,跨越到人与动物的关系,把他们放置于浩渺无边险相丛生的孤寂的大海上,对立,绝望,斗争又相互依存。

少年派小时候,家里是开动物园的,一天他去看那只叫理查德帕克的孟加拉虎,拿肉给它吃,想和它做朋友。当老虎一步步走过来时,父亲暴喝一声吓退了老虎,他警告派,动物永远不可能是朋友,你觉得它是善意的,无害的,你从它眼神里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心意的投射。

永远不要依靠幻觉活着,不要自欺欺人,不要随便选择相信,世界上唯一可靠的救助,来自自己,而非神。这是父亲作为无神论者教给派的生存法则。

而母亲则代表了另一种观点,人要有信仰,要相信,要等待,要虔诚地祈祷,要保有美好的坚持。长期的孤独带给我们无助和绝望,只有相信这幻觉是真的,世界是美好的,才有希望活下去。

少年派与孟加拉虎,在大海上挣扎,漂流,求生,从相互畏惧,敌对,防范,到相依为命,互相依赖,到最后老虎成了他生存下去的动力。老虎的咆哮和反扑,给了他巨大的刺激,让他每天有事做,那就是驯服老虎,并喂饱它。直至他再也离不开老虎,他把饿得奄奄一息的老虎抱到自己怀里,温柔地抚摸它;他吹响了口哨,呼唤老虎快快离开那座危险的食人岛;星斗满天的黑夜,小船静静在海上漂流,孤独之极的他问船头的老虎:理查德帕克,你在看什么呢?

没有回应。

影片结尾部分,小船终于靠岸搁浅在沙滩,少年派获救,然而当人们抬走他时,他突然大哭起来,他哭,不是因为重获生命的喜悦,而是,那只与他相依相伴共度难关的老虎,竟然只耸了耸肩,抖抖毛,步履蹒跚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丛林,从此消失于他的世界。

“我以为它会回头看我一眼,结束这段关系,可是它没有。”这才是全片最触动我的一句台词。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的派,坐在客厅里,平静地对朋友讲述着这一切,流下一行眼泪。他说,人生就是不断放下,可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好好道别。我上了救生船,失去了家人,我才后悔没有珍惜过父母。理查德帕克永远离开了我,我才想起,我应该告诉它,你是我在大海上存活下来的唯一动力,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他擦擦眼睛,此时门开了,他歉意地对朋友说,哦这是我妻子回来了,还有我的儿女和一只宠物猫。

童话结束,一切回归现实。

心有猛虎,细嗅啬薇。读过这本小说的人都知道,老虎只是一个象征,那是我们内心的另一个自我,代表一种充满刺激又可怕的欲望。因其危险,反而难以抗拒,如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李安在接受采访时说,之所以选择如此陌生又难驾驭的题材,也是心中猛虎作祟,婚姻关系需要忠诚,而拍电影需要新鲜,越没有尝试过的越刺激。

恐惧带给我们力量,因为老虎的存在,少年派不得不运用全部智慧和精力,与之斗智斗勇。他必须保证它活着,与自己作伴,并且给自己理由,活下去。怕,人才会有劲。怕,人才会提高警觉。对老虎的恐惧,助长了少年的精气神,他说,我喜欢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

所以当有一天,这恐惧不存在了,当生活回归安逸,四平八稳,当少年沦落为普通人娶妻生子,朝九晚五,他一下子失去了生存方向,也给观众带来巨大的失落,少年仲永泯然众人矣。

世上一半人乖,一半人不乖。不乖的人心中,都卧虎藏龙。虎是欲望也是不安,它是茫茫威胁着的影子,它让我们恐惧,也让我们清醒,时刻保持战斗的姿态,不敢掉以轻心,人生因之才有意义。岁月悠悠,总似有什么在后头追赶着,浪急滩险,才不断激发潜能。尘埃落定,才真正让人心慌。这只虎会陪伴我们,也会随时离开。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它离开时,不去想,不去怀念,心平气和接受现实。

在这场真纯的幻觉中,原来,我们并不孤单。

篇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影评及观后感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要看懂《少年Pi奇幻漂流记》的不可不知

看电影之前的预告片,让我们都以为这是一部新的魔幻大片,但是等到观影的时候,为什么有这么漫长的铺垫?为什么多次强调好好地告别?为什么在结尾要留下另一个故事?

我们先不要纠结哪个故事孰真孰假了,从电影一开始的铺垫说起吧!~

我们故事的主人翁Pi 出生成长在印度。这是一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可以说,是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上宗教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

印度地处东西交汇之地,从古代起就被雅利安人征服过,之后还遭遇了亚力山大东征等大小战争,直到后来19世纪的英国殖民。加上这期间的贸易往来,东西两种体系的文明在这里交织碰撞。

我们今天很少有人会将印度和“希腊化”这个词联想在一起,然而“希腊化”这个词就是指的被西方征服过的东方,这种文明所呈现出来的“混合主义”;最初就是在宗教上得以体现的,既“泛神崇拜”和“诸神的混合”。

于是Pi的成长经历也自然面临了印度这种混合主义的环境,母亲用故事启迪的“传统”(神话、宗教)以及父亲教育给他的“新派”(理性)两种不同的世界观。这两种矛盾一直蔓延到他们的餐桌上,究竟用什么才能看见真相?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电影中,被用两种不同叙述方式描述的一个故事一样。 一个是真相,而另一个是事实。

以希腊为代表的西方发明了逻各斯(Logos)、抽象的概念,推理体系,理性主义。古典的希腊人认为世界是完全的秩序与理性,整个世界与奥秘都可以被理解与述说。 而印度为代表的东方则是非概念化的,神秘的。通过神话和象征主义来表达,将智慧隐藏在神话、仪式和歌舞中,而不是通过概念来表达。

当古代东西方文明,最初开始交汇碰撞的时候,西方理性主义为东方的神秘灵感带来了一段时间的压抑、蛰伏,之后转变为表述上的解放。东方开始试着理性地述说,将观念变成概念和理性的形式。现代化的宗教开始萌芽,东方文明从精神层面上迎来了新生,同时滋养了西方的世界。

我们今天流行的宗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都爆发于那个时代。

在印度,宗教和神话也像今天的科学那样是不断发展、演进、修正的。从梵天到毗湿奴,从早期的佛教到后期的佛教,其神学思辨之精密绝伦,寓意表达之优美可谓是叹为观止。

如电影中提到的那样,晚期的印度教认为在世界开始之前,未经出生便存在的生命,被称之为毗湿奴。世界由他的睡梦开始,在他的沉睡中,从肚脐长出了金色莲花,莲花中诞生了梵天,再由梵天的梦、无知、欲望和妄想创造出其他的生命。而梵天所处的世界被称之为摩耶女神,她是毗湿奴的妻子,宇宙,大幻觉。

这是基本典型的印度系世界观,世界是虚妄的,梦境的。

而电影是什么?电影就是关于梦的艺术。电影和宗教不谋而合的地方就在于,它们都是西方体系(理性主义)和东方体系(神秘灵感主义)的交汇。

在这一部电影中,理性主义和感性主义的冲突与交融成为主题呈现给我们。

现代社会是被西方理性主义的体系所主导的,东方精神被分化成了表层和表层之下的暗流,而这股表层之下的暗流才是东方精神最纯真的,最本能的倾向。

少年Pi 的名字“π”,圆周率,是一个无穷无尽、永无规律、永不重复的小数,即“无理数”。无理数的发现和之前所谓的“合理存在的数”产生了对立,在历史上被称为“第一次数学危机”。当时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是集政治、学术、宗教为一体的组织,他们信仰宇宙万物象数学一样是绝对的理性和秩序的。可谓是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以理性和秩序为主张的宗教。

而当这个学派的弟子希帕索斯发现无理数的时候,这个学派中的其他人恐慌地将他推入海中处死。罪名类似其他宗教中的“渎神”。

如果这个世界是绝对理性的,为什么又会有无理数的存在呢?相比起以理性为主张的宗教,承认无理数存在,承认了理性的局限性的我们才能够藉由这种无穷无尽、永无规律的数字达成对宇宙的理性认识。

这里对应了母亲在餐桌上的那席话,首先承认了父亲所说的,科学发展的成果;而后说,但那是让我们认识外在的世界,但没有办法穷尽我们的内在。

我们可以确知圆的周长与直径,无论圆的外在条件如何改变,但圆的灵魂:“π”,是一个无理数。

Pi的初恋女友,跳舞的阿南蒂,是被李安安插进来的一位人物。

歌舞在印度有特殊的地位,是从印度历史上最古老的经典,四部《吠陀》经就奠定下来的,其中之一的《娑摩吠陀》,如果把拼音文字写出来大家更容易理解

“sāmaveda”————人类文明、文化中以歌舞娱神或通灵的巫术魔法皆秉承了“娑摩”之名——萨满。这里的萨满是一种泛称,并不是专称萨满教。电影中也是特别在舞蹈课中强调了,她们要通过舞蹈将自己的能量和神灵进行接触和沟通。所以舞女也是巫女,萨满。 阿南蒂是典型的东方传统,她和接受新派教育的Pi 的差别,在动物园中显现出来。Pi 认为老虎爱表现,就像舞蹈者一样,而阿南蒂则说,牠是在用心聆听世界万物。老虎没有那么肤浅,而舞蹈也是一样。

因此,一位萨满女巫为即将远行的Pi系上红绳,也容易被我们理解了,这是一种巫术、祝福,或者用更直白的说法:护身符。

这里顺便揣测一下“阿南蒂”的名字,但仅是揣测,并不确切。“南迪”是印度舞蹈之神湿婆的坐骑和宠物,神明的伙伴,印度“圣牛”的代表。传说中每只圣牛的背上都有湿婆神的化身注视着人间。但是“阿”的发音却一般是否定的意思,但也不完全。

阿南蒂的伏笔一直埋到后面出现的“食人岛”。

我们的主角Pi在饭桌上说他想要洗礼,然而海难却让他真的脱胎换骨。

之前还在为大自然的壮丽而惊喜欢呼,马上又陷入大灾难的惊恐中。Pi在长期的漂流中说自己已经分不清梦幻与现实,而其实在面对大灾难的时候,主角内心深处的神秘灵感主

义已经被焕发出来。

动物被关在笼子里,为什么一遇到海难就全都跑出来了?斑马为什么会从没有开门的走道里面游出来?还是因为他们其实都是船上人物性格和灵魂的拟象呢?

让我们试着按照第二个故事之后,加拿大作家的总结对应一下:

随喜的佛教徒水手,只吃肉汁拌饭,吃的是“荤边素”,在海难时跳上救生艇摔断了腿。是草原上被捕食的斑马。如果要问为什么正好是斑马,而不是野牛的话,那么想一想海员穿的海魂衫就知道了。

品德败坏,没有肉食就算不上饭的厨子,是草原上恶劣的土匪强盗——鬣狗。 而作为植物学家,又不放弃信仰的Pi 的母亲,是森林中慈祥的智者——猩猩。 唯有老虎理查德·帕克 和少年Pi 是同时出现的,为什么呢?

在英国诗人西格弗利·萨颂 的名诗中:“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审视我的心灵吧,亲爱的朋友,你应战栗,因为那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人性具有两面,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一只猛虎,代表人原始的、内在的、本能的的一面。而虎穴之外蔷薇丛生。

古代的基督教一直被一个“恶的难题”所困扰。这个问题就是:如果上帝是我们所声称的全知、全能、全善的,那么祂所创造的世界和人类也必然是全善的。祂必希望也必能够消除罪恶与苦难。可是世间仍然充满苦难,人间也依然有罪恶,而人又如此愚钝。上帝为什么对世界和人的苦难与罪恶无所作为呢?不是自相矛盾的么?

对这个问题后来的解答引申出了各种“神正论”:上帝对人的创造并不是已经完成的,而是正在进行的。在炼狱中拣选属灵的灵魂。如果世界毫无苦难与罪恶,而凡人的善念、正义、勇敢、坚毅、慷慨、聪明和知识也没有了意义,这样的安逸的世界让人没有了目标,无法发展人的道德品质。所以,为了让凡人参与到上帝的神圣事业中来,让人的主观能动性和责任具有意义,为了成全人的自由,上帝必须是绝对的自律、自我约束,以致于祂看上去完全无所作为,这样凡人自身的责任才有了意义。

而人对上帝这种自律、自我约束的模仿,就称之为理性。人的内心深处是一只猛虎,出于自律,虎穴之外长满带刺的蔷薇。

而Pi 又是这个故事的诗意(寓意)表达者。老虎是他内心(原始、内在、本能)的意象一语双关。

如果明白了这个隐喻,那么少年Pi在救生艇上的故事就很好理解了。为什么缺席的老虎会在猩猩(母亲)被杀之后一越而出。为什么他又和老虎敌对成这样,因为他的理性和他的本性是矛盾的。他是宗教徒,现在却杀了人;他是素食主义者,却需要捕鱼吃肉;他在海难中失去一切,茫然无际的大海上,他本能地倾向绝望、自暴自弃,甚至可能自杀。于是他要警惕自己的本能,同自己的本能决斗。为了活下去,他又要学会与自己的本能共处,帮助自己的本能,驯服自己的本能。

Pi将食物绑在救生艇外的小木筏上,也是担心自己毫无节制地吃。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荧光鲸鱼所掀起的大浪打翻在海中。这一则小插曲表示什么呢?

还记得刚开始Pi 捕鱼,抓到“鬼头刀”,他惊慌失措中将鱼敲死后,鱼身的荧光瞬间熄灭。他哭诉说:“对不起,对不起”同时又感谢毗湿奴化身为鱼拯救了他们。

印度教的神话中,毗湿奴经常化身为各种各样的形象拯救人类。而第一个形象就是化身成鱼,在洪水中拯救起了人类的始祖。

毗湿奴还有一句名言:我是时间,万事万物的毁灭者。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头鲸鱼的形象,一只座头鲸,拥有大口,巨大的翅膀,突如其来的出现,庞大的身躯代表了不可抗力。离开时在海面上画出的曲线和身体的旋转,这些都符合时间的拟象。

可以说毗湿奴的这两次“显现“,一次是用鱼为食物挽救了Pi的生命,而另一次则是漫长的海上漂流,时间的流逝和海上的意外消磨Pi的食物,磨砺Pi的意志,精神上的成长。

Tiger vision ——老虎的视觉。Pi在问牠看什么,然后自己也试着象理查德·帕克那样注视水面……随后,大海一层一层地被视线穿透,最先看见的是少年Pi能够用理性和既往知识想象得到的事物与景象,而后是纯粹的想象力,最后,是他内心深处最不可忘怀的记忆……

海上再次的暴风雨,Pi一无所有,奇异的天象显现,让他感觉是上帝的显灵。如同《约伯记》当中约伯对上帝的质问与祈祷,而《约伯记》中的上帝也在旋风中显现。面对这样的胜景时,Pi 如同第一次狂喜,却又有所不同,这一次的他经过了苦难的洗礼,内心没有嬉戏的成分了。当他把帐篷打开,想要让老虎理查德·帕克(他的原始、本能)也看一看这样的胜景时,理查德·帕克却无限地惊恐畏惧,不能自持。他最终还是要躲在帐篷中渡过难关,理查德·帕克(内心)却留在外面的暴风雨中,直到暴风雨结束才回来依靠着Pi。

暴风雨过后,少年Pi 身体虚弱,理查德·帕克也是一蹶不振。他哀伤地对牠说:“我们要死了”。他将老虎的头安放在自己地腿上,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和老虎如此贴近,垂下眼睛,仿佛静待着死亡。

画面忽然融化到“无人岛”。在这里我有三种解释,可是自己也不知道选哪个好。都说出来,让大家选择好了。

第一个解释:岛屿是阿南蒂巫术的神秘守护和少年Pi的梦境的结合。

这个解释的理由是:我们之前提到少女阿南蒂的身份是萨满女巫,在Pi的远行前为Pi系上了护身符。少年Pi 在暴风雨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分辨现实于梦境了。他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在我们提到的,他将老虎的头安放在自己腿上的时候,少女阿南蒂给他系的手绳有一个不经意的特写,和老虎的头接触在一起。这个时候画面才开始融化到了“无人岛”。 但此时,“无人岛”食人的一面并没有显现出来,此时的岛屿是一座救命的岛屿。他们从“垂死之际”变得有能力登上岛屿,这里有充足的食物,少年Pi的苔藓和树根,老虎理查德·帕克的狐獴,还有淡水和风和日丽的天气。足够他们在这里恢复元气。

少年Pi对这座岛心生感激,将自己身上唯一有意义的物品,阿南蒂给他的手绳系在了这座岛屿的树根上。

那么这是不是由于阿南蒂的祝福与守护在神秘灵感上的应验呢?这样的祝福和守护也不是完美的,只能是一个临时的居所,提供暂时的安息。

假设这个说法是成立的,那么从远处看,漂浮的岛屿象一位平躺在海面上的女人也就好解释了。萨满、巫师在追求神秘灵性能力的本质是让自己贴近神,模仿神,而巫术又是巫师身上能量的流溢,因此阿南蒂的祝福与守护也带有她身上的特质:女性的、印度的。因此岛屿的形象是一位女人,而又是对漂浮在无因之洋上,毗湿奴的模仿。其次阿南蒂的印度特质和Pi对印度的记忆也使得岛屿带有印度社会的拟象,岛上的狐獴是印度社会大众的拟象,白天黑夜的不同面目也是印度社会的不同面目。电影在开始的时候也铺垫了,Pi的一家,

也是因为“社会黑夜”的来临而离开。

就在Pi休息的地方,触手可及地在莲花状的果实中发现了岛的真相。也如同他对阿南蒂有关的记忆:莲花隐藏在森林里。森林通常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意象,莲花的寓意有很多中,这里适合的是代表着有关于宗教性质的灵性的新生。例如最典型的故事:哪吒削肉还母,剔骨还父,最后用莲花代表的纯净与灵性组成了新的身躯。没错,哪吒的故事源头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但是这样的解释毕竟牵强,Pi 的灵性提升并非是在这座岛屿上完成的。

但是我个人更倾向于这个解释的原因在于,少年Pi发现这座岛是个“噩梦”的时候并没有立马“惊醒”,而是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之后才离开了岛屿,似乎梦境中有冥冥的引导力量。

一般体验过这种神秘守护梦境的人在醒来之后,会感觉到身体能量得到了一定的恢复。那么和Pi在岛上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之后才离开。让他能够在海上继续坚持一段时间是比较吻合的。但这只是一种解释。

第二个解释是:岛屿是少年Pi的临终梦境体验,但还是有阿南蒂的守护作用。

人在临死前的衰弱状态中会进入各种各样的临终体验,这些体验大部分都是梦境化的,并不一一例举了。而梦境免不了是欲望的满足和记忆无序的重构。因此,是少年的Pi的欲望和记忆构筑了这座岛屿。

但是,如果人沉溺在这种满足欲望的临终美梦中,会安逸得失去求生意志而导致真正的死亡。

同样是少年Pi 出于对岛屿救命的感激,将阿南蒂给予的手绳系在岛屿的树根上。并在附近的树枝上扎吊床休息。而这之后,岛屿夜晚的诡异开始显现。Pi在夜间醒来,正对此困惑的时候,随手可及的地方就摸到了一个莲花状的果实,而果实内是之前有人遗留的牙齿,提醒他这是一个食人的岛屿。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呢?

首先少年Pi休息的地方就在他系手绳的不远处。其次,莲花在这里的意象则适合解读为:两个不同层面的世界,就像水下和水面之上的穿越和沟通。并不是说阿南蒂这个时候知道了Pi的危机为他传来信息,而是阿南蒂的祝福与守护在这个梦境世界中的显现方式。 但是在少年Pi发现这是个噩梦的时候却没有马上“惊醒”,却是我比较困惑的地方。

第三个解释:岛屿只是少年Pi虚弱晕厥后的梦。梦境是欲望的满足和记忆无序的重构。此外没有任何意义。

登上海滩的Pi,匍匐在沙滩上虚弱地喘息。感受沙滩象上帝的脸庞一样温暖。而理查德·帕克却头也不回地慢慢走进丛林里。出现了现在被热传的那段台词:“人生也许就是不断地放下,而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没能好好地与之告别”。

在原著中,Pi说:“我最讨厌我的绰号是个无尽的小数点。把每件事情都做个妥当的了结,这是生命中的大事,唯有如此你才能松手,否则你会永远都有该说却未说出口的话,你的心中充满懊悔。”可是生命中并不是总有机会做个完美了结的。

电影中首先是针对阿南蒂的——不记得有没有道别,其次是记得海难时对父母兄弟来不及道别,以及记得理查德·帕克——头也不回地走。

据说,这是李安先生因为有同样的,来不及与父母道别的感触,被特意加入并强调的。 关于理查德·帕克头也不回地消失进森林里,我想问问大家,大家所熟悉的猫猫狗狗,如果遇到相似的情况,依据你们的直觉,牠会回头么?不说看看主人翁Pi,就算看看大海呢?

关于这里的真正的过度解释网络上有很多。例如:“老虎的头也不回代表了父亲一开始

篇三:少年派影评

深度解读《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个关于人与人类信仰的故事 看完电影的第一时间,我突然想起了精神分析中那个著名的心理测验:有一个年轻人去旅行,他带了五个动物,分别是:狮子、猴子、马、牛、羊。在他途经沙漠时,不幸被沙尘暴吹走了所有的粮食,此时他急需要杀死动物来获取食物,那他杀动物的先后顺序是什么?在这一测试中狮子代表了爱情,猴子代表孩子,马代表事业,牛代表父母,羊代表配偶。

李安的这部电影的主题当然不只是寓意深刻的精神分析,也不仅仅是通过那美轮美奂的3D效果而显示出的人与自然的神奇交响乐。所以,如果Pi的第二个版本的故事没出现,这部电影只能称之为精致,却格局不大,充其量是海洋版《荒岛求生》,人虎版《泰坦尼克号》,印度版的《鲁滨孙漂流记》,而在Pi讲述完第二个版本的故事后,电影情节急转直下,人物故事豁然明朗,草蛇灰线全部浮出水面,好比观众品了甘醇的酒,潜伏的酒劲此刻终于上脑,大家直呼后劲十足畅快过瘾。这部电影的叙述风格和艺术效果在我眼里像极了美国作家福克纳的短篇小说《纪念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直到最后一刻你才从作者精心构造的迷宫里走了出来,真相恍然大悟,你却意犹未尽。

没错,Pi的第一个版本的故事是Pi自己虚构出来的,而第二个版本才是真实发生的一切,而正是这两个版本的冲突与一致,使得《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充满了复杂深刻的哲学解读。这里面出现的哲学元素有:理性,欲望,宗教,克尔凯郭尔宗(转载于:www.cSSyq.co m 书 业 网)教的人,弗洛伊德的自我本我,科学,人的本质……

如果,从第一个版本的故事层面解读这部电影,这又是李安讲的一个关于孤独的情感故事。大多数人都感觉李安的故事细致缠绵,缓缓而来,但却容易忽视他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极为相似的背景:孤独。

《断背山》里两个粗鲁又细腻的牛仔在贫苦质朴的断背山牧场里放牧,远离人类文明,日子孤苦无聊,现实社会的历史经济背景早已湮没在断背山的暮色与山峦中,一切于是就那么自然的发生,两人相爱。

《色戒》里菜鸟间谍王佳芝本欲刺杀汉奸易先生,却对易先生因性生情,最后刺杀失败,身份暴漏,丢了性命。尽管影片是抗日的大背景,但王佳芝由于被易先生金屋藏娇,自己的对自己间谍身份越来越感到模糊,抗日背景渐渐被抽去,女刺客在孤独的极端环境下爱上了自己的行动目标。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在不太平的太平洋上,一人一虎孤苦相依,敌对却又共存。

三个故事的大背景都极为重要,但在极端的小故事背景下却显得微不足道,人性的复杂在极端的小背景下被无限放大激化。于是,有且只有李安能够细细琢磨打磨这份关于这份孤独的故事,当然,这一切和李安的经历不无关系。李安当年蛰伏多年,在家做饭带孩子,他曾忍受着事业的默默无声,忍受着亲朋的不理解——一个男人竟靠女人养。这份孤独带给李安莫大的痛苦和压力,却在另一层面不自觉地带给他孤独的甜蜜来,一份在孤独中开出的花儿。终日混迹于熙熙攘攘的人,是没有功力拍出一部精致的深刻的关于孤独的电影来的。同样,情感粗犷的观众有的仅仅被这份故事轻微地搔了一把痒,而另外一些或曾排斥或曾享受过孤独的人却敏感地感同身受,唏嘘不已。

少年的Pi信奉多种宗教,他的父亲曾一语道破:什么都信等于什么都不信。此时的Pi貌似是宗教信徒,但严格意义上讲,他不是宗教信徒。他不过是看似虔诚却又一无所知循规蹈矩的人。在哲学家克尔凯郭尔眼里,这些人说到底不过是遵循着教规和仪式的伦理阶段的人,而宗教阶段的人,都是体验着人生的莫大痛苦,当痛苦到生活对他毫无意义,上帝就会降临。真正宗教的人,是“信仰骑士”,惟有信仰才能在荒诞偶然的存在中,仰天大呼“啊,请赐予我力量吧!。在Pi遭遇了海上的一系列磨难后,他从理性的人变成非理性的个体,他的内心生”

活痛苦神秘,终于,当生活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另外一个意思上的神终于出现,Pi最终获救并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宗教的人。电影里少年的Pi吃饭时会祷告,中年Pi吃饭还在祈祷,这份祈祷和信仰却经历了否定之否定的一次升华。

在电影中,

猩猩代表着着:Pi的母亲 (有个镜头专门给猩猩**一个特写,猩猩是母的)

斑马代表着:船上吃肉汁拌饭的水手

豺狗代表着:凶狠的厨子

老虎代表着:Pi的欲望、人性的恶、无理性无道德的本我

食人岛代表着:宗教的看似完美的彼岸世界。

在影片里这个宗教的彼岸世界特指的是印度教。食人岛是印度神毗湿奴的化身,在印度神话中,世界早期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毗湿奴肚脐中长出了莲花,莲花孕育了梵天,梵天创造出世界。片中的小岛是浮在海面上的孤岛,而小岛的形状是躺在大海上的毗湿奴。Pi童年时,Pi的父亲带他与哥哥一起参加看宗教祭祀活动,父亲曾指着毗湿奴语重心长地对Pi讲:“有些东西看似繁华绚丽,实则是虚幻。”另外,Pi少年时曾跟踪他暗恋的那个跳印度宗教舞蹈的女孩,被心上人逮到后,仓皇之中Pi为了掩饰尴尬,询问女孩舞蹈中莲花的手势,以及莲花怎么在森林里,Pi举家移民加拿大和女孩告别时,女孩送了Pi一根手绳,而Pi在上了食人岛后就将手绳系在一棵大树上。于是,我们抽丝剥茧,食人岛的象征涵义逐渐清晰: 当Pi和老虎在大海上将死不活时,他们遇见了这个救命般的充满生机和绿意的小岛。小岛看似完美无瑕,有无数份满足老虎的口粮——狐獴、有食用类植物、有淡水天池。Pi欣喜若狂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人间乐土,于是将女朋友送的手绳绑在树上,决定在此安顿。晚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狐獴上树老虎上船,天池的水夜间泛酸腐蚀鱼类,而Pi打开一株像极了女朋友嘴里森林里的莲花时,莲花却包裹着一颗人类的牙齿。真相大白:小岛白天是天堂,夜间是食人地狱。宗教所谓的极乐世界根本不存在,绮丽的梦终归是虚幻,于是Pi带着老虎再次起航。(食人岛上的狐獴我感觉像是在象征着古往今来无数前仆后继的,受苦受难却麻木的印度教信徒,狐獴很多,多的已经消失了独特性和唯一性,老虎随口就是一只狐獴,狐獴却麻木地压根不知道逃跑。好吧,我承认这有过度诠释之嫌。)

当然电影里对宗教看似不敬的细节很多,Pi早期信仰基督教不过是和哥哥打赌敢不敢喝圣水。这样看起来,李安貌似是在某种意义上反宗教,实则李安是反宗教的宗教,反信仰的信仰。因为,电影结尾处,一个对于宗教无可无不可的信徒,尽管已经知道彼岸的极乐世界不复存在,但却在磨得九九八十一难后取得信仰的真经来。

电影中,Pi与老虎在海面上敌对又共存这一段,Pi其实就是老虎,这一个故事可以有多种哲学解读,比方说Pi代表着人的理性,老虎代表着欲望与恶;我们也可以用弗洛伊德的理论,Pi代表理性与常识的自我,老虎代表无道德无理性的本我,当人类恶的化身豺狗厨子吃掉斑马水手,杀死Pi的猩猩母亲后,Pi心中的恶被无限激发,他杀死厨子也吃了厨子。在此之前,Pi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类个体,影片中曾讲到过他小时候曾伸手喂老虎吃肉。而这之后,Pi的兽性以绝对优势地压倒了人性。但当Pi踏上陆地终于获救的那一刻,老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山林,这寓意着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Pi心中的兽性也随之消失,他的理性回归,本我再次复活。那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善?恶?理性?欲望?我想李安试图告诉大家:人的本质不是善恶,人性中善与恶,理性与欲望并存,在某种关系下理性凸显,在某种关系下恶复活。马克思说,“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的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本质,不过是那一系列关系罢了。

在片中,Pi与老虎,或者说人类的理性与恶经历了多个阶段:

一:童年时的Pi意识不到老虎是恶,Pi此时还不代表理性。因为对于Pi而言,一个尚未接受人类教化的儿童身上自然性仍然占据主导,理性尚不显露。之后,Pi的父亲教育Pi,人类文明的痕迹在Pi身上越来越明显,Pi趋向于一个理性的人。

二:救生船上, Pi扔下救生圈准备救漂浮物,却发现是老虎后,并不打算救老

虎,于是片中出现Pi拿起船上的竿子打老虎,老虎却借助竿子的力量自己跃上了船。此时,理性对于恶是十分戒备的,理性拒绝着恶。

三:当猩猩斑马豺狗都死去后,老虎曾一度掉下水,Pi打算用锤子阻止老虎上船,却不忍下手,最终拆下船上的木板救老虎上船。此时,理性与恶的界限开始模糊,理性与恶开始共存。

四:Pi借助在动物园学习到的本领试图驯服老虎,理性控制驯服恶。

五:暴风雨后,老虎奄奄一息,Pi也穷途末路,Pi抱起老虎轻轻安慰,此时,理性与恶相互依赖,共生共存,密不可分。

六:上岸后,老虎离去,恶、欲望、兽性在人类的文明社会是被压制和掩饰的,Pi的理性回归,但是这个理性早已不是受人类文明教化的理性,所以Pi会为老虎的离去而伤心无比。

总体而言,Pi与老虎,理性与恶经历了无界限——界限——敌对——共存——驯服——依赖

电影中有几个片段意味深长:

轮船遇到海难,船上的动物四处逃窜,Pi曾大声质疑:谁打开了动物的笼子?其实并没有人打开额笼子,当人类遇到危险,体内的动物本能或者说体内的恶自觉地从理性与自我的掩盖下逃逸出来。

在海上漂流的救生船上,闪电暴雨等瑰丽神秘的自然奇观曾吓坏了老虎,动物性在自然面前是低头的,动物性理解把握不了自然,Pi尽管了解这些自然奇观,但依旧为之倾倒,人类借助科学可以征服自然,但科学史不过二三百年,它尚未解释清楚一切自然现象和规律,对于我们不能解释的,我们要心怀敬畏。而Pi最后的宗教信仰也来源于经历了奇幻漂流之后对自然万物的敬畏,对人类微不足道又无能为力的悲悯。

当暴风雨中Pi的求生手册兼日记本被吹跑后,Pi和老虎的关系开始从敌对紧张走向依存共生,求生手册以及上面的文字代表着人类的文明和常识,求生手册提醒着Pi他是人,老虎是兽,而求生手册的的消失,人类文明的痕迹越来越模糊,人与兽的界限不清不楚,在此时,人就是兽,兽就是人。

中年的Pi有家庭子女,Pi此时是人类社会中最普通的个体,个体在类中再次获得本质。

电影结尾处,Pi询问记者更喜欢哪个故事,记者回答说第一个版本,保险公司的日本代表尽管十分怀疑第一版本的真实性,却最终在报纸上刊登出了第一个版本,两个版本孰真孰假已经无关紧要,版本的对立消弭于看似不可一世的人与科学的无能为力中。

至此,《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完成了两大哲学主题:

理性的人——非理性的人——理性的人;

信仰的存在——信仰的迷失破灭——信仰的重建;

在这次奇幻漂流中,人与人类的信仰遭遇了一次奇遇,完成了一次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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