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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不同境界的人,不一样的活法

影评书评2019-04-12 17:46九九文章网秦时明月

根据严歌苓同名小说改编的《芳华》讲述了上世纪七十到八十年代在充满理想和激情的部队文工团,一群正值芳华的年轻人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着变数的人生命运的故事。

影片朴实无华,真挚感人,虽讲述的是特殊年代,特定背景下的故事,却依然能引起观众的强烈共鸣和深刻的思考。当然,不同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思考的层面也就不一样,其内心引发的感慨也大相径庭。有人看到了人性的复杂,感叹人心不古;有人看到了人生的不易,感叹生活多艰;有人看到了人世的凉薄,感叹好人没好报。而我通过影片,看到了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不同类型人的性格及命运。这些人,因不同的个性修养,就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态度;因不同的思想境界,就有着不一样的灵魂高度;因不同的人生理想和目标,就有着不一样的活法。

一、质朴善良甘于奉献的人,纵使世界以痛吻我,我依然要报之歌。

生活中有一类人,生性质朴善良,甘于奉献。他们虽付出了许多,却未得到应有的回报和生活的善待,但他们没有计较和抱怨他人,更没有憎恨和仇视社会,而是以博大的胸襟去体谅去包容,淡然地面对生命的困苦挫折、人生的起落沉浮。

剧中由黄轩扮演的活雷峰式的人物刘峰,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团里的脏活累活由他包揽;去北京接受表彰时带回战士爸妈托捎的东西;吃饺子永远都是破的,将好的让给别人;战友结婚买不起沙发,他凭借精湛的木工手艺,为他打了一对;甚至连炊事班的猪跑了都让他帮找。可就是这样一个热心善良,乐于助人的人,他的善行、他的无私奉献的精神,非但没有得到感激和回报,却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甚至还受到嘲笑。究其实,在那些鄙俗人的眼中刘峰的善良一文不值。

刘峰从未计较过得失,一如继往地付出,始终保持善良本色不变。后来,因抗洪抢险扭伤了腰,上级给予他名额,让他到军事院校去进修,他却将名额让给了别人,让出了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生活中也只有那些品格高尚,有奉献精神的人才能做到这点。

可现实往往不公而残酷,好人却未得到好报。因一时激动,刘峰向倾慕已久的女孩林丁丁表白并冲动地拥抱了她,被人撞见后,林丁丁为自保清白告发并污陷他。从此他的人生发生逆转,被下放到滇越边境的连队。当战争打响后,他冲锋在前,不惧死亡,冒着枪林弹雨保护受伤的战友,力图通过战争来捍卫自己的荣誉,最终在战场上失去了右臂。退伍后,他的生活也过得并不如意,老婆和一个跑长途的司机跑了,自己到海口做贩卖图书的生意,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饱受欺负。

尽管,刘峰用爱心、用质朴和善良经营着生活,可生活非但没报之以温柔,反而让他倍受磨难和打击,但他从未抱怨和气馁,依然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正如剧中最后,何小萍与刘峰会面,当何小萍问刘峰这些年过得可好时,他说:“怎么才算过得好呢,比起那些长眠在地下的战友,当然算好了。”在饱经世事沧桑后,他质朴善良的本性依旧没有褪色。

感谢这些质朴善良甘于奉献的人,纵使世界以痛吻我,我仍报之以歌。正是他们的善良与美好、他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才使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温情与善意。

二、不屈服于现实,努力同命运抗争的人,在这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现实是残酷的,命运是不公的。有人生而富贵,享尽世间种种优越;有人生而寒微,饱尝人世冷暖辛酸,他们付出了千万的艰辛与努力,也难达到理想的高度。可面对现实,他们没有低头和屈服,坚持同命运抗争,坚强而隐忍地活着,并能给予相通的灵魂以理解和支持并温柔以待。

剧中的何小萍就是这类人的代表。与文工团里那些出身优越的高干子弟相比何小萍的命运是坎坷的,她出生在农村,母亲和继父不管她,弟弟妹妹欺负她;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六岁那年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但她凭自己的刻苦和努力,练就扎实的舞蹈基本功,当上了文艺兵。她本以为来到部队,就可以跳出原来糟糕的环境,过上想要的生活,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切事与愿违。当她进入文工团后,因性格不合群而倍受排挤与欺凌。为了拍照给父亲,她偷穿舍友的军装,而倍受嘲弄和打击;她因“不良习气”被文工团集体歧视,因用功练舞又爱出汗,身上有股馊味而遭嫌弃,跳双人舞没人愿意与她合作,惟有“活雷锋”刘峰为她解围。刘峰的友好与善良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迎接时的叮嘱与关照,到进团后对她默默地关心与帮助,都让她倍觉温暖与感动,他成了她心目中仰慕的英雄与偶像。

在刘峰因“表白事件”被下放到伐木连的那天,文工团的战友是墙倒众人推,没有人安慰更没有人来送行,就连那些得到他很大帮助的人都漠然视之,唯有何小萍坚持去送行,并行军礼告别。她鄙视文工团那些人的所作所为,看透了那群冷漠薄情的人,在有机会出演A角时,她选择装病放弃。

后来她被集体抛弃,到前线做卫生员,亲历了残酷的战争。在战地医院她表现非常勇敢,因保护烧伤的战士突然成了英雄,一个饱受欺凌的角色,突然成了万众瞩目的英雄,强烈的心理反差让她疯掉。后因看了文工团的一次演出她重新找回记忆,恢复正常。再后来,他与刘峰会面鼓起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里话,“我可以抱抱你吗?”扑进了心上人的怀抱。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最终还是平静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给彼此温暖和慰藉,给病痛中的刘峰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正如剧中严歌苓的一句台词:“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能珍惜善良。”

生活中的许多人正如剧中何小萍,因为无法选择的出身和无法改变的现实,不得寄生于恶劣的环境。尽管人生多艰,可他们并没屈服,仍以一种倔强的姿态在这个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着。因为懂得人生不易,所以对世间的苦难更具悲悯之心,他们的精神、他们的人格和尊严值得钦佩。

三、没有原则是非的人,只为利益和好处而活着。

生活中有一类人,是绝对的现实主义者,他们只看利益和好处,绝不关心是非黑白。在他们世界里只有自己,完全无视他人的存在,他们活着的最大乐趣就是自己开心如意,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影片中林丁丁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因为貌美一直被人捧着追着,养成了复杂而自私且爱慕虚荣的性格。林丁丁被摄影干事亲过了,医生干事抱过了,或许有其他人也抱过了,但因刘峰抱了被人撞见,说他腐蚀活雷锋,所以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就不惜告发和污陷他,让他备受摧残和打击,使得他前程尽毁。从她交往的几个男朋友看都是为了利益而存在,文工团解散后,她又和男友分手,通过二姨未介绍嫁给了华侨,成为第一批移居国外的人。

生活中那些得到太多宠爱的人,往往会恃宠生骄,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格。他们根本不会关心和同情别人,更不会体谅他人的艰辛与不易,他们眼里只有利弊,没有是非原则,是个自私、自利、虚荣、虚伪的人设。

四、擅长利用一切的人,为明确的生存目标而活着。

这种人往往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骨子里有种利用一切的本领,知道怎么率先找到并利用优势资源,从而成为人上人。

影片中陈灿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作为“官二代”的他,从小便看惯了官场人情世故,注定有着和萧穗子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走向。影片中有几个细节,很好地诠释了他的这种性格。一是,当他出了车祸需要黄金来做牙的底座,这时萧穗子拿出了父母留下来的黄金项链。陈灿稍加推辞后就收下了。他明明知道这项链对萧穗子非常重要,而且自己也不会真心喜欢她,可他知道萧穗子真心爱他,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二是,当他亮明自己是副司令员儿子身份后,对同样是高干子弟的郝淑雯追求是一拍即合,闪电般地恋爱结婚,对他来说“门当户对”才是最切合实际利益的婚姻。三是,文工团转业后,他没有去其他行业,而是凭借父母的资源优势去海南做房地产,大肆拿地搞开发,很快成了“暴发户”,巧妙地利用父辈的荫庇,一路坦途。

现实中的这种人是现实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有心机和城府,有明确的生存目标,擅长利用一切有效资源,为自己的人生做好有利的铺陈。

五、缺乏明确人生目标的人,平淡而庸碌地活着。

生活中一类人,没有太高的激情与理想,也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缺乏独立的思考力和判断力,喜欢人云亦云盲目跟风,习惯于混沌中度日。

剧中的部分文艺兵就是这类人的代表,他们没有太多的恶意,也没有太多的善意,没有很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是喜欢盲目地跟风起哄。在刘峰做为“活雷锋”为他们辛苦地付出了许多,他们习以为常,没有谢意和感激,更没有觉得是榜样和表率。甚至跟在一众人后面,嘲笑和戏弄他。对平淡的生活,他们已麻木不仁。在刘峰被污陷、被下放的时刻,他们没有谁出来说句公道话,甚至连送行的也没有,刘峰以前对他们种种的好,他们可以视而不见,只是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在庸碌中苟且偷生。

现实中这种人缺少主动谋取幸福的能力,往往被生活裹挟着前进,人生多了一些盲目和庸常,少了一些生趣和鲜亮。他们没有突破自己的信心和决心,更没有冲破世俗的能力和勇气,注定是碌碌无为地活着,注定被凡俗的生活所湮没。

《芳华》落幕,留下了无尽的回味和思考,有对影片艺术创作的欣赏和评价,有对过往喧嚣的唏嘘与感叹,还有对时代、对命运以及对人性的反思。

剧中各种人物形象塑造得生动、鲜明而真实,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厌恶或喜爱,再现了电影艺术无穷的魅力。当然,艺术源于生活,影片中的许多细节正是纷繁现实的一个缩影,其中人物的性格和命运正是现实中不同生存环境下的人活着的真实体现。

生活原本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人生天地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尽管不同的生活背景造就了不同人的性格及命运,每个人的人生或甜或苦,或喜或悲,幸或不幸,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因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但不管现实如何,无论命运公平或不公,我们都要倾力演好这一生,我们都要用阳光的心态活出最真实自己,惟如此,等到芳华尽逝之时,我们才能无怨无悔,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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