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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下雨的青舒(三)

校园青春2019-08-08 16:16九九文章网月牙荼

  一直下雨的青舒(三)
  
  十、所谓奇迹
  
  七月底,10086在电话里告诉我我被一所师范大学录取了。
  
  七月底,太阳灼的人生疼,爸爸光着膀子在那儿弄地板,两台电风扇呼哧哧地吹,吹出来的气,还是热的。
  
  “爸爸,我被录取了。”声音很淡定。
  
  爸“蹭”地站起来,拍拍手里的灰,可以看出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但还是有些不知所错,“挑个时间把老师,同学请到家里来吃个饭吧,再把奶奶,大伯,舅舅叫上,嗯,还有……”
  
  从没想过有一天青舒会因为考上大学而请客。
  
  打电话、买菜、吃饭、收红包……
  
  林老师说,“丫头,你让我惊喜。”
  
  是啊,我创造了所谓的“奇迹”,放眼望去,一桌的同学、朋友,有多少人是真心的祝福呢?他们比我付出的多百倍千倍,却只考了个专科三本。而我,那么不情愿的就上了二本,要是我,我不气得吐血才怪。
  
  除了弦,他把一本韩寒的《独唱团》塞到我手里,有些沉,沉到了心里,我知道,他塞到我手里的,还有他的大学梦。他一言不发,倒酒、喝,再倒、再喝,然后吐。直到全身无力,满脸通红。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轻轻地抱着我,“青舒,我是真替你开心,真的。”
  
  “我知道,弦,你和研蕊的大学梦,我帮你们圆。”
  
  夕阳西下的时候,在车站送走了他们,看见弦走上车门,猛地转身,欲言又止,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再也不会有这样美好的时刻了,再也不会有这么美好的瞬间了,亦如我们的青春,再也转不回来了,那些兜兜转转的回忆,终究只能划进回忆里,没有退路。
  
  手里的《独唱团》牛皮色的外壳,“啪……”一滴泪落了下来,独唱团,弦,没有了你们的岁月,我的歌该为谁唱,为谁组团?
  
  十一、离开
  
  八月,收到了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彼时,爸妈早已回到了浙江,一个人收拾行李,买外出必备品。九月,登上了去山东的火车,一个人,从四川到山东,没有害怕,有的,只是莫名的孤独感,即使来来回回,始终都是一个人,也许这就是流浪者的生活吧,于流浪者而言,漂泊才是生存的唯一出路。于是,我一直在流浪,四川、山东,无非是从一个国度流浪到另一个国度,习惯了,也就顺受了。
  
  车厢里满是浓浓的泡面味,辣的、酸的,混到一起,就是恶心,令人反胃。
  
  然后就想起了自己的梦,一场绝美的海洋雪,想起了陪我看海洋雪的人,他一定要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要很宠我,依我,最重要的是把爱我,当做他最幸福的事……
  
  十二、山东
  
  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窗外是又高又直的白桦树,不似四川的树又矮又茂盛,我知道,我颠簸的北方到了,我的山东就要到了。
  
  下床,开了一罐八宝粥,胃里翻来覆去地难受,“咕咕”直叫。
  
  呼哧哧地往厕所里冲“呕……”
  
  “给,”是古为,一个在火车上遇见的男生,“胃不好早上要吃点热的暖胃。”
  
  手里的心心相印已经弄脏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班长。
  
  一个我不顾闲言碎语深交的人,一个我掏心掏肺知心的人,一个我递上无数张心心相印的人,这样一个人,在那天毕业后,便再没了联系。而如今,为我递上心心相印的人,竟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
  
  转身,泪“噼里啪啦”地断了下来,不是难过,只是有一点伤感,心因刚才的呕吐而被掏空了,是被呕吐掏空的。
  
  可是掏空的,不应该是胃吗?为什么,是心空了,凉了一大截呢?
  
  挤出火车站,风有些大,踩在济南的街道上,听着一口口爽朗的山东口音,觉得那么舒坦,这是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齐鲁之地,我的下一个漂泊之都,我舍弃了身后一大片的回忆倾尽了所有的所拥有,终于来了,掏出手机:
  
  “林老师,当我踩在济南的土地上时,才知道梦想,触手可及。”
  
  古为要了我的电话,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两眼,怎么就想留下点东西来牵绊一下呢?真好笑,但还是给了他,就当是来到这片新地要签到吧。
  
  山东,我叫青舒。
  
  天然(上)
  
  一、
  
  又一次从四川坐火车至济南,窗外是金灿灿的油菜花,铺在巴蜀的小山坡,或者是成都的平原,像极了梦中的一些片段,浪漫、遗憾……
  
  大虫的短信如约而至,“丫头,上车了没?”
  
  嘴角露出有些欣慰的笑,坐在对面的学姐眼珠一转,“男朋友啊!”
  
  我不回答,只是淡淡的笑。
  
  于是想起了去年的K16火车,以及K16上的古为,他说他在火车上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白白的,瘦瘦的,笑起来有洁白的牙齿。
  
  像所有的恋爱一样,铺天盖地的短信,漫长的电话粥,周末的电影、逛街、小吃,平凡的牵手和接吻。
  
  去了一趟泰山,然后分手。
  
  见过古为的眼泪,滚烫而令人颤栗,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除了我妈妈,你是第一个让我落泪的女人。
  
  火车从重庆北经过达州、安康,熟悉的山景在眼前在心里缓缓后退,大虫的电话在通话00:48时断线了,接连不断的山洞和隧道总是轻易的把信号夺取,不经意间而已。
  
  “你在哪个车厢?”
  
  惯性的按下那个号码,心里有些难过,我只记过三个号码,自己的,父亲的,还有古为的。
  
  许久未回,信号时有时无,我又觉得自己好笑,当初意志的坚决为什么又开始给自己难堪。
  
  晚上八点,肚子开始翻江倒海,忍了很久才往厕所冲。
  
  “嘿!”
  
  “砰!”
  
  再出门才想起刚才的背影,匆匆地,曾经熟悉的背影。
  
  大虫再打进电话的时候,只是很重地说,丫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我说,我也是。
  
  挂掉电话,与古为并肩坐在他的床上,沉默,彼此揣测着彼此。
  
  “你看我变了没?”
  
  “丑了,胖了。”
  
  “哼……”他一贯爱这样笑,短暂,略带轻佻,眼睛看着我,左手抬起来,“你……”
  
  我一头倒在他的床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的靠近,“你还睡的下铺,真好,我睡的上铺,讨厌死啦,嘿嘿,我们换换呗!”
  
  “谁要跟你换啊,你起来。”他用手拉我。
  
  我挣脱他的手,“不嘛,我就睡这,你别这么小气嘛。”
  
  “呵!你还耍赖啊!”
  
  “你又不是才知道我耍赖。”
  
  隔壁铺的阿姨看着我们笑,我用脚踢古为的腰,“诶,聊聊呗!”
  
  “聊什么,一说话你就骂人。”
  
  “骂你是看的起你,你不觉得荣幸吗?”
  
  “为什么你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理直气壮,就不能给别人一点余地吗?”
  
  “不能!”
  
  未完待续。文/月牙荼【QQ:2108133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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