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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洛克王国恩佐同人)

故事新编2019-09-05 03:35九九文章网九阴梦

也许永远,看不清迷茫的道路,摆脱不掉受限制的命运。
【你应该感谢你的善良,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
【生命没有永恒,每个人都会面临死亡。】
那些神秘的季节
风所传颂的古老歌谣
过往的
自静默的荒芜之地
万物屏息
大地感到了传说的降临


【序:微光物语】
有一首这样的歌——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恩佐喜欢这首歌,而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这首歌很真实,给人一种想哭却无法抽泣的感觉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
不论问多少次,恩佐的回答永远都是这样。
这就是恶魔与天使之间的距离——
天使用她的圣洁带给世界光辉,恶魔却在一旁偷偷散播黑暗。
而单纯的天使呢,还是展开无瑕的双翼将其一一接纳。
她不知道,自己正慢慢被死一样的黑暗侵蚀。
羽毛渐渐黯淡脱落,露出的是与恶魔相似的,残破不堪的双翅。
被黑暗侵蚀的天使懂得,
当她的最后一片羽毛凋零之时,便是恶魔重生之日——
但是,一点点微光,又怎能划开这遮天蔽日的黑暗呢?
世界上有些故事你看过就不想再看一遍,因为没有解。
有些故事仿佛注定,不是因为偶然也不是因为错过,而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如果它恰好是场悲剧,那么它的悲伤在故事开始时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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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若干次的跌跌撞撞之后,恩佐终于来到一个密室里。
暗紫色的墙壁,深红色的地毯,各色的书,还有一盏蜡黄的吊灯。
站在屋子的中间,抬头看墙壁上滴答滴答行走的时钟。

天色苍茫,寂静的山野四周传来一声声清脆的狼嚎。
高高的山崖,古老的枯木,银白的月光照亮了它们身上古老的印记......
悠扬的笛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这是一支用翠竹做成的笛子。
吹响它的,是一位银发的黑衣人。
一只叮叮恶魔落在残破的十字架上。
“叮叮…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

已经下课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尽是嬉笑声,我紧紧关上隔音窗户。顺手把魔法帽挂到墙上,就又拿起了课本。忽然,不知被谁拍了一下,之后桌上的书“啪”地合上。
“你你你谁啊…”我诧异地盯着眼前一身运动装的小洛克。
“你是恩佐,学院最出色的学生,我认识你。”他微微一笑,笑得那么亲密,似乎早就认识了我。
和你很熟么…我一动不动地凝视了他半天。
“……"沉默了一会儿,见他还在微笑,我忍不住开口,“问题是我不认识你啊…”
“那有什么,以后就会认识的。我叫洛洛。”
“诶,我是说…洛洛同学,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没事…那个,我要看书了。”我一边敷衍,一边伸手去开门,做出“送客”表情。
“哎哎,恩佐,我好歹是你的学弟啊。这就赶我走?”洛洛说着把我的手从门把上拉下来。
“……好吧你赢了……说吧,干嘛?”我彻底放弃了把他弄出去的念头,开始和他聊天。
原来这家伙还是有点意思…
“恩佐,你快乐吗?”他突然问。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见他坐在窗台上望着我,深邃的目光仿佛闭上眼,心思都会被照得透明。
我心中一颤。我快乐么?我问自己。
我有所有学生羡慕的一切…但是…这真是我要的吗?
我一直在背各种各样的口诀,却怎么也填不满空空的内心世界。
不过我还是点点头:“我很快乐。”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
用希翼、幢憬和一些些不安与戒备建成,
装着微笑,也有悲伤。
那座城很大,很奇妙,
但能发现它的,
只有极少数人。
有时候,不管我多努力都走不进你的那座城。
无法触碰你心底最真实的自己,
我也不过是在城外流浪。
喂,你在吗?
请打开城门。】

“不,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快乐。”洛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生活中不是只有魔法和课本。”
我没有回话,任由他拉住我。
他把我带出了学院。
以前我看到的,只是天窗里窄小的天空,以为学堂、实验室和图书馆就是整个世界。
外面的天地,我穷尽一生的想像力也不可能勾画出来。
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无拘无束…
洛洛拉着我登上顶层,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的灯慢慢亮起。
好温暖…像幻觉…
天渐渐暗下来了,一束彩色烟雾腾空而起,一瞬间灿烂后化为点点光尘,静静陨落。
“好漂亮。那是什么?”我问。
“烟花啊。”洛洛转身笑了,“笨蛋,当心学傻了。”
“它们这么好看,为什么只能开放一刹那呢?如果可以永远存在,那该多好。”
“因为它们太美,本不应该在人间出现。”
洛洛一叹,“每个洛克,虽然生命远长于烟花,也一样会死的。其实到了那时,即使活了千年,与一弹指,并无区别。”
我莫名的伤感。
“有什么可以改变命运呢?”
“这是规律。”顿了顿,他又说,“除了传说中的永生。”
永生?这个词在我心里掀起波澜。

永生…
这两个字眼在心底扎了根。之前只是一只黑鸟停在草叶的清响,但后来开始无限放大,竟然震耳欲聋,令我心惊…
学院花园里有一棵大树,后来我经常和洛洛在那树荫下玩,却始终不知道它的品种。
春天,我们会欣喜的寻找枝头生出的绿芽,就像一个个新生的梦与希望,我知道,他已经走入了我孤独封闭的世界。
我出生在最偏僻的白落落村,毫无背景可言,所以只能自虐似的练习法术,以为可以避开他人异样的眼神。
但抹不掉的是天生的卑微感。
我要让所有人,崇敬我。只是现在,这个愿望变了,我只想让洛洛陪我。
夏天,那绿芽儿俨然已经成长为了接天碧叶。
我们是不敢摘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的,洛洛说,每朵花都住着一个精灵,如果你把花采走了,精灵便会无家可归。吓得我将手中白色的月季粘了回去。
最后,那半枝月季,在窗台上努力绽放了一个夏,我始终没有看到那娇小可爱的花精。
秋天——似乎整个世界都随之衰老下来,冷风撕碎了树的袖子,还未落地的叶子又再度的被风儿吹向远方,流离失所。
洛洛对我说过,他最喜欢踩在铺满黄叶的地上,听着叶子摩擦出的“沙沙”声和脚底松软的触感——在这无雪的南方的替代品。那是一种不同于夏风摇过绿叶的感受。
花圃中,只剩下几朵泛黄的花朵,花瓣十分没有精神的微卷着。
我有点难过。那些精灵,该住在哪里呢?

“你是谁?”
我瞪着眼前的黑衣者。
黑色斗篷遮住了她的眼睛,几缕白发散落下来。
“你不认识我么?”。她缓缓开口。
我摇摇头,同时后退几步。
她身上的气息,熟悉得令我感到恐惧。
“呵呵…"
她阴沉地笑起来,“我是十年以后的你啊…”
“不可能,你…走开,不要过来!”
“我知道你不信…"
“但你会信的…"
晨光将我从梦魇中拯救,我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是那个梦境,已经记不清了。

我曾经挖了一株被雨打过的白色野花,带回去企图救活它。
结果,第二天上午,它那唯一的几片花瓣,也静静得躺在窗台上。
那一天,自从来到这里我第一次哭了,并将它埋入土地。
在心里,无声的指责着上天为什么会有生老病死,为什么不能让美丽的花朵长存于世。
最凄惨的,无非把美好的食物生生毁灭给人看。
格里芬院长告诉过我们,它们总会凋谢的,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很残酷的规律,或者说,残酷的现实。
我们总在长大,春夏秋冬也轮回了一次又一次。
稚气也在斗转星移中被岁月漂过一次又一次,最终消失。
不切实际的梦想渐渐没有了,因为花儿凋谢了。
小花精离开了它,住到另一朵花里去了。
只是时间丝毫不对洛洛起作用,他单纯如初。
只是洛洛,我恐怕再也做不回你原先的恩佐了。
有那么一颗果实,在花瓣的簇拥下,静静生长。
虽然尚且青涩,总有一天,会变得饱满甘甜。只是接下来的,就是从枝头掉落。

叶尖筛下阳光。
“看,洛洛。”
我抱着一本图鉴,指着其中一页。
“这是奇丽草啊,我一直很想要一只呢。”
“只是…"
我微微一笑,“抓不到好看一些的,恐怕我太笨了啊。”
洛洛看着我,渐渐敛起笑容。
“只有禁地的奇丽草,才最好看…"
他喃喃自语,以为我没有听到,实际上我听见了。
说到这里他又恢复了笑容:“你如果笨,我算什么?”
“呆!”我装作仔细思考后叫道。
“好啊,小恩佐,又嘲笑我!回学院念书去。”
我们一起笑倒在草地上。
像做梦一样…我凝视着身边似乎睡着了的洛洛。
我们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如此的相似。
不记得是何时和你相遇,甚至不相信,如同两个世界的我们,竟能成为彼此最深的牵挂。
阳光和你,是一对兄弟,而我,却更像阴云的女儿。
在旁人的眼里,我们就像一对兄妹,一起闹,一起笑。
少言寡言的我,也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真正开心。
我们手拉手,哼着歌谣,我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应为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手拉手。

一幅梦境,一幅现实…
樱花树下,阳光明媚,清风拂过,烦恼、寂寞、孤单,随风而去…【微笑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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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着半昏迷的洛落,跌跌撞撞将他交到院长手里,看着他被抬走,我不顾一切地追过去,却让萌萌拦下。
“他需要安静治疗,你先回去吧。”见我依然不走,她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又不是永别。”
我离开了,只是永别这个词刺痛了我。
“院长,洛洛…怎么样了?”我神情落魄地走进大殿,几次差不多跌倒在地。
圣安德鲁国王端坐在宝座上,格里芬院长站在一边,看向我的眼神无奈又痛惜。
“洛洛闯入禁地以致中了毒刺宠物剧毒,本就犯了大错。”
“对不起,萌萌无起死回生之能。你,去和他告别吧,他还在等你。”
轰然失聪。看着他们张合的嘴唇,耳膜却是一片死寂。
轻轻地拍打着耳际,终于听觉恢复了,源源的声线迅疾地涌入了耳蜗处。
默默无言地听完,安静地走开了。
过多的烦扰,早已清晰,只是他们不自知而已。
渐渐地,心可以冻结了。
看着那张布满沧桑的面容,只是习惯了沉默,或许这是唯一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去了医院,遗下了转身的绝然。
……
深夜。我一个人站在空寂的大殿,惨然的低低冷笑不绝。
我不哭,我不会哭给王国的混蛋们看,再说我也哭不出来了。
如今,我只能笑。这种笑,比哭更痛苦。
我看了看颈上十字形的挂件——这是我从王国仓库带出来的,我把洛洛的身体封存了进去。
他会在那里面静静沉睡,等我用永生之血复活他。
“整个王国,都会是我的。到时候,傻瓜,等我和你一起永生…"

那皎洁的月光拖长了我孤单的背影,稀疏的星星仿佛正在嘲笑我——
你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你只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你不值得别人去疼爱……
你是个带来厄运的孩子……
看着看着,耳边仿佛就已出现了那些声音,我紧闭双眼,快速走出了院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没人要的……
默默地在心里呐喊,只是这些话语却虚弱得连我自己都无法信服。
迷路了。

我,就是神的牵线木偶,想玩就玩,想弃就弃。
舞池中央,孤独的舞者,幽灵伴舞…
月亮,我,敬你一杯……
为了生存,这个世界已经堕落
不再迷茫徘徊
与其相信堕落的人
我,不如相信我自己创造的生命
何为傀儡?
欺骗,恐吓,贪婪,罪恶,无助
我是谁?这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就是神!

那天夜里我冒着风雨离去。
天才学生恩佐已经随洛洛而去,如今世上,只有黑巫师恩佐。
离落的心,冰冷无法稀释。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黑色,有张牙舞爪的阴绿松柏。
有长满杂草的荒土,有三五成群的蝙蝠。
在赤色月光下折射出浅红色的古堡,爬满了带刺的藤蔓植物。
我选择了最黑暗的地方,其实,我比任何一个洛克都怕黑。
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隐藏住我的表情。
害怕到了极致,也就不再怕了。
不知道是否又哭过,因为只有在下雨天我才会难过,眼泪和雨水根本分不清。
因而我很讨厌雨季,天的泪水那么多,似乎总也流不完。
它们顺着破损的屋檐淌下,一滴一滴落进水洼。
只是入不了某人空无的心房。
只是害怕孤独,只是喜欢嫉妒。
我又多了几个追随者,每个人加入时,都必须带上魔法帽和披风。
以前也有人问过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微微一笑:“掩盖你心里的一切。”
那个人叫库伦。
他似乎渴望了解我,有一次甚至在我睡觉时轻轻取下了我的法帽,凝望着我的脸。
我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我想我一定变得很难看,洛洛恐怕不会再喜欢这样的恩佐了。
不过那有什么,只要他复活,哪怕恨我也好。
那时你送了我只一季的花,我却甘愿赔上整个天下。

谁说恶魔不能献舞?
谁说阳光就一定明媚。
又是谁说舞者不能拿刀。
在舞中留下一朵血红的樱花,月光才是真正纯洁。
清水荡漾,落下一片,寂寞的血瓣。
万物都有自己的颜色。
这世间,只有我,是孤单的,黑白的…

“你是恩佐?你好美…”
我干脆不理他,可是那家伙竟然忍不住往我脸上摸过来。
“如此对我好奇么?”忽然睁开眼睛,冷冷一笑,黑暗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闪闪发亮。
库伦一惊之下跳到几米外。
我抢过魔法帽,狠狠压到自己头上,刻意往下拽了拽。
“我…真的很好看么…"见他目光依然在我身上不想移开,我不禁摸了摸脸。
他跪在不远处不敢说话。
“如实说,我不杀你。”
他立刻用力点头。
拿过法杖,从反射的冷光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清秀如故,只是蒙了七八分戾气,双眼在长期黑暗中变成了血红色;黑色的长发也完全银白。
库伦退了下去。
之后,点上灯,取出一本深蓝色日记。羽毛笔蘸了墨水,犹豫很久,静静书写。
上回记过的最后一次,是洛洛走的那天。
后来之所以不写,是因为我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无心的人。
只是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为什么不可以凭着一点年轻洛克的任性说出来?!
写到后来,笔尖甚至划破了厚厚的纸张。
再后来,笔尖断了,墨水晕湿了整页,一如不堪回首的故事。
我沉沉叹息,把本子扔回书架。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沉醉在往事里了。
“恩佐大人,其实他,并不希望你为他报仇呢…"
库伦的话音远远飘来,我却装作没听到。
【沉默着 不觉中走了那么远 

如果没有从前 惊恐地退回到原点  就算背离时间

记忆断了线  约定的却已改变

渐渐地忘记时间 心飘向荒原 我们既然赶不上明天 就抓紧想念 明天再也看不见 熟悉的容颜

慢慢地抛开世界 却还躲在你梦里 记忆的路线 走到最深处只为看一眼那瞬间】

{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年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那落日下吹萧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漫天飞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飞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进来。”
“是。恩佐大人…"
“不必再叫我大人。”我放下古书,“其实我并不喜欢别人如此毕恭毕敬。”
“恩佐。”他改口道。
曾经有个人和他一样,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轻轻叫这个名字…
“强大的力量可以让别人怕我,却不能让他们爱我。”
忘记了如何哭泣的我发出一声冷冷的笑。
库伦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深度回忆。
“你明白么?库伦。”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恩佐,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一程。”
库伦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所以这条路,需要学会孤独地走下去。”
“我明白。”我敛去笑容,“你也应该明白。”
“但我宁愿装作不明白…"库伦上前几步,又离我近些。
“可不可以收留我永远陪你走下去…”
“不。”我决然转身,只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我无法承受更大的破碎了。”'
“原谅我,库伦。”
纵然有了知音,亦不过多道怜悯的目光。
我恩佐,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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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其实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
如果你获得永生,你将亲眼看见你心爱的人一个一个死去。
如果一个人陷入黑暗,只有当他感到爱,喜欢。

忽然想起了零夏。
平时我喜欢叫她斯诺克,虽然知道她叫零夏。
斯诺克平时总是面无表情,谄媚的笑从无法染指她俏丽又淡漠的脸庞。
甚至于我,除了说出名字,就再没有一句话。
每次同她说什么时,亦不过点头或摇头。
看惯了满脸讨好的下属们,她的清冷就在我眼中放出了别样光彩。
虽然独缺了解,但我明白默契并非要无话不谈。
那光束急射而来时,我紧闭了眼,心里却分外平静。
死的感觉其实不痛苦,就像照相。
一瞬间,光线就从眼前抽离。
默默同洛洛道过歉,准备接受黄土的拥抱。
没有任何感觉。
莫非…我已经死了?
紫红色法袍碎片落在我身上,仿佛残春的花。
“斯…零…夏…"
我断断续续喊出她的名字,一字一字如同梦呓。
“你说一直陪我的,对吗?”
“你说过,你说过的…"
“没有什么啊,我是属下,为主人卖命天经地义。”
零夏的语调平静得令我心痛。
握住她的手,魔法能量缓缓送入她的脉络。
“别傻了,恩佐大人…"
“不,我不傻…”我的声音里是浓重的回忆色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要为我受伤了。”
“零夏,你知道么,有一个人,为了给我捉到最漂亮的奇丽草,不惜闯入禁地…"
“恩佐大人,你不要太脆弱…"
“不要难过,小恩…"
小恩…蓦地心动。
她如此可爱的一面,却转瞬就要不见。
我还没有多看一眼…
风带走了最后的低语,零夏凄然的身影随着光剑,如宣纸余墨一点点晕开,消散。

谁在痛苦挣扎
妄想挣脱铁枷
不知这条命死期早已定下
乐观到让人怕
乌合之众的梦描绘残破童话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学会了交谈用眼睛示意不存在
不要被他们发现也不要以为舞台真能分清你的黑白

心死沉寂,万物归零。
右手执一支白烛,漠然地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跳动的烛火在一片混沌中划出了一团清冷的光。
微弱的烛光照在苍白的面庞上,兴许看上去美得梦幻,美得憔悴。
身上的墨色衣衫黑得深沉,那种黑色硬生生地将周围铺天盖地的黑暗比了下去。
略显瘦弱的身影完全嵌入了黑色之中。
我是黑暗的主人,而并非仆人。
嘴边泛开清冽冷傲的笑,装得如此真实。
好美,也好傻。
实际上早该累了…
只是黯淡的红瞳里不见了平日高傲的神情,却多了一抹浓浓的哀伤。
习惯了面无表情地走着,步伐仍如过去那般坚定清晰。
不知在哪里,停了下来。
轻轻地放下蜡烛,四周立刻窜起团团火焰,映亮了整个房间。
呈现面前的,是七个小小的灵位。但是有四个灵牌上空无一字,仿佛是为谁预留的。
四周的气氛出奇压抑。
第二个,是幼圆体:洛洛。
第三个上,用瘦金体刻着:零夏。
分别放两张精致信笺在灵位前,再看着它们被烛火融化。
我伸出手,指尖在第一个灵位上轻轻写着——
恩佐。
不过没有用上力道,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我其实,早应该死了。
对吧,洛洛,零夏…

从那以后我开始以暗影示人,然后用尖刀划破了自己的脸。
从此我眼睛下方多出来两道伤痕。
焰火开得太灿烂,我却不想多看一眼。
只因不是我们十岁的那朵。
而且,我怕看见它们陨落的样子。
洛洛,烟花的美属于所有人,但我的美只属于你。

威廉古堡的洛克普遍寿命很长…
一行一行逐字读过去,这句话让我心中一动。
长寿……永生。
我咧开嘴笑了。
月黑风高夜我血洗了古堡。
那个女人蜷缩在墙角,眼神是颤抖的,楚楚可怜。
我突然不忍。
“我不想杀人,但你必须死。”我缓缓举起右手。
“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孩子。”她对着我跪下,“不论阁下与威廉古堡有何仇恨,他是无辜的…"
“好。”我简单答道。
她闭上眼,满脸平静。“多谢你。”
她是我见过唯一一个面对死亡如此坦然的洛克。
其实我多么羡慕那个名叫D伯爵的孩子,因为他至少曾经有过这样爱他的母亲,即使她已经死了。
而我,是被抛弃的。

德古拉找到了我,一切尽在预料中进行。
“恩佐,帮帮我。”
强压住心中欣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恩佐无此功力。”
我故意漠不关心地垂下眼睑。
“恩佐,世间只有你一人可以了。”犹豫了一会,又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嘴角勾起笑意,一张羊皮卷扔了过去。
他伸手接住,脸色瞬间惨白如死。
佐亚和D伯爵变成吸血鬼,而他自己必须死去。
德古拉痛苦地抬眼望着我。
“你不敢就算了。”我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恩佐不逼你。”
德古拉的表情像在垂死挣扎。
“好!”他终于坚决地吐出一个字。
“你走吧,九星连珠夜见。”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捧起十字项链:“洛洛,我们就要见面了。 ”
暗黑基地似乎要出太阳,又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雨…
晴天也好,暴雨也好,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的决定。
我付出了一切,只等这一天。

时辰将到。
我面对着一瓶透明的药水发呆。
恩佐,三思啊…
不。
我、只、能、这、样。
一狠心,拔掉塞子,把药水倒进嘴里。
视线顿时模糊,之后漩涡似的混乱,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仿佛被从头顶撕裂,连灵魂都一起碎掉了。
来不及呻吟,就让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狠狠呛了一口灼热的空气。
我整个人贴在地面上,以求一点清凉。魔法能量极速流动,似乎要撞破经脉。
但接下来马上又冷起来,上半身余热未退,冷气就蔓延上来。
冷热相撞,我惨叫一声昏过去。
梦魇稀稀落落地出现。
断断续续地,只是,时常会一个人在荒芜中呼喊,苍穹的天幕下,伫立原野上。
一声声地叫喊着,嘶哑的声线,似若可以穿透时空。
飘飞的银发,竟然在风里渐渐变黑。
尘灭了痕,沙盖了土,所有的所有都化为了虚空,空空如是的手心,落落无痕的尘土。
直到后来,隐约听见说话声。
思维清晰了些,只是无力站起。
于是,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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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恩恩恩恩佐大人…?”很明显是我的爱徒,武使徒。
“恩佐大人该不会死…"羡慕嫉妒恨整齐的声音。
“闭嘴,当心恩佐大人把你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几人试着向前走了几步,恨居然直接跑到我跟前,“真死了?”
羡慕和嫉妒耳语几句,笑道:“恩佐,你也有这一天!”
我心中一阵寒。世态炎凉,果真如此。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库伦?
怎么是他。平日里我并不曾给他好脸色…
之后,怒喝、打斗声连成一片。
我不禁为他暗暗担心。
真傻,你不是对手的…
我猛然睁眼,一翻身站起来。
一股气浪往四下里散开,几人被冲倒。
“恩…佐…大…人?”
四人立刻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库伦人呢?”我无暇理会这几个见风使舵的家伙。
半晌武使徒指了指一堆废墟。
我心中一凛。
“你为何这样?”我低声问“破烂不堪”的库伦。
然而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他爱我。
我不值得的,库伦…
因为洛洛。

我的魔法能量达到了顶峰,精力从来不曾这样充沛过。
但是只有一天。
一天之内无法拿到永生之血,只有灰飞烟灭。
因为我把一生时间压缩到了这一天。
展开御风术,强大的气势震倒了暗黑基地的建筑。
我到了威廉古堡,落下之处砸出了一个深坑。
D伯爵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黑紫色火焰上下翻飞,十枚魂魄在我眼中逐渐幻化出洛洛的脸庞。
我笑得越来越灿烂,洛洛,小傻瓜,你让你的恩佐等了这么久,这么久啊。
手上一疼,火焰消散了。
格里芬院长和数十名顶尖魔法师站在我身后。
“又是你!”我听见自己发疯般的叫道。
“恩佐,不要执迷不悟了。”
一条光链凌空飞来,我见势不妙向一边跳开,可它犹如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深夜了,时间要到了。
一分神,光链已经锁住了我。
“恩佐,回来吧。”
格里芬走向我,像以前一样撩开我的头发,静望着我。

我抬眼惨笑说太晚了,当年我背叛王国,若是失败,便没有想过继续活着。
“你其实早已经输了。”格里芬幽幽叹息。
是的,我已经输了,就败在了多情。
但是如果从头再来,我依然会这样做。有时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寂寞地活在世界上。
左手运起最后的功力,打在自己身上。
欢乐的疼痛,我第一次这样认为。
一口鲜血喷出几米远,像凄艳的红梅花,在苍凉的大地上撕开倔强的伤口。
项链不知何时掉在了草丛里。
“你何苦呢,恩佐…"
我摇摇晃晃倒下去。
格里芬似乎注意到了那个挂件,将它拾起。
努力张大双眼,我向他伸出手。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挂件放在了我手里。
“多谢,……院长。”
攥紧挂件,了无牵挂地闭了眼。
你见过将死之人笑吗?
可我想我现在一定笑了。
我恩佐,只活一次,亦只死一次,不须来世。
洛洛,我们不能一起永生,就一起沉睡吧…

满天的灰霾与鲜红相映,氤氲了那巨大的蟠龙倒下的影子。
耀眼的金辉在黯淡的单调的天空下,幻化做刺入人眼帘的利剑。
于是,眼泪就难以自抑的流了出来.。
那本该是柔和的光芒却在苍茫中诡异的凝固。
那是鲜血染过的光。
在绯红尽散之后,怨恨与宽恕,理智与沉沦,昏与晨,凌乱而错杂的缠绕一体。
扭曲的同时趋而平静,最终,成就了这一抹凌厉的金。
无情,却又夹杂着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
怅然。
义无反顾的孤寂王者,迎来了归途。
亦或者是,新的开始?

光…水影…光…看不清…
仿佛飘在空中,又仿佛沉在温热的水里。
有声音萦绕耳畔,听不出源头。
眼前是淡淡的蓝色,烟一样似散非散。
那是一个浅蓝色的封印,外面站着两个很眼熟却想不起是谁的人。
好像沉沉地睡了一千年方才被唤醒,一时间茫然若失。
好累啊…
如果不醒不是更好么听说活着很痛苦呢。
何况是没有记忆。
那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见我醒了,便走上前来。
“恩佐已经忘了先前的种种,陛下,可否放过她。”长须老者问。
国王打扮的人思忖片刻点点头。
记起来了,这两人是圣安德鲁国王和格里芬院长,而我是恩佐,院长的得意门生。
…发生了什么?
“院长,为何锁着我?”
我不解地晃晃光尘凝成的手链。
“恩佐做错了什么么?放我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院长法杖轻点,我再次失去意识。

一缕阳光惊醒了我。
书桌,吊灯,和桌上的课本…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院长,我好像想起了一个名叫洛洛的人,还有库伦,黑伦,武使徒…但是,只记得名字,他们是谁呢?"我满眼迷茫地看着院长。
尤其是洛洛,似乎曾经是一个对于我很重要的人。
“你大概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吧。”院长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点点头。
不想多问了,既然是梦一场。
转过了无数个拐角出了房间,给自己一个笑痕。
当梦转了角,换了地方去开始。
我想遇见些什么,可我又将遇见谁。
从同窗口中我听到一个故事:学院最出色的魔法师叛离王国,追求永生,含恨终于威廉古堡。
并且他说她叫恩佐。
末了他笑了笑:“这只是个传说。”
看一眼威廉古堡的方向,我依稀觉得我曾死在那里。
我也笑了。我明白,一个传说,不过如此。
———————————————End——————————————————
(1)
梦醒的经历 来来往往
我们怎么可能 还是小时的模样
翠鸟婉转过的水塘 秋色下寂寞的初凉
回不去的过往 只能在梦里歌唱
银白色发间的幻想
魔法的盛装
大提琴的伴奏声线带我逃亡
暗红色流转的瞳光
无法阻挡地爱上
只有你 是我一生的
信仰
坚定背对着 天堂的方向
孤寂的背影下 失去太多的绝望
被温暖过一次的心房
无法承受离别的伤
被埋葬的善良 追逐永生的希望
银白色发间的幻想
魔法的盛装
大提琴的伴奏声线带我逃亡
暗红色流转的瞳光
无法阻挡地爱上
只有你 是我一生的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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