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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肩膀

亲情文章2019-12-02 16:22九九文章网qingqing

  (一)母亲的肩膀
  
  母亲的肩膀很宽很宽,那里装满祥和又铺满慈善;
  
  母亲的肩膀很厚很厚,里面盛满勤劳和与人为善;
  
  母亲的肩膀很瘦很瘦,她承受着日夜操劳和不辞辛苦的重担;
  
  母亲的肩膀强劲有力,她含辛如苦又极其顶天立地;
  
  沉重的负担压不垮她那瘦小的双肩,
  
  她的双肩能担得起泰山样的重担!
  
  在母亲离开我们三周年之际,我言语混浊咽喉咸,泪如滂沱之雨溢满衫。母亲的一生没有什么惊天伟地之业,但是,她的九个儿女,平安健康,家庭合美,这就是母亲的最大安慰。我含泪又念叨起母亲的一句话:“多帮人,勤为善,腑中饱,做人安。”
  
  在那个年代里,受外界环境与家庭人口众多的双重压下,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母亲没有让她的肩膀动摇过,她咬紧牙关,抗过很多个困难。我家是个大户爷爷、奶奶、几个姑姑、几个伯叔和大娘婶婶们都住在一处。父亲在家族中排行老三,而且我家的孩子最多,母亲就更加辛苦了。她夜夜睡得晚,日日起得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难得片刻清闲。
  
  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在她的生活里:温和善良是她的名子,忍辱负重是她的性格,勤劳贤慧是她的品质,勤俭持家又兢兢业业是她的美德。母亲的肩膀承担着孕育九个儿女的使命,她总是日夜不停的做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她有一双长满老茧的手,那老茧既硬又黄。有一次,我的眼睛被沙子迷了,那沙子硌的眼睑非常痛,搞得我泪流不断。我睁着单凤眼急忙跑回家,母亲用她那满是老茧的手,扒开我的上眼皮,用头夹的圆头轻轻地慢刮一下,把大粒沙子从眼睑中取出,这时我才感受到,沙子迷的眼并不怎么痛,只是母亲那厚厚的老茧手磨得肉皮发痛。这事直到现在我还记忆忧心。
  
  我家住个大杂院,各个方向都有房子的走向。大房是爷爷的房间,右边是姑姑们的住处,左厢房住着大娘和二娘,他们每家各住一间房,大娘家没有孩子,房间比较宽松些,二娘家有一个孩子,房间也算是宽大了。我家住在东厢房,这个厢房分左右两间,面积是一样大的,好像都是十几平方米,左边是五叔五婶的房间,他家有个三岁的哥哥,右边是我家的住所,家里有大姐、大哥、二哥、二姐四个孩子,房间里摆放着生活用品及母亲结婚时的依柜、匣子、昴核等倍嫁物,还有哥哥姐姐们的衣服、鞋子、小玩具、炕上有行李、枕头、小薄垫子,这些足以让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满乱满乱的。后院是四婶和老叔的家。西厢房几十间大屋里住满了给我家做工的工人及他们的一家老小。爷爷规定:做工的只管地里的活,不做家务,包括做饭,喂猪,喂鸡,扫院子。他们下工后拿着各自的饭碗饭盆,到后屋取饭菜再回到各自的住处去吃。听父亲说,每到吃饭时非常热闹,像个大食堂。做饭的是母亲和几个大娘婶婶们,分饭的也是大娘和婶婶们。她们是按班做活,每班二人一组,做三顿饭洗三次碗,扫三次地,淘三次米,喂三次猪、三次鸡,每家要定期打扫爷爷和姑姑们的房间包括洗的衣服和袜子等。这样的工作,听起来都叫人头痛,几十口子的饭菜和其它杂活,肯定不会有什么清闲,况且母亲还要照顾好四个不懂事的儿女,这就给母亲的日常工作增加了许多难度。尽管这样母亲没叫过一声累,没喊过一声苦。大娘说母亲坚强,性子又好,谁跟她一组谁清闲。大娘和二娘的工作周过后,就是母亲和五婶的班了。父亲说:“五婶从不起早,每天都是你妈做好了早饭她才打着哈欠下地,说三嫂子我又睡过了站,没起来。”每到这时母亲总是微微一笑说“没关系,”因为家里人多,母亲天不亮就起床,抱几大捆木材,架上几筐的牛粪,三个大号的锅同时开火,这边忙着用热水烫猪食,一烫就是几大桶,一桶桶地拎,一桶一桶地倒进猪槽子里,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大猪小猪争着抢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远远的就能听见那“叭嗒,叭嗒”的声音,忙完这边,锅上的水以开了好半天了,母亲又急忙下米,还是用大盆下米,用大瓢蒯米,再用大瓢淘米,这边的米刚下锅,那边大锅里的水也开了,再急忙拿大茶壶灌水,再急忙拎向各房倒在壶里,这样一拎就是几趟,忙完这些,刚好工人们都起床了,又准备开饭,这会儿五婶来帮助分饭菜,每到这时,爷爷就拄着拐仗站在一边观看,不停地说:“多盛些,盛满些”,不住地叮嘱工人们:“要吃饱饭,喝足了水,干活才能有力!”爷爷是老江湖了,整个科尔沁一带的黑白两道都跟爷爷是好朋友。听父亲说:有一年冬天,刚下过雪,一伙黑杆子过来了,村里有一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被黑杆子头知道了,于是他们就要抢人,爷爷听到了,二话没说,放下长烟袋叫上几个伙计和伯父们超小道阻拦,杆子头见爷爷来了,就提出了条件,要爷爷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站在雪堆里三天三夜,如果爷爷不答应他就要把人抢走,大伯和父亲都争着替爷爷做条件,可是杆子头不同意,这时爷爷把父亲往旁边一推,二话没说三下两下地就把厚厚的棉衣脱掉,并用力一扔,甩出几米远,这时,大伯和父亲要上前,只听爷爷说:“站住,不许动,冻不死我的!”随后又吩咐大伯带着杆子头回家吃饭,还叮嘱父亲把过年的猪今儿个杀了,招待朋友。大伯和父亲这个气呀,真是怒火中烧,没办法爷爷不让动手。回到家里,酒足饭饱之后,又是安排杆子头住好。按照爷爷的吩咐一切都照办了,大伯和父亲叔叔们都跑到北道口,看着爷爷站在雪里,还不住地在说着笑话,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冷似的。
  
  第二天早晨,杆子头吃饱喝足,带着他的人来到北道口一看,爷爷早己冻得没有了知觉,那年爷爷不到七十岁,家人围着爷爷哭个不停,杆子头下令他的人把爷爷抬进屋,脱去衣服用雪使劲地搓,他的人不断地往屋里运雪,屋里的人不停地搓,家人不住地哭,杆子头急得满头的汗,父亲看见他在不停地掐自己的手指,像是在查什么时辰,几个小时过去了,爷爷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立即清醒过来马上就要脱衣下地被杆子头按住还不停地喊大哥,随后让他的几十号人全给爷爷跪下,父亲说,当时那屋里黑丫丫的一片,杆子头大叫着:“弟兄们,从今儿起,马大哥就是咱们的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谁也不许违犯,都给我听好了!”每每听到这儿,我都替爷爷叫好,心想:爷爷,您可真够爷们的!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所有的黑道人也不知怎么了,都跟爷爷是好朋友,每次他们的队伍经过这里,爷爷总是留他们住上几天,他们的行动方向都要向爷爷讲,爷爷说不行他们肯定不做。后来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有事都来找爷爷商量,再后来家里人就更多了,母亲说,每天做饭爷爷都让多下米,再后来,母亲说做饭就更忙了,包饺子要用缸盛馅,和面也得用最大号的盆,一次就和几袋子的面粉。
  
  有一次,做饺子,伦到母亲和五婶剁馅,两大袋子的白菜,母亲整整剁了两天,手腕子都肿了,手指也磨了几个大血泡,五婶剁了不到半天就见不着人影了,父亲这个气呀,母亲说:“你给我带好孩子,我不分心,活就快多了,”就这样,在这个家里,爷爷对母亲最好,大伯们也这样评价母亲,大伯和叔叔们总是让大娘和婶婶们像母亲学习,惹得她们都记恨母亲。
  
  后来几个姑姑都出嫁了,有的姑姑家生活很困难,来信要粮票。也是母亲悄悄地跟父亲说:“把咱家的口粮换些粮票寄给她姑姑吧”那时大姐刚十几岁,是大姐负责办理的这一切。多年之后,大姐也这样说过,大伯也说过:“那年,你姑姑家没有吃的,来信要粮,是你们家换了粮票寄去了给你姑姑家帮了大忙”。这件事听起来是小事一桩,可是在那个缺少粮油的年代,能吃半饱己经很不错了,谁家能有余粮呢?尽管自己家也吃不饱,还要把仅有的一点希望之光送给更需要光明的姑姑,这不能不说是伟大之举。我对母亲的赞颂也更加油然而生了。
  
  母亲那瘦小的肩膀能扛得住如此坚实的重任,是生活在富裕时代的我的诚实的榜样。母亲现在远离我而去了,但是她的精神品德永远激励着我迈向光明的远方。
  
  母亲一生言语很少,不爱多讲话,凡事都看在她的眼里,她的眼神中藏有光明,藏有向往,藏有鼓励,藏有善良,更藏有真诚与慈爱。她手中的线,总是将儿女们的衣服缝得很密很密,生怕漏掉一个细小的针缝,母亲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就这样的变成了银白。
  
  后来我和妹都上了大学,母亲又为学费的事放心不下,后来是两位姐姐承担了母亲的心事。后来我和妹都有了自己的工作,我们又把母亲接过来住了一大段时日。母亲己是七十三岁的高龄,她走起路来很有力气,每天我都有大段时间和母亲在一起,母亲的衣兜里也装满了我和妹妹给她的零花钱,我在一家酒店的高间里包了个房间,每天我带着她到饭店吃饭。饭后我俩就逛商店走公园,累了就打车返回酒店,那段时间母亲最开心了,她整天乐哈哈的,话也多了许多,闲下来时,就掏出兜里的钱,把大票叠好放在一起,把小票叠好放在一起,不停地数着,一张、两张、三张、四张。。。。。。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惬意。到后来,母亲的年龄更大了,她对钱似乎也麻木了,我和妹妹还是每年给母亲很多钱,她怎能花得完呢?再后来妹妹就给她存在银行里,把存折交给她,花销自如,只要她高兴给谁都可以,再后来她得钱越来越多,她就更麻木了。有一次,我用一张拾元钱跟她换一张五拾元的,她也不要找钱,后来我用一张一百元的换她得四十元,她也不知道找钱。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为母亲晚年的丰衣足食,儿孙满堂,子孙孝敬而感到高兴。
  
  母亲的一生,写满辛苦;母亲的晚年,又写满了幸福;说到这,我真得要感谢哥哥和嫂子,是他们的关照母亲的人生才丰富多彩,是他们的孝敬母亲的人生才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伟大的母亲生育了坚实的儿女,伟大的母亲做出了平凡的贡献;她的儿女们现在正加强自身的努力,准备为今日之祖国做诚心诚意的贡献。
  
  安息吧,母亲!一路走好,您的儿女们祝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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