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华乐美文网

星碎

微小说2019-12-30 03:15九九文章网水菩提

  黄昏下的秋,透漏着些许苍凉的格调,空气中干净,清爽,混着叶子在记忆模糊的味道,莫明地袭上心头,回忆中沉淀着的人,那些不知在何时随着秋风淡去的往事,此刻,就恰如清冽的美酒般,在往事堆积的地窖中掀开了红盖头的酒坛子里,缓缓地,渐渐倾泻出来,从遥远的时间的那一头,顺着记忆的沟槽,流过来,不紧不慢地流着,像一股清泉,泻过心底,痒痒的,道不清的酸甜苦辣,却从中品到了欢歌笑语,岁月浮尘,沧海桑田,红尘落寞。
  
  午后秋凉,独自一人,带着对往事的回忆,按着地址的方向,循着曲曲折折的石子路,踟蹰到路的尽头,一幢极尽奢华的别墅,赫然呈现在眼前,房前屋后修剪过整齐规则的草坪前矗立起了一人多高的栅栏,高高的铁门前,被铁链擎着的杜宾犬冲着这个“陌生的人”的突然造访大声吼叫着,仿佛访者是它久久等待的猎物似的,止步栅栏外铁门的一隅,轻按门铃,惶恐,激动,兴奋地期望等待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徐徐从记忆的模糊处渐渐清晰。
  
  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么?”眼前浮现的是一位像已过花甲的老人探出半个身子,木栅栏内的屋子的小门外问道。老人迈着沉着有力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来,拍拍狂吠着的狗的额头,打开铁门内的隐藏着的小门,顿时周围的气氛寂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听见心跳不规律的活动的声音。
  
  “噢,打扰了,请问这里是不是莫女士的家啊?”访者又怕老者不明白,于是又补上:“也就是“落风”老师的住处?”老师两个字说出口,心里有点咯然,怪异的感觉。
  
  老者略微愕然了一会,想了想说道:“您是前来拜访的吧?那麻烦您在这等一等,她好像刚回来。”
  
  和老者攀谈稍许,访者的心里莫名地七上八下有些许的忐忑,澎湃好一阵,像一锅沸腾的水。目光顺着半开着的门身后幽深的走廊,看见刚刚离去似的老者和半路走来的人稍稍窃耳,两人一前一后徐徐走来,迎面的却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衣上的领带像被红墨水漂过似的鲜亮,中分的头发油亮而又稠密,正直青年,却微微有点发福,浓眉下的眼神里却隐隐透漏着一种世俗的冷漠,这或许应该是她的侄子吧,心里回想着老者说的话,访者不禁暗暗思忖道。
  
  年轻人远远打量打量访者,隔了好一会儿,说道;“对不起,你找的人不在……,你找的"落风"老师暂时不住在这了。”说话的语气生硬而又坚决。
  
  “哦,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
  
  激动的心情不禁凉了半截,失落感和一种说不清是忧伤还是懊恼的情绪萦绕在心坎上,像湿柴没烧完全升腾起的烟,久久挥之不去。
  
  走离院子的那一刻,隐约间听到刚才仪表堂堂的年轻人用几乎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对看门的老者说道:“以后注意点,像这种莫名的造访者,一概回绝,‘落风’在家里很忙,并不是谁想见就可以见的。''
  
  唉,沧海桑田,世态炎凉,返途中,访者不禁唏嘘连连……
  
  1
  
  古渡镇的历史恰如华夏文化的一个简单缩影,不管从夏商周的原始落后,秦汉的恢弘大气,隋唐的繁荣昌盛,以及宋,元,明,清般的跌荡起伏,古代先民的足迹或许在这个千年古镇上总能找到一些斑驳的影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活在古镇的人,都有一种大气,豪迈西北汉子所素有的胸襟,沈穆白便打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这天,沈穆白的父亲,接见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莫村一家,老沈拉着老莫的手,关切地问道:“外屋这么冷,走,快进里屋喝茶。”那天,沈穆白隔着里门,不远不近看见莫村一家到来,沈慕白看见,莫村手里牵着一个小巧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腆着脸,依偎在莫村的身旁,半个脸蛋埋在身后,仿佛在逃避着周围陌生目光的审视,却又不甘心似的,露出半个脸来,探寻着这不熟悉的世界,老莫也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莫小白,小名莫莫,说起来,还和你们家穆白一样大呢.”大人间的繁忙,往往忽略了孩子耐不住孤单爱玩的天性,沈慕白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毫不客气的拉着小女孩的手,扯着嗓门:“走,进里屋吃糖。”
  
  多年不见得老友之间难免需要一些时间共叙友情,老莫在老沈家一呆便一个多月,沈穆白和莫莫也很快腻到了一起,整天形影不离,一刻钟不在一起就好像身上丢掉什么东西似的。
  
  穆白小时候向来顽皮,童言无忌,有一次,当大人在里屋里高谈阔论的时候,穆白这时候兴冲冲地跑进来,拉着莫莫的手,莫莫脸上看起来有些忸怩不堪,脸蛋看起来红扑扑的,而慕白呢,小脸憋足了气,顿了顿小嗓门,努着小嘴,大声对堂屋里的大人们喊叫道:“我要娶莫莫做媳妇。”大人们都愣了愣,片刻后,都哈哈大笑起来,莫村刮了刮穆白的鼻梁,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们家莫莫做你的小媳妇呢?”小穆白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我……和莫莫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我要和莫莫在一块玩。”莫村捋了捋下颚的胡须道:“真是天生的情种啊,老沈啊,你们家孩子野心可真大啊,在你们家刚呆这么一段时间,就和我要抢女儿啊。”老沈也相应哈哈一笑,拍着小穆白的头顿了顿说道:“好啊,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小就学坏啊!”小穆白被说得哇哇大哭了起来,莫莫看见小慕穆白哭,也跟着哭了起来。老莫和老沈看见打趣道:“小夫妻俩可真是夫唱妇随啊。”忙劝慰小穆白道:“乖,不哭啊,长大了让你娶莫莫做老婆啊!”小穆白这才方止了声。
  
  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一个多月后,老莫便合老沈依依惜别,世事难料,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2
  
  有时候时间就如同一把利剑般会将一切的幸福瞬间刺破,化为泡影,文革的时候,老沈和老莫都被打成了右派,老沈家里的房子成了红卫兵造反派的根据地。老沈被派到干校劳改,老沈身子骨本来就弱,经不起折腾,在干校繁重的劳动中,没几个月,便支持撑不住,昏倒了,回家后便一病不起,没几天也便怀着满心的遗憾走了,没有男人的家庭就像房子没了柱子一样,穆白的家庭突遭巨变,生活变得极其困难,亲戚们也都为了避嫌,离慕白家远远的,老莫家在外省,所以老沈家的情况不甚了解,只是发现两家近期没书信往来,还以为是为了和此时此境的自己划清界限呢,不免唏嘘连连,感慨之余,所以也没多问。而且这时的老莫也是泥菩萨过河,每天也都过得提心吊胆。
  
  穆白十四岁,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穆白好像忽然间一下子长大似的,往日的孩子气顿然间消失殆尽,像大人一样,一面安慰着伤心欲绝母亲,一面也帮衬家里处理父亲的丧事,待丧事处理完毕后,沈穆白也和母亲一方面碍于生计的窘迫,一方面也怕睹物思人,搬离了古渡镇,来到了母亲的娘家,聊城。从那以后,好像彼此间心里都有什么避讳似的,对以往古渡镇家里的事,都绝口不提,时间一长,沈穆白的记忆也想断了的珠链一般,往事也像烟雾般慢慢消散,这当然,也包括幼年时信誓旦旦发誓要娶的莫莫……
  
  后来听说父亲平了反,娘俩心里也感到些许安慰,不过在聊城住久了,安下了根,便也很少谈及古渡镇的事,仿佛古渡镇就像是在远方消逝了的海市蜃楼般,不真实,却也像迷离的的梦境中架起的古琴,琴弦上埋藏着既有忧伤,又夹杂着回忆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喜悦的串串音符。朦胧,美好,但却心生畏惧,害怕去碰触,触动琴弦,奏响内心中忧伤的音符。
  
  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后不久,国外各种文化和思想如洪水般涌向这个刚从文革的动荡中走过来的国家,新与旧,传统与现代,东方和西方文化,意识的碰撞,让这个国家重新恢复了生机和活力,恢复高考后,莫莫和穆白先后都参加了高考,或许由于时间长的没怎么接触过书本,穆白第一年落榜了,而莫莫是第二年参加的高考,穆白也在第二年如愿以偿地考到了心目中理想的大学,命运往往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喜,莫莫和穆白恰好考取了同一所大学。
  
  莫小白的父亲现在在大学执教中文,母亲则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打小便是亲戚朋友心目中的小才女。莫小白虽然是艺术生,写作功底却也很好,也经常在学校报纸杂志上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和议论,沈穆白则由于家境贫困,一方面借在学校出版社打工,一方面也写些文章补贴生活费常常的捉襟见肘,彼此间也常常碰面,儿时的记忆在十多年的淘洗中渐渐斑驳,两人间虽互有交谈。只是都猜不出对方是儿时的好友,彼此却互相钦佩于对方的才华,偶遇的次数一多,便也熟悉了,时间一长,彼此之间的距离,戒备,便也早烟消云散,变得无话不谈。
  
  少年老成的沈穆白平日里很木讷,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和同学之间也很少有交往,不过,每当莫小白来找他的时候,总侃侃而谈,彼此之间谈论的内容往往从古到今,个人理想,国家,社会,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莫小白则也欣喜于得一知己,经常请教抑或和穆白探讨在学习,生活上遇到的种种问题。
  
  莫小白和沈穆白怎么也没想到,彼此竟是十多年前无话不谈的老友,当局者迷,一语道破的,竟然是莫村,老莫。这天,小莫回家在学校和沈穆白的种种邂逅,老莫当时心里一惊,难道是故人之子,变向莫小白询问是否是住在古渡镇,如果是便带到家里来吃顿饭一探究竟,莫小白却只回答隐约听沈穆白说起自己是住在聊城的,但又不是很确定,于是第二天便来询问沈穆白关于古渡镇的事,竟然没想到沈穆白家原来竟然在古渡镇,后来搬到聊城的。
  
  时间像午后海潮般消退,遗留下一串串五彩的贝壳,隐藏在记忆的深处,偶然不经意的回眸,汹涌的思绪便像涨潮般满上心头,那串串贝壳便也隐匿起来了。
  
  小莫猛然隐约间想起些什么,但又一时想不出来,便道:“我父亲说道好像认识你父亲,便差我请你到家里吃顿饭,一探究竟。”纳闷了好一会儿。后来沈穆白询问了莫小白家庭的一些情况,原来莫小白的父亲原来是莫村,往事便像电影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不由得惊奇道,心里也为儿时的种种举动不禁安然哑笑道,小莫看见沈穆白一个人独子笑个不停,心里狐疑,追着沈穆白想一探究竟,或许由于自身的羞怯,抑或由于对这件事的不确定,沈穆白只是一直闭口不言。
  
  待到了老莫家后,彼此短暂的寒暄之后,才确定原来莫小白原来是小时候说要娶的莫莫,不禁心里暗笑道,老莫则询问老沈近况如何,得知老沈已于十多年前不幸去世,不免感慨造化弄人,沈穆白听起莫村叹气家父的事心里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顿时客厅里似乎陷入了一种良久的沉默。莫小白在一旁纳闷,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待问母亲过罢,放才发现原原来和自己无话不谈的沈穆白竟然是小时候那个毛头小子,怪不得那时狐疑,之前脑海中想起的一些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渐渐也变得明朗起来,只知道那个小毛孩子姓沈,却不知道叫什么,更没想到那个小毛孩子竟然是眼前站着的沈穆白,忽然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小毛孩子说长大了要娶自己,猜想的为什么来时路上沈穆白偷笑个不停,感觉自己像个被捉弄的小傻瓜似的,却也因为十多年前的那些话,不禁脸红到了脖梗,或许为了化解自己此时此刻的窘境,莫小白忽然大叫到:“好呀,原来你们都合起伙来捉弄我啊。”客厅里刚才的死寂顿时像一谭死水涌入新的水源似的,活跃起来。
  
  得知沈穆白家境困难,莫村便将一笔钱往沈穆白怀里硬塞,或许由于打小强烈的独立意识,沈穆白说什么也不肯接,罢了,老莫只能无奈说道:“穆白啊,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记得找莫叔叔啊。”沈穆白连连应是,晚饭罢,小莫送沈穆白至家门口附近,两人聊了许久,续起了儿时的情谊,彼此也都为儿时的趣事哈哈大笑。
  
  八十年代的大学,校园里,学生之间的恋爱还不是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很有可能被学校发现并处分。因此,莫小白和沈穆白之间往往虽然或许彼此心里荡漾着些许炙热的情愫,但基本都止步于当时社会环境规范的栅栏之外,彼此都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大四,有一天,同学之间聚会,沈穆白一时兴起,再加上年轻人普遍存在的激情,不禁喝多了,被同学搀扶进宿舍时,朦朦胧胧视线里浮现莫小白的倩影,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小莫,小莫,我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云云……”
  
  第二天早上,宿舍几个好事的,便将事情传了开来,自然而然地,很快便传到了小莫的耳朵里,而沈穆白,早上起来,方才如梦初醒般,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的酒后失言,暗自嗔怪着宿舍同学的嘴风不牢靠,沈穆白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听闻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后,顿时被羞得面红耳赤,而且和异性的交际中,平时除了和要么很熟悉的女同学谈论外,极少和异性交往,当然,其实沈穆白明白,自己熟悉的,也不过是莫小白而已。
  
  这件事以后,沈穆白和莫小白之间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天生的腼腆和担心被学校发现,往往彼此在路上偶遇,也因害羞和避讳而远远躲开。
  
  时间像母鹿后面的未断奶的小鹿般,不紧不慢地追着穆白跑。
  
  冬日的早晨依旧来的很晚,淡淡的月色像谢幕的舞女眼神中徘徊在舞台上的目光般,在光秃秃的树梢,高高矮矮的建筑上,操场的草坪中,流连,摇曳,不愿离去。沈穆白照例每周五早早来到编辑室,大四,沈穆白在学校编辑室负责一个专栏的勘定,每周五早上,照例要到编辑室报道,而莫小白也同样在这里负责者杂志的审阅,其实穆白心里是知道的,所以,早上起来,穿着格外精神,良久,莫小白来了,目光对峙的一刹那,两人相视一笑,莫小白照例坐在穆白的前面,看似认真地工作着,窗外的月色早已悄悄谢幕,朝阳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从地平线爬升,缕缕米黄色的光线从窗角的缝隙里挤进来,在莫小白外套上摊碎,丝丝披散着的秀发,也被镀上了金色的光泽,清香袭来。穆白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穆白的脸上,却像是喝饱了烈酒的高粱穗米一样,涨得红红的,就像大多数醉酒的人一样,穆白的思绪也乱了,乱成了一团解不开麻。
  
  莫小白转过身来,递给穆白一张纸条,穆白愣了一愣,随即打开,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穆白,今天晚上我想找你谈谈。”
  
  -----莫小白。
  
  穆白方才缓过神来,内心一阵激动,随即又陷入了长长的思索中。直到中午下班两人各行其道是穆白才恍然明白时间已然不多。
  
  午后的时间就像是旋转的陀螺一样倏忽间在彼此的心不在焉中一闪而过,夜晚随即便也急着性子,将黑漆漆的幔帐盖住了天空,点缀着星星和月亮,像童话中消失在远古的世界一样美丽动人。如果说月亮是夜的唇,那么星星便是天空的眼睛。
  
  月色如水,顺着树隙流下来,为大地披上一层层亮涔涔的霜。
  
  沈穆白喝了一点酒精给自己“壮胆”。
  
  静静的湖面上泛着微微的月光,柳树在风中摇曳着,想舞娘一样,摆动着裙摆……沈穆白远远看见,莫小白穿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在晚风的吹拂中,微微浮动,像大海上起伏的浪花般,沈穆白远远望着,呆了好一会儿。
  
  "穆白,我在这儿"!莫小白轻声喊道。
  
  穆白向莫小白挥了挥手,脸上泛起了赤潮,月色很朦胧,涂抹在莫小白的脸上,像画上了一层淡淡的妆。
  
  “来了啊,”莫小白诺诺问道。
  
  “哦,来了。”穆白装作漫步尽心地回答道。
  
  寒暄过后,却陷入沉寂,夜,静悄悄的,像窃贼般偷听着穆白和小莫之间的谈话。
  
  “你……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莫小白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道。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上次……你是指,我说了什么啊?”沈穆白好奇而又不安地装傻问道。
  
  “就是那个……你醉酒后对你宿舍……说的话,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啊”莫小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像夕阳下云彩泛起的红晕,楚楚动人。
  
  “那个啊”,沈穆白内心波涛汹涌,外表却装的很平静。
  
  时间仿佛定格住了似的,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四周一切显得尴尬而暧昧。
  
  沉寂了好一会儿,也许是凭借着酒劲,沈穆白突然紧紧抱住了莫小白,彼此间可以清晰听见对方剧烈的心跳。
  
  “小莫,我好久喜欢你,答应我,嫁给我好吗?”沈穆白鼓足了勇气,说出了积聚在内心的话。
  
  莫小白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几乎是出于本能般,推开穆白,感觉心仿佛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呆呆的坐在青石板凳上。平静这刚才激动的心情,却又后悔起来刚才的举动。
  
  时间又过了好久……
  
  “对不起,小莫,我知道你不愿意,我配不上你,不对不起,小莫。让你难堪了”沈穆白黯然说道。
  
  而就在沈穆白转身离去的刹那,莫小白突然站起来,拉住了沈穆白,轻声说道,"不,穆白,我愿意。"
  
  沈穆白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再一次紧紧抱住莫小白,很久很久。
  
  “谢谢你,小莫”。沈穆白大胆亲了莫小白的脸蛋,这是沈穆白第一次亲女孩,新鲜,兴奋,激动,一时间涌上心头,沈穆白隐隐感觉到,莫小白的脸蛋像烧熟的红芋一样,很烫,很烫。
  
  3
  
  接下来,顺理成章,沈慕白和小莫在大学校园里令很多人羡慕的情侣,行将毕业,或许是为了祭奠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也或许是为了迎合人情世故,沈穆白也一改以往书生气,开始应付于各种场合,青年的激情就像海啸,一旦来了,便有其不可阻挡的气势,一次行将毕业晚宴过后,原本酒量一直不错的沈穆白被灌醉了,同学便打电话让小莫来接,小莫扶着醉醺醺的沈穆白,跌跌撞撞来到了沈穆白的在校外临时的住处,沏了茶,并细细用毛巾擦拭着穆白醉醺醺发烫的脸,小莫扶着穆白喝茶解酒的刹那,沈穆白一个趔趄,将小莫重重地压在了地板上,茶杯的碎片散落一地,浸湿了小莫单薄的衬衣,四目相对,火热的感觉灼烧着彼此的身心,小莫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劲,便使劲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沈穆白,沈穆白也感觉到些许尴尬,酒一下子醒了许多,洗漱完毕,沈穆白看着脱去浸湿了的外套,变拿来自己的衣服给小莫。小莫接过衣服,便走向了卫生间,小莫洗完澡,身上还隐隐约约有升腾起来的水汽的,雾气中曲线玲珑而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穆白眼神直直的,房间的空气变得尴尬而暧昧,沈穆白的内心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遍了全身,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能被点燃……尴尬的化解是在欲望的极度膨胀下消散的,青春火热的激情,让沈穆白再也难以控制自己,沈穆白紧紧抱住小莫,人类的所有道德,责任,社会的约束感,所构建起的在内心的屏障在欲望澎湃至极致时仿佛像纸窗户般脆弱,变得瞬间微不足道,变得一触即破,在内心一波波浪潮袭来之时,变得支离破碎,文静,木讷的沈幕白,此刻就仿佛像野兽一样,粗鲁撕开了小莫穿在身上的衣服……
  
  小莫当时害怕极了,极力反抗,但沈穆白却当时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力气,任凭小莫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每个人内心中都似乎藏着一头猛虎,当内心的栅栏在好奇与欲望中不小心打开之时,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意识所无法控制的过程中,突兀而来。小莫当然也概莫能外。小莫呼吸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身体变得发烫,继而紧紧抱着穆白,那时的小莫和慕白就像逃离囚笼的两只猛虎,在二十多年间从未涉足的土地上,尽情地奔跑,咆哮,又恰如海啸一般,翻滚着,肆虐着,狂野地澎湃着………
  
  彼此之间也有了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
  
  海啸退罢,当理智袭来时,小莫嘤嘤地哭了起来,沈穆白看见床单上的血渍,内心不由得害怕起来,但沈穆白心里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下害怕只会加剧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沈穆白紧紧抱着小莫发自内心由衷说道:"小莫,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相信我。”并发誓道:“我沈穆白倘使有一天辜负小莫,天打五雷……话还没说完,小莫便捂住沈穆白的嘴,望着沈穆白诚恳的眼神,小莫停止了啜泣,紧紧依偎沈穆白的怀中,俩人再次缠绵到了一起。
  
  4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就像新婚之夜的少女般,在全球一体化的撬棒下,刚刚撩开神秘的面纱于世界的面前,各种各样的新事物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沈穆白毕业后在一家编辑社工作,小莫则由于常年在海外居住的亲戚的邀请和家庭的原因,去了海外继续自己的求学道路。
  
  离别前的黄昏,静谧却又忧伤,一路走来,相顾无言,临别的刹那,沈穆白突然发疯似的紧紧抓住小莫的手
  
  道:“小莫,答应我,这只是短暂的别离。”
  
  小莫道:“穆白,我人是你的,心也永远是你的,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离别的机场,小莫哭的像个泪人儿。沈穆白心底也埋下了一种解不开的忧伤……
  
  那时电脑手机等通讯设备还没普及,分别得日子里,两人间则依靠着最古老的方式传达着彼此的相思,频繁往来的书信里,彼此嘘寒问暖,像一对刚刚结婚的小夫妻,哪怕一天没有对方的消息,都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
  
  青春是一本太过匆忙的书。
  
  那是在三个月后的一天,由于小莫家庭举家移民国外之后,意外地拿到绿卡,在国外定居了下来,而沈穆白则由于工作调动,信笺寄出去的时候,小莫恰好正在搬离原来的地方,两人彼此也失去了联系,但彼此从未放弃过对对方的寻找,终于,数月后,小莫通过同学,打听到了沈穆白的工作处,激动地心情难以平静,小莫于是连夜写了一封长信,信里面放着玫瑰花瓣,预示自己对爱情的忠诚,信笺寄出去的刹那,那种久违的兴奋和激动,使得小莫在好几个夜晚都彻夜难眠,期待着回信的早日到来……
  
  话说,沈穆白调到新的工作地点后,由于勤奋能干,以前也有工作经验,再加上文采功底好,很快便在杂志社当上了副编辑的职位,青年俊秀的沈穆白不由得引来了大批的追求者……
  
  叶雨轩便是其中一位,叶雨轩是单位里出了名的美女,高挑曼妙的身材,白皙似雪的皮肤,杏眼,柳眉,樱桃小嘴,精致的五官像天使遗留在凡间的面容似的,楚楚动人。乌黑的秀发挽成着粗壮的辫子,偶然间看似不经意披散着秀发,便像黑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藏了两汪幽深的湖水。素来为人善良,心情温和,经常帮别人,在同事中赢得极好的口碑。再加上一手绝妙的书法和斐然的文采,这也怪不得单位的人都叫她:"叶黛玉".
  
  但是,在爱情的世界里人人都有可能变得很自私,这天,偶然间,叶雨轩在单位信箱栏里找同学寄来的信,无意间,发现了从国外寄给沈穆白的信,封面上署名小莫,这不禁让雨轩新生狐疑,穆白和莫小白的事无意间听到了不少,难道小莫就是莫小白?强烈的好奇心使得雨轩将信封拿了又放,放了又拿,难道沈穆白这么长时间单身是因为放不下莫小白?叶雨轩不禁为自己的吃醋羞红了脸,却也久久挣扎着,“一方面是道德,一方面是自己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究竟该怎么办啊?”叶雨轩陷入了矛盾中,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沈穆白的身影,使得叶雨轩不禁狠了狠心,将信封揣进了兜里,走到无人处后,叶雨轩迫不及待地打开信,花了几个小时一口气将长长的信读完。“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沈穆白的女友莫小白啊,文笔的确很不一般,叶雨轩颤巍巍读完信感叹道,不禁为信里面的内容感动得落下泪。”
  
  “不过,该怎么办呢?把信放回去?不行,明显信封撕破了啊,而且这个信封在这儿也是很难买到一模一样的啊,要是被沈穆白发现的话,岂不糟了,而且莫小白再来信问怎么办?”踌躇中,由于拿不定主意,雨轩便将信偷偷带了回去。
  
  经过了一夜的挣扎,自私嫉妒瞬间吞没了雨轩的理智,雨轩最终还是狠了心,伪造了一封绝情信模仿着沈穆白的笔迹寄给了远在海外的莫小白,也就是因为这封信,叶雨轩内疚了整整一生,这也改变了莫小白和沈穆白的人生轨迹。
  
  收到信的刹那,莫小白内心的激动不亚于在异国他乡遇到多年老友,心里像怀揣着小兔子般,莫小白惴惴不安的打开了信封,信的内容简短却残酷,隽秀的笔体像藏着把刀子一样,深深扎进了小莫的心里:
  
  “小莫,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感谢你对我以前的诚挚的爱,离别的孤苦实令我难以忍受,我需要朝朝暮暮的爱情,我爱上了别人,忘了我吧,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开始你自己崭新的爱情吧,我是你不值得爱的人,原谅我的冷漠。几个月来,痛定思痛后,我选择了放弃,我已经选择了新的爱情,希望远在他方的你,能理解我,原谅我的放弃,对不起,小莫,希望你能够接受我诚挚的道歉,虽然现在我已不是原来的我,虽然你还是以前的你。时间久了,感情也淡了,炙热的爱恋也停息了,相比漫长而痛苦地思念而言,我更倾心与所爱的人朝夕相伴,人生的路很长,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所期待炙热的恋情,忘了我把,就像忘记昨天不经意从你身旁掠过的轻风般,原谅我的自私,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孰对孰错,只有爱与不爱,以前那个爱你的穆白已经死了,死在了漫长的别离中,如今的我,已心有所属,我马上也要结婚了。希望我们彼此之间的故事能成为美好的回忆,成为一个梦,尽管梦境是那么得美丽,但总有一天,梦还是要醒的,就像现在刚刚在梦中醒来的我,我接受了一段崭新的恋情,当然,不久之后,这也会变成婚姻,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
  
  ……………………………………………………
  
  ……………………………………………………
  
  勿念,穆白
  
  “不,这不可能!”穆白不会骗我的,不会的!”小莫看了一半信后,望着回信歇斯底里叫道!不过,望着熟悉的笔体,小莫不禁哑然失声,半张着嘴,怔怔地呆住了,任凭泪水刷刷流下,打湿信笺,浇灭内心那股燃烧着的,热烈的,爱情的火苗。
  
  沈穆白没想到到雨轩会这样做,更万万没料到,小莫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接下来的时间,小莫终日以泪洗面,整天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面,守着窗户,目不转睛盯着窗外,望着遥远的东方,回忆着和穆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到了心里,心里便下起了雨,积聚起了乌云,一朵一朵凝结在眉宇中。
  
  小莫的父母知道后,很担心女儿的身体,并且发现女儿的肚子变得微微凸显,而且还恶心的厉害,询问过后,小莫将自己和穆白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愤然过后,便规劝着小莫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但小莫执意不肯,出于母性本能和对穆白以往的爱恋,小莫最终执意将孩子生下来,并以绝食相逼,小莫的父母,一方面看孩子也这么大了,实在不忍心,况且在国外打胎也不被社会和法律接受,于是只好作罢,在这之后不久,孩子便生了下来。
  
  之前父亲曾建议小莫见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但当小莫生完孩子后,小莫的倔强和外甥的可爱模样,不禁深深被打动了莫老,或许出于亲戚朋友的舆论压力,小莫的父母为小莫早早找了当地的一位华人,草率的婚礼过后,小莫便迎来了自己第一段也是最后一段短暂婚姻……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对彼此间的一种折磨,由于彼此之间的文化差异过大,小莫和新婚丈夫很难有共同话题,短暂的婚姻过后,两人便提出和平分手,于是,小莫便顺理成章由一名妻子过渡到了一个单身母亲。
  
  5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悄然逝去,带着一种决绝不可挽回的气势,沈穆白这里,写给小莫的寄往原址的信如泥牛入海般消散了,杳无音信,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便时常托朋友打听小莫的消息,但总总满怀希望的发出一封封寄给朋友的信,收到却只是落寞的答复。
  
  “小莫,你在哪里啊?”沈穆白无数次在心里呐喊到,每每在梦中浮现起小莫倩美的容颜,梦醒,却总是滚烫的泪珠打湿枕巾。
  
  直到不久小莫的大学时的闺蜜小玉听说沈穆白的事情,前来找穆白,委婉的告知了小莫在海外已经安家的事情,沈穆白听后,感觉自己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
  
  “小莫,小莫,怎么会抛弃我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小莫曾在校园的老树立过誓言的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怎么会这样啊,一向沉稳的沈穆白发狂地摇着小玉,发疯似得,眼里噙着泪珠,“小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对吧,一定是你和小莫和我开的玩笑吧,我知道了,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四周顿时围上来一群人,好事的大妈和粗鄙的老妇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啊,一定是这个女的把那个男的甩了,看那男的多么可怜啊,现在的女生,哎,社会风气越来越坏了,议论完后,好像并不满足自己的杰作,还时不时时送来鄙夷的眼神。”小玉见状,抿起了嘴,一副无辜样悻悻地低着头悄悄离开了。穆南感觉自己的情感世界顿时坍塌了下来,小莫一直是自己存在的最大的支柱,柱子塌了,穆南神情不禁变得恍惚起来,向单位请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整天茶饭不思,原本就很瘦的身子,现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病怏怏的,神情愈加憔悴。
  
  雨轩听闻事件的经过后,出于内心的愧疚和对穆南深深的爱恋,始终不离不弃每天悉心的照顾着穆南,人在精神恍惚的情况下幻觉就时而不时的冒出来,好多次,穆南都把雨轩当成了小莫,每每狠狠抱着雨轩的时候,而这种误会在雨轩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觉自己仿佛天生就属于穆南,这是前世注定的,精神属于他,身体属于他,那一刻,雨轩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的幸福感,很奇怪,夹杂着愧疚,不安,喜悦,和一种莫名的忧伤。
  
  但穆南每次神志清醒后,便迅速有力推开雨轩,紧接这便是一连串的道歉,或许穆南心里明白,雨轩对自己的心意,但穆南总是和雨轩保持着一种距离感,就像一堵玻璃墙般,虽然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彼此,却始终触摸不到。两颗心之间始终隔着一条河……
  
  雨轩每次都感觉到非常地难过,就好像从天堂一下子跌到了地狱,每次都狠下心来,想离开穆南,从此到另一个地方,忘掉这些事情,卸掉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但每每看见穆南伤心孤独的样子,不由得心一下子软了。
  
  雨轩常常抱怨,或许这是自己前世造就的孽,前世对穆南亏欠的太多,是上天惩罚自己,抑或前世和穆南之间有那么一段不了情,想到前者,雨轩每每会皱起眉头,但想到后者,便会心的笑了。那时,社会还没有完全开放,人们的思想往往还很保守,经常看见雨轩从穆南房间进进出出,好事的老人们便时常议论纷纷。雨轩也常常为此感到十分烦恼。
  
  穆南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有一天下起了暴雨,穆南突然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伞也不拿,一脸阴沉的走在人行道,恰巧碰见给自己送晚饭的雨轩,雨轩看见穆南,诧异了好一会儿,扔下伞,便追了上去,拉着穆南往回走,穆南迟疑了一会儿,一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看着哭成了泪人的雨轩,一个劲的打喷嚏,心里感觉到自己或许亏欠雨轩太多了,紧紧抱住了雨轩:
  
  "雨轩,谢谢你"!
  
  不由得加紧了脚步,捡起雨伞,扶着雨轩孱弱的身子,回了家。擦干身子,洗漱完毕,穆南出奇的冷静,拉着雨轩安静吃起了晚餐.
  
  这天,穆南和雨轩谈了很多,包括和小莫的相识,相知,相恋,雨轩耐心地开导着穆楠,心想,穆白的失恋期总算过去了,内心却始终带着一种深深的愧疚,雨轩和穆白这晚喝了很多,两个人烂醉如泥,互相推搡着数落彼此酒量的不济,夜空突然炸了声响雷,雨轩出于女性本能反映,一下子躲到了穆白的怀里,迷迷糊糊中,穆白不经意看见了雨轩白皙的脖梗下一颗黑色的痣,恰巧和小莫一模一样、
  
  “小……小……莫,是你吗?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小莫是谁啊?想起来了,你女朋友啊,不对,你女朋友是我啊,我是谁?雨轩?不对,我是小莫,也不对。”雨轩烂醉如泥,喃喃道。
  
  彼此互相推搡着,雨轩冰凉的皮肤却不经意触碰了穆白火热的唇,穆白狠狠的亲这雨轩:脖子,下巴,最后触碰到雨轩丰满的唇,两个人像干柴遇到烈火般,像两只蛇一样缠绕着,滚动着,狂热的黏在一起……
  #p#副标题#e#
  那一晚,穆南用身体温暖了雨轩。
  
  第二天早上,穆白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雨轩也为自己没能把持住矜持而娇羞着脸,凌乱的床单,赤裸的身子,让气氛不禁尴尬起来。
  
  穆白:“这……,对不起,雨轩,昨晚……”
  
  雨轩:“你别说了,是我的错,我喝太多了,没把持住自己。”
  
  穆白:“不,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
  
  雨轩:“我不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别再折磨自己了,我心疼,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穆白:“雨轩,其实你知道,我和小莫……咱们俩不会有结果。”
  
  沉默了良久,雨轩低着头,断断续续说道:“可是……小莫她……”
  
  穆白少有地点起了一支烟,陷入了沉默中。
  
  雨轩:“其实,是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也不在乎。”
  
  穆白收拾好准备起身出去,雨轩从后面狠狠抱住了穆南,哭着央求道:
  
  “穆白,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穆白转过身,抚摸着雨轩的脸:“安慰道,别担心,我既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会对你负责,我怎么会抛弃你呢!”
  
  其实那晚云雨过后,穆白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雨轩,还是眷恋着小莫的影子.
  
  那晚过后,穆白不经意间发现,原来雨轩不是女儿身。
  
  后来,穆白才知道,雨轩的不幸。小时候父母离异,自己被判给了母亲,母亲改嫁,继父垂涎于自己的美色,总对自己毛手毛脚,最终在十四岁的一天,雨轩被继父强奸,望着母亲整日傻傻沉浸在再婚幸福母亲的样子,也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家庭变故,心疼母亲,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懂事的雨轩,为了母亲的幸福,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独自离开了村子,凭借着自己后天刻苦的努力勤奋,才在编辑社里做起了文员,或许由于幼年的创伤,雨轩心里,对陌生的男人,总有一种恐惧和憎恶,对喜欢自己的人和主动和自己套近乎的人,总拉开着一层很远的距离,这也难怪有人叫他“叶黛玉。”
  
  而这一切的改变,就是遇见穆南,穆南朴素,温和,和富有才华深深吸引了雨轩,从此,雨轩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并认定穆南是自己一生之中值得深爱一生的男人。
  
  再后来,雨轩和沈穆白结了婚,不久也就有了孩子,雨轩后来经常说道:“小宝宝的出生可真所谓是历尽磨难呐。”
  
  孩子出生的那天,大雨滂沱,街道上的水有半膝高,走廊的水涌了进来,育婴室里也浸在半尺深的水中,执勤的医生手忙脚乱安抚着哇哇啼哭的孩子,不过庆幸,都安全转移到了较高的楼层里,摆脱了危险.
  
  雨轩后来每每回忆时,都会捏一把汗,沈母则总说道:“那天的雨还真大啊,可怜我们家小宝宝,护士抱来的时候,感觉一下子重了很多,仔细看时,小家伙原来后背早已尿得湿漉漉的……
  
  6
  
  随着沿海城市经济迅猛发展,外企也纷纷选择将目光投资到中国,这其中,不乏港澳同胞和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古老的华夏大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莫小白在婚姻失败后在家人亲戚朋友的帮助下进入了商界,凭借着自身的聪慧和亲戚广泛的人脉关系,小莫的生意发展地出奇的迅速,忙碌的工作使小莫渐渐忘记了感情带来的伤害,岁月的历练使原本略显青涩的面容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年,莫小白还依然保持着单身,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让人几乎再也找不到昔日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其实在莫小白的心里,始终对穆白很难放下,这也是莫小白多年未婚的原因,企业由于业务的需要,需要向内地开拓市场,于是莫小白便借考察暂时缓解疲劳的神经。
  
  由于在家乡有着广泛的人际关系基础有利于市场的拓展,莫小白便借机来到故乡——聊城。繁冗的入境手续并没有使莫小白炽热的心平静下来,一夜夜,难以入眠。莫小白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勇气,借这个这个机会去看望穆白,在心里涌起的莫名的冲动常常使自己脸红心跳,这种感觉,说不清是相思,还是对故人的一种怀念。
  
  聊城天气多雨,几乎天天都给人一种水雾迷蒙的感觉。
  
  列车驶进聊城,莫小白望着车窗外的景象逐渐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转向陌生,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将小莫拉回深沉的回忆中,干净宽阔的马路,古老的寺庙,矗立着的不知多少年前的前人留下的古塔,令常年在国外习惯现代生活的小莫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移窗换景,一幢幢高大的楼房却取代小城以往错落有致的瓦房,巨大的广告幅上凸显的明星,吵闹的音乐,隐没了自己原本打算回归于宁静的期许,小镇的安宁在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见见隐没殆尽。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小城也在变。
  
  古老,现代,回忆,现实,在小莫的眼里跳动着,变换着音符。小莫大脑感到一种突兀,思绪混乱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若隐若现的回忆的花絮像即将落幕的电影般,一行行画面,一句句对白,久久浮动着的熟悉的身影,戛然而止的清醒让所有的迷雾在谜底的揭示中变得明朗起来:
  
  “穆南,他还好吗?”
  
  小莫作为极具实力的投资者受到了聊城领导的热情接见,起初的欣喜感和久违故乡的亲切不由得在地方政府过分的阿谀和套近乎中消失殆尽,饭局上的一切都似乎带着很明确的目的性,寒暄几句后便很快落入俗套,小莫的内心中不禁涌现起一种悲凉,想哭,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
  
  聊城人的淳朴渐渐远了,远了,消失在经济迅猛的发展和文化精神严重滞后的坟墓里,隔膜重了,物质生活富裕了,情感却贫瘠了,小莫的内心升腾起一丝悲伤。
  
  小莫来到了老学校原址,却惊奇的发现老校不见了踪迹,“找错了吗?”小莫心里喃喃道。
  
  小莫便询问起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老学校已经迁址别处,这边地马上就要建成一所大的商贸大厦,以后购物,玩耍,将越来越方便啦!"少年的语气中透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小莫的内心却是沉重的叹息。
  
  小莫围着校址转了一圈,发现了以前和穆南在操场前起誓的老树,老树死了,被砍伐应该有很长时间了,静静地躺在操场上,像一位烛灭的老人,进行着无言的诉说。
  
  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小雨……
  
  小莫抚摸这老树干裂的躯干,哭了,雨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小莫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穆白,老树被伐掉了!你知道吗?“你在哪里?时间在变,聊城也在变,穆白,你变了吗?”小莫在内心呼喊道。
  
  命运就像一个变化无常魔术师,总喜欢用各种意外戏弄感情世界里的一对对痴男怨女。
  
  从老校区回来,小莫病了一个多星期,康复后,小莫便耐心从以往的同学中间打听起了穆南的下落,每天处理完工作后,小莫便奔走于小城的大街小巷间,虽然很辛苦,但对小莫来讲,这恐怕是这几年以来最让自己感到激动,幸福的事了。
  
  时间悄无声息从指针的滴答滴答声中溜走,转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考察期眼看即将结束,小莫心里不禁感到一种焦虑。
  
  黄天不负苦心人,小莫终于找到了闺蜜小玉,从小玉那里了解到,穆白的住处,但小玉说话却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隐瞒,不过,在小莫眼里,找到穆白下落的欣喜早已将小玉的吞吞吐吐神情而本应有的怀疑冲淡地一干二净,小莫那时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仿佛快要蹦出来似的。
  
  命运却和小莫开了个残忍的玩笑。
  
  小莫拿着地址,出门前,少有地花了很长时间精心打扮,乘坐着公交来到了穆白工作的地方,当车行驶到一半路程时,意外的交通堵塞,耽搁了很长时间,期间,小莫时不时拿着镜子照了又照,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她却像一个快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兴奋的神情中不免露出几分娇羞。或许由于堵车时间有点长,为了打发漫长而又无聊的时间,小莫在四周漫无目的的环顾着,马路对面新落成的建筑物显得格外可爱,聊城的天也渐渐放晴了,比任何时候都要蓝得醉人,路边一群群戏耍的儿童的喧闹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动听。回眸时,不经意间,小莫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瘦削的身材在夕阳下渐渐靠近,似乎在等待过马路,白皙的面容便由于距离感的渐渐缩进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浓密的短胡须取代了以往青春的稚嫩,显示出一种成熟男人所特有的魅力,黑白框的眼镜似乎一下子将小莫拉回进了往事斑驳的回忆中:湖畔的浪漫表白,老树下的誓言,临别时的泪雨涟涟……
  
  "是他,就是他,穆白,穆白!"小莫不禁失声用手捂着嘴轻声叫了起来。
  
  小莫将车窗上的雾气,擦了一遍又一遍,怔怔地看着“他还是那么帅气,那么英俊!”
  
  小莫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大声向司机叫喊,“停车!司机快停车,我要下车!”
  
  但是就在话刚出口的刹那,随后发生的一切让小莫彻底傻了眼。隔着玻璃窗,小莫远远地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拉着一个五六岁左右样子的小孩子,疾步走来,搀着穆白的胳膊,穆白将小孩架在肩膀上,一家三口,显出一副很亲昵的样子。
  
  隔着玻璃窗,小莫呆呆地望了好久,眼珠里不禁噙满了泪水,小莫知道,曾经的那个穆白已经彻底走远了,消失在了时间深处,消失在了眼前一幅小莫所曾经向往现在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画面里。
  
  “你好,请问是你要下车吗?”售票员走过来询问道。
  
  小莫当时出了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售票员,直到邻座轻轻捅了捅小莫,小莫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哦……对……对……不起,我现在不下车了。”小莫压抑着内心的悲伤,腆着脸回答道……
  
  “真是的,不下乱喊什么,真是没事找事。”售票员转过身气愤喃喃道。
  
  车上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小莫,仿佛打量着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外星人似的。
  
  车窗外的景色像一幅巨大的幕布似的飞速向后拉去,小莫呆呆着望着窗外的景色,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才的景象,一种莫名的惆怅不禁涌上心头,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小莫宽慰自己到。
  
  不知不觉中,列车已经行驶进终点,下车后,小莫在穆白工作的编辑社外徘徊了好久,穆白想必很快应该回来了把,究竟是等穆白回来呢?还是一走了之,小莫内心复杂地纠结着……良久,善良的小莫不忍心打搅穆白家庭的幸福,于是怀着遗憾黯然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小莫便离开了,临走前,小莫托闺蜜小玉给穆白一封信,并再三叮嘱一定要把信交到穆白手中,当被小玉问及去处时,小莫其实也不知道会在那里定居,因为生意的缘故,小莫常年奔走于各地,居住地点也极不稳定。
  
  不久后,信交到了穆白手中,穆白打开信封:
  
  “白,
  
  请原谅我对你感情的执着,久久注视着你却没勇气见你,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或许我们的爱情已经走到尽头,但在我的生命里,却对着宛如昙花般乍现的爱情有着大欢喜,因为,借此证明我的确曾经深爱过,我想我以后恐怕很难再爱上别人了,爱情,伤透了我的心,你我恐怕以后将很难再见面了,虽然在内心的深处,我对你是那么地不舍,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忘掉我吧,未来的路还很长,衷心希望望你能永远像记忆中那么美好,我生命里掠过的那缕清风啊,多希望能天天看见你爽朗的笑容啊,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你我却将远隔天涯……”
  
  爱你的,莫
  
  穆白看罢,泣不成声。
  
  7
  
  一晃眼时间又过去了十年。莫小白的父母也已步入花甲之年,俗话说叶落归根,人老了,思念故国的情感便越发强烈,在一番商量过后,老人便踏上了前往祖国的归途。
  
  历史像雕刻师般用时间的刻刀雕刻着老城,聊城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焕然一新,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聊城,一跃成为内地经济的龙头,正以她崭新的姿态走进新世纪。
  
  老人看到故乡巨大的变化,不禁热泪盈眶,深深自豪于祖国的强大,虽然这其中不免夹杂着些许岁月流逝,沧海桑田的感慨。
  
  转眼间,莫小白的孩子莫思慕也已脱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冰清玉骨中隐约似乎可以看见莫小白年轻时的身影,思慕从小在新加坡就读,成绩优秀,莫老为了能让思慕能了解更多的中国文化,于是便在经得思慕同意后,就读于国内最好的大学。思慕,思穆,在莫小白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忘记沈穆白。
  
  沈穆白和雨轩的孩子也已长成结实,健壮的小伙子,沈墨,继承了父亲的文采和母亲的聪慧,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秀,但却独独对数学和物理抱有着浓厚的兴趣,从小到大,在各种省市数学大赛中屡屡折桂,高三还没毕业,便被保送进内地顶尖的大学内学习数学。
  
  或许是遗传的原因,思慕从小对文字和绘画特别感兴趣,文学功底很是扎实,在国外多年的学习,也养成了独立开朗的性格,平易近人,所以拥有很广的人缘,在学生会竞选中轻而易举的当选为文艺部部长的职位。
  
  沈墨也由于其出色的逻辑思维能力,在激烈的角逐中,被推举为科技部部长。
  
  由于学校经常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因此每个部门之间经常需要互相合作,一来二去,沈墨和思慕便混的很熟了,沈墨折服于思慕出色的语言表达和写作能力,思慕也对沈墨的各种小发明感到惊讶不已。
  
  优秀的人相互吸引,终于再一次联谊会上,在同学的撮合下两人互相表露心声,成为了在同学中间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思慕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便将自己和沈墨之间如何如何告诉了莫小白,莫小白猛然意识到,思慕长大了,惆怅,欣喜,激动,内心五味杂陈。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当沈墨被问及学校生活时,诚实的他便也将自己和思慕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穆白和雨轩对此深感意外,意外过后,穆白和雨轩不禁也为沈墨的成熟而隐隐高兴。当雨轩偶然间看到思慕的照片时,连连夸赞自己儿子的女友的美貌,并每每向沈墨示意,自己想亲眼见见思慕……
  
  这天,沈墨在学校找到了思慕。
  
  “思慕,我妈妈她想见见你,不知,你是怎么……怎么想的?”沈墨面带难色吞吞吐吐向思慕问道。
  
  而一向活泼直率的思慕毫不犹豫爽快回答:“那太好了,我也很想见见伯父伯母啊,母亲也很想见见你,沈墨,见了我母亲可要好好表现啊。”思慕故作调侃道。
  
  经过和双方家长的商议后,沈墨和思慕于是便约定了双方父母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聊城的天气还是不改她以往一向的本色,天空总是阴蒙蒙的。沈墨的父母早早来到酒店等候,莫小白少有的画了很长时间的妆,精心打扮后,便登上了早晨的第一班飞机,由于飞机晚点,莫小白来得比原先原定的时间要长很多,刚下车,小莫便看见了思慕和雨轩站在酒店门口等待,莫小白赶忙走上前去,热情的问道:
  
  “您想必就是沈墨的母亲了吧,这么年轻漂亮啊,难怪有沈墨这么优秀的儿子!”
  
  “哪里哪里,和您比,我算是自愧不如了,刚开始,我还把你当做思慕的姐姐呢,互相寒暄了几句。“外面天这么冷,快快,里面做。”于是雨轩挽着莫小白的胳膊径直往里厅内走去……
  
  或许出于女人第六感,雨轩看见小莫第一眼,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背后,确实一种隐隐的不安,雨轩纳闷了好久,“这张脸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家里?穆白哪里?还是单位?”一时间雨轩想不起来,心里暗暗思忖了许久。
  
  推开门的刹那,莫小白瞥见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背影,隐约间感觉这个背影是这么熟悉,却一时间很难想起,是谁呢?怎么会这么熟悉?小莫心里泛起了回忆的波澜。穆白听见背后嘈杂的声音,想必是思慕的父母来了,于是赶紧斟好了茶,转身向后,准备递去。
  
  转过身,抬起头,四目相对,莫小白和穆白呆住了,茶杯“砰”掉在地上,溅起的水珠洒落在小莫和穆白的衣服和皮肤上,水花很大,一下子便弄脏了两人的裤脚,然而此刻两人却默不作声,彼此深深凝望着对方,似乎在怀疑什么,捕捉什么,空气凝聚住了……
  
  “穆白,你怎么搞得嘛,这么不小心。”雨轩嗔怪道,便四下在身上搜寻者纸巾。
  
  “穆白!”
  
  “小莫!”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你是沈墨的?”父亲?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不,这绝对不可能!”小莫目光变得呆滞起来,神情恍惚的喊道!
  
  几乎与此同时,雨轩意识到,原来对面的这个女人,竟然是穆白的初恋女友,莫小白,或许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雨轩痴痴依靠在墙壁上,也僵住了。
  
  “不,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小莫哭喊着跑了出去。
  
  “小莫,等等,这究竟怎么了?”穆白尾随着追了过去。
  
  在楼梯口,穆白拉住了小莫的手,小莫不由得停了下来。
  
  “小莫,别这样,我们上一代的情感纠缠不应该连累到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们相爱的那么深,我们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穆白压抑住内心想对小莫说的一肚子的话,苦口婆心得劝道。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穆白,你真知道吗?思慕,思慕,她……她是你的……亲生……亲生女儿.”小莫吞吞吐吐说道,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这怎么可能,小莫,你不是开玩笑吧,思慕,沈墨,跟本风马牛不相及啊。”穆白急切追问道。
  
  “穆白,你……你还记的十九年前的那个夜晚吗?那晚你喝醉酒后”……小莫不安地解释道。
  
  穆白恍然大悟,脑海中的情景一下子回归到那年的情景,酒后的疯狂,撕扯,缠绕,激情澎湃着,翻滚着,肆虐着,殷红的床单。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穆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时,小莫的父母从家中刚到,得知穆白原来是是自己女儿孩子的亲生父亲,走过来,用手指着穆白:
  
  “你啊!”,语气中透漏着无奈和愤然,转身离去。
  
  雨轩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思慕,思穆,沈墨,墨通莫,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曾在穆白的钱包里面见过一张照片,就是眼前的莫小白呐,还问过穆白,穆白总是默不作声,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了,叶雨轩不禁从内心里感到一种绝望的悲伤,泪流满面。
  
  穆白和雨轩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谈话竟然被不远处的思慕听到了,思慕很伤心地哭着跑来,拉着莫小白的手:
  
  “妈,妈快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是说我爸爸早已经在车祸中离去了吗?你们在开玩笑的对吧,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小莫知道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此刻失去了理论的支撑,站不住脚,便安慰道“思慕,这一切都是真的,你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小莫一字一顿说道,表情充满着无奈。
  
  “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思慕大哭着跑开了。
  
  这时,沈墨和雨轩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见思慕大哭着跑开,沈墨便追了上去。
  
  穆白和莫小白相顾无言,互相怔怔地看着对方,时间可以使一个人的青春褪色,穆白和小莫彼此也清楚地看到,彼此的容颜也都老了很多。岁月沧桑了容貌,漂白了记忆,同时也冻结了双方对爱情曾经固有的热情。
  
  “穆白,都是因为你,你的绝情,造就了现在的后果.”小莫嗔怪道。
  
  “绝情?怎么可能,小莫,你难道不了解以前的我吗?”穆白辩解道。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封藏着玫瑰花瓣长信吗?我万万没想到,我的一片热忱却换来了你冷漠的回绝,你知道吗?当时我心都快碎了,碎了那种感觉,你了解吗?”小莫补充道。
  
  穆白极力从记忆中搜寻,一封封和小莫之间的信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什么玫瑰花瓣。一筹莫展。
  
  这时雨轩走了出来,一脸歉意向两人说明了缘由。“对不起,小莫,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太爱穆白了,原谅我。”并深深向小白鞠了一躬。
  
  短暂解释过罢,穆白和小莫顿时恍然大悟。
  
  雨轩突然想到沈墨,担心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傻事,便追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此刻只剩下了穆白和小莫。窗外阴霾的天气顿时雷声左左,噼

Copyright @ 2012-2024华乐美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