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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的换草运动之后

校园青春2018-06-02 19:02美文阅读网 佚名

  换草运动上翠绿的一片叶

  故事是从小九的一次换草运动后,重新拉开序幕的。

  2010年元旦,小九来哈尔滨,跟徐若溪挤在一张小床上。大学四年,她们是上下铺,无数次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听许巍的歌,热泪盈眶。毕业三年后,徐若溪回到家乡,小九做了空中飞人,居无定所。

  小九说,我带着冉平去相亲了。徐若溪的心忽悠了一下,尘封的往事再一次被揭开。

  其实就是换草运动。我跟几个眼瞅着就是剩女的朋友组织的,把各自的蓝颜啊,或者是身边无感的有为青年都拉去认识一下,扩大社交圈,没准就都遇着真命天子了呢!

  徐若溪咬了口小九带来的北京果脯,牙突然疼了起来,问:那……你们都遇着没?

  遇着了我这大冷天还往冰城跑?早温香软玉共枕眠去了!

  徐若溪想问的自然不是小九,她似不经意地又问:冉平呢?

  别提他了,姑娘我若不是临时抓不到人救场,哪会带他?木头一根,一根木头。不过,也别说,这年头油腔滑调的男人太多,冉平倒成了换草运动上最翠绿的一片叶子,好几个姐妹说他酷。我说是闷好不好!不知道他是几年没吃肉,一顿饭下来,他的眼里只有蜜汁梅肉,扫都没扫姑娘们一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对姐妹带来的帅哥下手……

  徐若溪抱着抱枕无声地笑了,他怎么没跟那竹杆姑娘呢?

  我当初就看衰他和竹杆姑娘,两人走路隔着一米远,那叫恋人吗?果然吧!小九说:我总觉得你俩有点事呢?我的直觉一向准。

  原来你并不是桃花潭水深千尺啊

  徐若溪是怎么坐到冉平身边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她记得他跟个石像没两样,每日最后一个进教室,两条长腿晃晃荡荡的,头发乱着,若溪常想那头发里会不会忽然扑愣愣飞出几只麻雀来。他戴着黑框眼镜,永远是白衬衫牛仔裤,眼睛不大,退一万步,都跟徐若溪理想中的白马王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徐若溪想家,上课之前,生活委员把一封老爸的来信递给了徐若溪。然后整整一节课,徐若溪都在掉眼泪。冉平掏了半天,掏出半包纸巾,拍了拍徐若溪的肩膀递给她。下课时,冉平说:想家时,可以看一本最枯燥的书,比如……他抖了抖手里的政治经济学教材。徐若溪努力地笑了一下,眼泪又涌了出来。

  给你讲个笑话。冉平推了推眼镜。徐若溪桃子样的眼睛第一次碰触到他的目光。有一只老虎感冒了,想要吃掉熊猫,熊猫哭了:你感冒了,干嘛要吃掉我啊?老虎说:广告上都说了,感冒就要吃白加黑!徐若溪的笑点很低,她笑了,然后说了句:原来你并不是桃花潭水深千尺啊!那是寝室姐妹们谈论班级里男生时,小九给冉平的评价。她说:阴郁男不好,心理不健康。还有,我妈说,焉人出豹子……

  冉平挠了挠头,说:其实,我也想家。

  清风吹出来的模样人人爱

  寝室里大部分姐妹都有了“情况”时,徐若溪还“素”着。小九说:系花,别托大了。看准了就下手呗。

  徐若溪把周围追的人在心里过了一过,想咬牙牵一个,结果想想也不对,爱情是要这么勉强将就的吗?

  某一天,自习课上,她侧着脸问冉平:你会因为寂寞而找个人谈恋爱吗?

  冉平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他说:寂寞就寂寞吧!

  因为他这句话,她高兴了一小天。直到躺在床上,想自己这一天怎么会心情这么好时,才忽然意识到冉平在自己心里有了位置。

  是谁说的,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再优秀的女孩都是自卑的。徐若溪想,就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

  可是,冉平打破了这样的状态。他有了女朋友。

  远远地,他带着她向徐若溪走来。徐若溪很想转头走掉,很想上天入地,总之不要笑靥以对。但她脸上还是绽开了一朵花,她说:同桌,以后有人管你了,头发别再弄得跟犀利哥似的,我总害怕那里飞出鸟来。笑话说得有点冷。冉平那瘦得竹杆一样的女友警惕地看着徐若溪。徐若溪落荒而逃。

  晚上,躺在床上,风徐徐吹进来,泪热热地流下去,变凉。自那日之后,怕自己如涓涓细流一样的心事外泄,徐若溪索性换了一张面孔。不苟言笑。后来,换了座位。

  新年时,冉平抱着吉它唱了方大同的《红豆》: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徐若溪发现,冉平长得真的很像方大同。

  那晚,徐若溪跟姐妹们出去喝酒,醉到吐,是个大眼睛男生背她回来的。

  所有人都以为,徐若溪会顺理成章成为大眼睛男生的女朋友。可是徐若溪说了对不起。

  毕业晚会上收藏的秘密

  很快就毕业了。悲伤的气氛弥漫。

  毕业晚会要散场时,不知谁提议全班同学坐成一圈儿,每个人在纸条上写一个自己的秘密,传给右边的人,这样每人分享一个自己秘密的同时也保守了一个别人的秘密。徐若溪坐在了冉平的右边。

  纸条传过来,她攥在手心里没看。回到寝室,夹到衣箱最里面的夹层里。她不敢看,她害怕看到的是他爱那个竹杆样的女孩。

  大家如鸟兽散。徐若溪坚持不肯留在北京,她要回家乡,冉平跟同学一起送她上火车,他的目光深不见底,他说:你还是恋家!

  她笑了,挥了挥手,眼泪滚下来。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抹掉眼泪,他说:找个爱你的人,幸福地嫁掉吧。

  徐若溪很想抱抱他,哪怕就抱一次也好。双臂几乎张了出去,他闪到一边,提起她的行李箱登上火车。她跟在后面,火车就要开了,他急急地往外走,徐若溪叫了声“冉平”,他没回头,再叫时,他已经站在站台上了。

  眼泪铺天盖地涌出来,后来小九多次质疑她的那场泪雨。她说:你不是理智到冷漠的吗?怎么会哭成那样,又不是恋人分手?

  徐若溪淡淡地说:那样风清月白的青春岁月还哪里找去?

  思念不听话,自己跑出来

  2010年夏天,徐若溪开了微博。微博上她的ID是“我爱方大同”。毕业晚会上,她写给右边同学的纸条上写的也是这句话。

  校友录里很热闹。有人结婚了,有人得子了,有人离婚了,有人出国了。晒照片,晒薪水,晒爱人的美貌与财富……只是从没见过冉平留言。

  徐若溪有些失望。在很长的时间里,她总会梦到他,梦到他抱着吉它唱歌,梦到他赤脚站在雪地里,伸出手给她,她想拉,却怎么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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