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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用一切,换他韶华永留

散文精选2020-11-20 18:14星辰美文网程妮妮
  回了趟老,刚到村口就看到接我的老爸,头发花白、走路蹒跚,鼻子一酸眼泪横流,我赶紧扭过头生怕被他看见。     我在本家排行老二,上有长姐,下有小弟,老人常说“偏大的,向小的,见不得当腰的”可我却是老爸的掌上明珠。听老妈说:“在那个年代谁家要是生不出男娃娃,就会被别人耻笑和看不起,生我时,奶奶一看是个女娃娃,看都没看,直接走了,只有老爸高兴得不行。后来奶奶为了母亲能再生个男娃,本打算把我送人的,可老爸死活不肯,才把我留下。     生活本就不济,命运更会捉弄,一场大火把我家烧得连解决温饱都成了问题,一夜之间,亲朋好友、邻里之间都避而远之,生怕我家借钱借粮。房子没了,我们一家五口住进了奶奶一间废弃的不到二十平的柴房里,吃住都在一起,夏天冬天漏风……。日子过得是捉襟见肘,经常为了一块馍和长姐打得你死我活,年年为交不起学费被老师罚站,爸妈也为讨生活经常不在家,我们兄妹三人常常相依为命。
      那时家里是没有电视,饭后无聊,老爸喜欢串门,每次只要看见他要走,我总有一千种理由,软磨硬泡让他带上我,每次都是一个招数,屡试不爽,老爸总会妥协,老爸会说“带你可以,可要自己走哦,”我微微一笑满口答应。可每次都是老爸背着我回来,我喜欢懒懒地趴在老爸背上的感觉,老爸也总会喃喃问一句“妮妮呀,咱家啥时候也能让别人欠咱的?”我只是傻傻一笑,那时的我怎能理解老爸当时有多么无奈,多么迷茫……     在那个冬寒夏署的柴房里,我们住了16年,老爸开始出远门讨生活,我每天都准时站在门口,等唯一那班从我村经过的客车,我想要是老爸回来了,我要第一个看见他,可大多都是失望而归。     慢慢的生活开始有所改善,家里盖了新房,添了电视、冰箱,我也是无意听见老妈感叹:“妮妮,没想到妈这辈子还能用上冰箱”我沉默了一下,摸了一把眼角,没再说什么。     生活越来越好,家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我也不再是那个爱粘着老爸的小鼻涕虫。     我长大了,从恋爱结婚,尽管老爸百般阻挠,我还是一心想走出自以为厌恶的穷乡僻壤,可婚后的生活并没我想象的好,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拮据。     老爸时常会说“妮妮,有时间了带孩子回来转转,我想孩子了“我总是搪塞着说“有时间就回了,”可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回自己也不知道。     我总在想,等有房子了,等有车了,等有钱了,等不上班了,等孩子大了………就接你们来享福,我却不曾想过,你们等得起吗?我还要你们等多久?     看着父母两鬓白发,我沉默了,内疚了,惭愧了,只顾着自己一路前行,可曾注意到他们老了。     老爸又一次背起行囊,踏上他乡的列车出去打工,我生气了,说:“爸,以前是咱家穷,现在还至于这么苦吗?你都儿成女就了,该享福了,”老爸沉默了一会说“我还不能享福啊!姑娘,因为我还想我的妮妮也过得好啊”我愣了一下,眼泪决堤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辈子都在为儿女活着,可作为女儿的我回报的他的又是什么,是恶言恶语还是漠不关心…     此时我只想说老爸您辛苦了,妮妮爱您……     时光时光你慢些吧,不要让他再变老了,我愿用一切,换他韶华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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