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改编剧本
篇一:《北京人》剧本推荐
新生与腐朽,光明与黑暗
——推荐一个剧本
一、 推荐对象:
《北京人》(三幕剧),作者曹禺
二、 作者与写作背景
1.作者
曹禺(1910年9月24日—1996年12月13日),原名万家宝,字小石,汉族,祖籍湖北潜江,生于天津一个没落的封建官僚家庭,父亲万德尊曾任镇守使,都统和黎元洪秘书。曹禺生母早逝,继母酷爱戏剧,常携曹禺观看戏曲和文明戏。是中国现代杰出的戏剧家,著有《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等著名作品,号称“中国的莎士比亚”。1942年,曹禺把巴金的《家》改编成话剧,解放后,写了《明朗的天》、《胆剑篇》、《王昭君》等。
曹禺是中国史上继往开来的剧作家,他继承了先驱者们反帝反封建的民主精神,同时广泛借鉴和吸收了中国古典戏曲和欧洲近代戏剧的表现方法,把中国的话剧艺术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文明戏的观众,爱美剧的业余演员,左翼剧动影响下的剧作家”,这句话大致概括了他的戏剧人生。
2.写作背景
1941年曹禺完成创作《北京人》,当时正处于抗日战争时期。抗战初期出现的生气蓬勃的新气象很快就过去了,代之而起的是蒋介石背弃抗日、民主的诺言,消极抗日积极反共。国统区是一个特务横行、贪污成风的腐朽黑暗的世界,对进步文化事业极力予以摧残和迫害。曹禺还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更加清醒了。周恩来总理对他的关心和教诲,使他对国家的前途和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他曾说:“我朦胧的知道革命在什么地方了。”他正是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和心情下,于1940年秋天创作了《北京人》。国共合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中国军队在抗日战场上取得了众多胜利,大挫日军,正是抗日热情高涨,人们思想觉醒和挣扎的时期。封建的思想和精神仍吞噬束缚着人们,像无尽的黑暗笼罩在人们的心上。但是新思想的萌芽也在青年人的心中逐渐生长。《北京人》的故事背景也正是在近同一时期的,曹禺抓住了当时封建陈旧思想和新生思想的矛盾和冲突,描述了这样一个生动的故事。后来曹禺谈到写作动机时说道:“当时我有一种愿望,人应当像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那样活,必须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路子来。”
除了时代的背景影响,《北京人》剧本的创造还离不开曹禺与后来的妻子方瑞的爱情影响。1940年曹禺在与方瑞的交往中,他不只是被方瑞那令人赏心悦目的苗条身材,俊秀面容所吸引,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她那温柔的性格,娴静的微笑和素朴的衣着。这些似乎都是与郑秀(前妻)不一样的。他从方端的身上获得了很多的灵感和启发,激励他于1941年创作了话剧《北京人》。他在剧中,塑造的愫方的形象就凝结着他对方瑞的印象和感情。愫方的温柔而慷慨的性格,服饰淡雅而宽大适体的穿着,温婉动听而幽静的话语和微笑,都是依照方瑞而写的。
就连将这个人物取名为“愫方”,也是根据方瑞的身世的。“愫方”是取自方瑞母亲“方愫悌”中的两个字。曹禺自己也承认他是心想着方瑞来写愫方的,没有方瑞就创造不出愫方的动人形象。
三、 社会评价
1.“抗战期间固然应该多写活生生的英勇战绩和抗战人物,但也不妨写些暴露旧社会黑暗面的剧本,去惊醒那些被旧社会束缚得喘不过气来的人物,助之走向太阳,走向光明,走向新生活。《北京人》是反封建的力作。”——周恩来
2.“具有柴霍甫的作风,对古旧衰老的社会,唱出最后的挽歌,以写实主义的手法,从行将毁灭的废墟,绘出新生的光明。”
3.“旧社会,已崩溃;新世界,要起来!只有你,伟大的北京人呀,继承着祖宗的光荣,还展现着时代的未来。”——柳亚子
4.《北京人》是曹禺40年代戏剧创作艺术在40年代达到新高度的一个标志。是曹禺在抗日战争时期继《蜕变》后写成的另一部力作,也是曹禺认为自己最满意的一部作品。无论就其思想和艺术来说,他都是曹禺解放前戏剧创作的高峰。
5.《北京人》中的人物形象创作艺术上吸收了大部分其他作品创作的精华,在其中又另外有新的创造。例如曾思懿的形象与《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有一定的相似性,曾文清与《家》中的高觉新有所相似,而愫方则似乎综合了《家》中梅与觉慧的形象,而三代人各有矛盾又相互交织,使得全剧紧凑而富有张力。
6.《北京人》在描写冲突,刻画人物,渲染气氛上更具有民族风格和气“
魄。绝对不能低估《北京人》的价值,低估他的社会意义。”——茅盾
7.“这个戏最打动我的地方在于曹禺写的是一群‘活死人’,他们都还活着,但灵魂、思想都已经没了,是一部‘鬼魂奏鸣曲’,非常有力量!”——著名导演李六乙
8. “一部杰作的诞生,决不是一时感情冲动的产物,更不是对现实进行即兴速写的结果。譬如地震的爆发,是漫长的地壳运动中产生着强大的地应力,而这种强大地应力的长期集中又造成巨大弹性应变能,在岩石中积聚着、蕴蓄着,直到岩石再也不能支撑自己,便爆发了地震。创作也是这样,也要经历这样一个积聚、贮蓄的过程。愈是优秀的作品,愈是经过长年的积累、观察、思考和孕育,《北京人》就是这样。”——田本相
四、基本剧情
本世纪初,北京城里一个大户曾家,曾老太太弥留之际,为冲喜迎娶曾孙媳妇瑞贞,在迎新人进门时,老太太撒手归西,全家人乱成一团,办喜事变成了办丧事。
有三进大院子四合院的曾家已经家道败落,但仍挥霍维持着尴尬局面。家中主事的大奶奶思懿,长房长孙媳妇的地位使她掌管着家中的财权,她内外操持,拆东墙补西墙,硬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她自命知书达礼,精明干练,整日满脸堆着笑容,可又时时露出虚伪与狡谲。撑起这个家也实在不易,她不光成天要对付那些个堵门要账的,就连丈夫曾文清也让她伤透了脑筋。
懒怠羸弱的长孙文清,终日无所事事,偏偏又染上了抽大烟的恶癖。他不喜欢家里为他娶的妻子思懿,心里爱着寄居在他家的无依无靠的表妹愫方。愫方自来到曾家,岁月悠忽,转眼已是三十岁的人了,但却很少有人为她的前途想一想,只有偶尔在与文清谈诗论画中,才稍许得到些慰藉。虽然大奶奶对此常投以令人难以忍受的讥讽,可愫芳却有着一种寄人篱下而养成的惊人耐性。
女婿江泰住在丈人家,一付十足的公子哥派,几次做官都不得意。他空有许多新思想,但一事无成,成天牢骚满腹,喝了点酒便四处使气,骂声连天。与曾家格格不入。
曾家的朋友、人类学家袁任敢带着女儿袁圆从国外归来,暂借住在曾家,为曾家带进了新的空气。曾霆还是个孩子,被迫娶了瑞贞,他与袁圆玩得很
开心,根本不懂夫妻之道。
大奶奶的儿媳瑞贞,从十六岁起便胡里糊涂地被人送进了这个封建的樊笼,夫妻之间视为路人。她既不愿逢场作戏,也不屑于用献媚来讨好婆婆,因而常常遭受婆婆的辱骂。
在这样一个家里,行将就木的老太爷曾皓,虽然诅咒思懿的阴险,怨恨文清的无能,但他却终救不了这个家,他唯一的希望是能守在那口已反复漆了十五年的寿木,然而因无力偿债,就连这样一口棺材也终被隔壁的大户“争抢”了去。
望着这个既将倒塌的家,面对周围的骄横、自私、吝啬和残忍,瑞贞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决定冲出这个家庭。而愫芳最后也终于战胜了自身的软弱,怀着一丝丝的惆怅,悄悄地离开了曾家,向着宽阔的天宇飞去。最后,这个封建大家庭终于崩溃了,文清自杀死了;曾霆与瑞贞离了婚,老太爷曾皓面对这一切,只有痛哭,他挽救不了封建家庭和封建社会灭亡的命运。
五、推荐理由
1、主题
对于《北京人》主题的论说,最普遍的看法是:
通过描写三代北京人——原始北京人、“现实”北京人和“未来”北京人的比较,揭示出代替代表封建衰败势力的“昨日”北京人不可挽救和避免的衰亡灭亡的必然命运,和代表新生力量的“未来”北京人将获得新生的充满希望的历史发展趋势。
2、构思
曹禺先生的创作总是有现实生活依据的,但是又不是简单地按照现实去写。而《北京人》中的许多人物和故事其实在生活中也是有迹可循的。曹禺本身就出生自一个封建官僚的家庭中,他的父亲和他抽鸦片烟的哥哥之间的许多事情就为戏中的曾皓和曾文清父子之间的纠葛提供了真实的素材。曹禺从小生活在封建的家庭社会中,又成长在这样一个思想和社会变革的时期,对此感受颇深,所以《北京人》的主体构思是描写了封建官宦世家“旧北京人”的败落,以及“新北京人”的无限未来和希望。
妇女平等思想作为新民主思想之一,曹禺在《北京人》的剧情构思中也充分的体现了这一点。三代不同的北京女人,即使为人处世有善有恶、有喜有厌,但女人在这部戏中的形象都更加的重要,也可见对妇女的赞美之意。
3、人物形象 1)曾文清
《北京人》中封建阶级子弟曾文清的某些梢神特征就是来自生活中万德尊和曹禺的哥哥万家修。曾文清的形象正如作者所说 “他是一个‘已经不会飞了’,令人同情婉惜而终不可救药的形象。曾文清能诗擅画,聪颖清俊。他因封建包办与曾思懿结合酿下婚姻的苦果,远离了对表妹愫方的爱。他爱不敢爱,恨不敢恨,在曾思懿尖酸刻薄的冷言冷语中苟且偷安,过着灰色的人间生活。面对一个最了解他的女人,想爱却不敢爱,
只是停留在相对无言的沉默中,求得一丝哀惜与慰藉,哀痛地接受不幸命运的安排。他与曾思懿的性格感情上本来难以苟合,可是面对曾思懿 日常生活对他的咄咄逼迫,连爆发一下不满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无可奈何地容忍,容忍。于是怯儒成了他性格的基本特征。
由于他的婚姻不幸和痛苦,因而对儿子曾霆和儿媳瑞贞的不幸结合也抱以同情和体谅,从中体现出他的善良、温厚和淳朴。可是另一面正是由于沉闷家庭的影响,他终日以抽鸦片烟打发那无聊的日日夜夜。他憎恨这个家,他想振飞,可是他走出没多久,就象他父亲所料到的一样还是回来了。事实上,他已经飞不出去了,也飞不起来了。多年的封建思想的教育和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使他只能又重新回到了这沉闷的家。
曾文清这样的典型形象有着“多余的人”的通病,他们缺乏行动的能力,懒于做出人生的选择,懦弱在他身上又深化了一层,几乎窒息了他的生命。他惧怕曾思懿的尖酸刻薄,惧怕曾皓的祖宗法制,他只能像一只断翅的鸽子一样无力起飞,只有蜷缩在坟墓中靠鸦片来麻醉自己。给予他生的希望的是曾家的一个固守着旧式道德的女子——愫方,他们彼此相爱,但又都无力去争取幸福,只能在相对无言的沉默中互相获得哀惜和慰藉。在愫方的鼓励下,文清也曾说过“要成一个人,死也不回来。” 然而断翅的鸽子是禁不起社会的风浪的,他早已被封建精神统治蛀空了灵魂,曾文清的出走就像周萍寻求四凤来拯救自我一样,只是一种无奈的逃避。从根本上说,这种抉择本身就带有悲剧性。面对无形的桎梏,他们只是忍,无限量的忍耐使他们变得萎靡、彷徨﹑犹豫﹑懒散,遇事不自信,不敢定是非,失去常人的思维与感觉。当忍耐到无法忍耐时,曾文清并没有像儿女那样勇敢地与封建桎梏搏斗,而是采取逃避的态度。冰冷的现实令他丧失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他的死也自然是在极度苦恼中的必然选择。
某种层面上讲,曾文清是封建时代垮掉的一代,他们的人生是封建社会造就的悲剧,他对封建思想信仰的格守以及对人生的绝望而离开曾家的小客厅,证明了铸就他灵魂的那个阶级及其思想文化体系里是何等腐朽 、丑恶 、空虚,它只能给他的信徒带来毁灭的下场。然而当愫方让他真正看清了这一切时,他却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选择了以死亡来解脱。
2)曾思懿
曾思懿的身上集中了封建大家庭主妇的那种尖酸、刻薄、谋权术、耍阴谋,她明里一盆火,暗地使脚绊 ,阳奉阴违 ,口是心非的两面人的性格得到淋漓尽致表现。她作为旧制度的维护者、支持者,处处表现出来她的权威与慑服的力量。
儿媳曾思懿是曾家的新一代统治者,王熙凤式的人物,她费尽心机地对付着曾家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干练泼辣、 能说会道,是作者所否定的那一代人的代表,但作家也真实地写出了她内心的悲哀和悲剧的命运。
表面看来,曾思懿是一个威严的颐指气使的封建家长,实际上她是一个虚弱的悲剧人物,她的命运甚至连愫方不如,而这一切都源于她悲剧的婚姻。她出身封建大家庭,受过传统的妇教,青春年华之际,被嫁
篇二:小说改编剧本练习
小说改编剧本练习
有个女孩名叫小碗 (作者:海飞)
她叫小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小碗,总之是,大家一直都叫她小碗。
小碗是化妆师,是殡仪馆里的化妆师。她不知道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职业,总之是,她高中毕业就成了殡仪馆的化妆师。
小碗没有爱情。她有过一个男朋友,她爱得很深,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想,我爱他有多深。后来她终于想清楚了,原来她爱得可以把心掏出来给男朋友看。男朋友后来抛弃了她,因为她是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三年后,小碗替男友化妆。男友和他的女朋友都死了,他们骑着摩托在路上狂奔,他们把摩托的速度开得像飞机一样快。然后,一切都静止了,像一张飘落下来的叶片一样,他们无声地飞起并且坠地。小碗替男友化妆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她在微笑,她说,天国的路,你要好好走了,不要开摩托。你要对你女朋友好一点,你要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牵到天国。
小碗后来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因为小碗想,我不太可能有婚姻了。小女孩叫扣子,扣子上了小学,扣子不愿意对同学说妈妈的职业。扣子说,我妈妈是搞美容的。小碗不怪她,小碗想,扣子小小的心灵里,也是要面子的。
小碗不结婚的想法还是动摇了。一个军官和她谈恋爱。媒人说,你不要把你的职业说出来,先谈起来再说。小碗就骗军官,说自己是美容师。他们把恋爱谈得很平淡,但是他们爱得很认真。特别是军官,和扣子打成了一片,扣子开始换了称呼。扣子叫,爸。扣子欢快地叫,爸爸爸。
小碗大喜。小碗大喜的日子里,和军官一起出现在婚宴上。大家都来祝福,都说,喝喝喝。小碗也喝,也接受着别人的祝福。小碗喝得多了,就落泪,小碗想,我的小得可怜的幸福,迟到了那么多年。
客人走了,小碗喝军官就坐在新房里,相对无言。军官抓过小碗的手,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军官说,小碗,扣子写了一篇作文,你要看吗?
小碗就点头。军官把作文本子递过去,小碗打开了,题目是:《我的爸爸妈妈》。扣子在作文中说,我的爸爸是军官,但是他告诉我,他要转业到殡仪馆去当馆长了。我的妈妈是化妆师,他们都在殡仪馆里工作。春天了,桃花李花开得灿烂,我发现我的妈妈,也像花朵一样美丽。爸爸说,妈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妈妈的名字,叫小碗。
小碗看着作文,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落在作文本上。军官很淡地笑了一下,又抓起小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小碗说,你怎么一直瞒着?军官说,你不是也瞒着吗?小碗说,以后不用瞒了。军官说,对,以后在单位我领导你,在家里你领导我。小碗又要哭了,小碗想,幸福真的像一粒子弹,啪的一声,钻进了她的心房。
桃花驾临(作者:海飞)
芒种从部队回来的时候,正是秋天。芒种站在秋天的天空下,看到了秋天的白露。白露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洗衣服,她的衣裳被秋风鼓成了一叶帆。芒种就看着帆,芒种想,本来这叶帆是自己的。
芒种穿着绿军装,从白露家门口走过。白露抬头看到了,脸上掠过一丝惊喜,
说,回来了?芒种笑,露出白牙,也说,回来了!端午从屋子里踱出步来,他是白露的老公,也是丹桂房的村长。端午的目光像老鹰一样阴郁,端午用老鹰的目光看着白露,又看着芒种。端午说,回来了好,回来了跟老子一起办厂吧。
芒种点了一下头,又笑笑。然后,芒种绿色的影子,在秋风里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村里人都知道,芒种和端午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芒种去当兵了,把女朋友白露托给端午,说,端午,你帮兄弟一个忙,等兄弟和白露成亲生下孩子,就让孩子叫你干爹。但是后来,端午把白露骗到了手,软硬兼施的,白露成了端午的老婆。白露写信给芒种,收到信时芒种刚好在部队带班里的战友训练。那天芒种看了信把信给撕了,然后他大吼一声。大家都看到,芒种在五公里越野的时候,跑了全连第一。芒种的力量怎么也用不完,但是后来他却哭了,他跪在地上说,白露白露,白露白露。
芒种没有进端午办的村办厂。大家都说,傻,傻,你真傻,女朋友没了,这工作可不能不要呀,这是端午在补偿你。芒种笑着摇摇头,他找到端午,承包了一百亩的山地,种下了桃树。他就在桃林里搭了小屋,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棵桃树,种在了地里。
端午被抓走了。一辆警车呼啸着,把秋天的空气扯得一缕一缕。端午因为贪污村里的公款,被抓走了。走上警车的时候端午脸色苍白。白露愣住了,她变得不会说话,只是木然地看着端午。端午看到了人群里的芒种,就走了上去,他手腕上的手铐,在阳光下闪了一下,一下子就刺痛了芒种的眼睛。
端午说,兄弟,现在轮到我请你照看白露了。
芒种点了点头,他把头点得很郑重。因为他是军人,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双腿一靠。丹桂房人都听见了,说芒种那靠腿的声音,真他妈的响亮。
芒种被选为村长。芒种选为村长以后,把村办造纸厂给关掉了,这就断了村民们的财路。村民们就反对,就大吼,就说他妈的,我们能把你选上,也能把你拉下来。村民们愤怒的声音,像冬天的一阵铅云一样,撑满了丹桂房的上空。芒种召开了村民代表大会,芒种说,造纸厂的污水,只会把美丽的丹桂房变得像一只大型的垃圾桶。村民们说,那你让我们怎么挣钱?芒种说,我们建生态园,观光农业,我们让城里人给咱们送钱。我们要建起一座有山有水的丹桂山庄。同意的请举手。
手都举起来了。芒种看到,白露个子不高但是把这手举得最高。
很快地,山庄成形了。很快地,桃花李花开放了。很快地,观光农业园建成了,无公害蔬菜基地也建成了,休闲山庄建成了,什么什么的,都建成了。几年之内,丹桂房人就富了,富了的丹桂房的人,说起芒种,就觉着这个不太爱说话的退伍兵,真好。他们说,真好。真好。真好啊。
白露生了个儿子。芒种说,我认作干儿子了。白露就很感激,说,你不恨我?
芒种笑了,恨有什么用,这姻缘,是上天定的。芒种一直没有娶亲,有媒人给他做介绍,他不要。他说,我还年轻呢。但是一晃,芒种就三十了。在农村,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差不多要上小学了。
端午回来了。芒种给他接风。芒种在酒桌上喝得很豪爽,芒种说,喝,喝喝喝。结果两人都醉了,他们抱在一起,一定要白露唱一首。白露就唱:我家住在丹桂房,大风从农业园刮过??芒种和端午就大笑,说,他奶奶的,很摇滚嘛。芒种说,端午,和我一起干吧。端午说,行。
一年一度,桃花又开了。春天的风把芒种的头发吹得春意盎然。芒种一抬头,看到了一帮城里人。为首的是端午的妹妹,他在县城里头教书。她叫秋分。秋分说,芒种哥。芒种看到一个美丽的人影在前面晃。秋分说,我带同事们来看你的观光农业。芒种说,欢迎。秋分说,我想不回去了,我想和你一起在丹桂房做事。芒种想了想,仍然说,欢迎。站在不远处的白露就笑了。后来大家都说,白露是芒种和秋分的大媒。这是后话了。
我们说现在的。现在,春风把秋分的衣衫胀得鼓鼓的。桃花正在盛开,花开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芒种深陷其中,他突然觉得眼角流出了一串幸福。秋分给他递上纸巾,轻声说,芒种,你怎么了?
芒种说,秋分,难道你没有看到。桃花,桃花,桃花??
秋分说,桃花怎么了?
芒种笑了,很清晰地回答:桃花,已经驾临了。
弹花匠软三郎(作者:海飞)
阮三郎是个瞎子,阮市人,阮三郎少年时候的一场变故让他的眼睛永远也没能看到光明。有人问阮三郎想不想学算命,那是一个很好的职业。三郎想了很久,说,我想学弹棉花。
阮三郎就学会了弹棉花。学会弹棉花手三郎开始一村又一村地辗转,他已经看不到路旁的篱笆和柳树,看不到溪中的小鱼和河面上掠过的水鸟,但是她的身影像春天的一缕风一样蹿遍了每一个村。阮三郎弹的棉花又柔又软,当东家问他多少工钱时,阮三郎睁着一双白眼一笑说,随便给一点就行。
阮三郎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他吃得随便穿得随便,收工钱也随便,在他一村一村的辗转中给百姓们送去了温暖。阮三郎还会拉二胡,阮三郎拉的二胡曲风明快,让人听了也很快乐。许多人问阮三郎的眼睛怎么会瞎的,阮三郎说我的眼睛时因为被人用石灰包砸瞎的。又有人问那么为什么有人要用石灰包砸你呢,阮三郎笑着说,因为我们家遭遇了仇家,仇家将我们一家十几口全部斩杀了,然后血淋淋地挂在大树上。我逃跑的时候被人用石灰包砸了,但是我命大,尽管我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命大。阮三郎笑着告诉大家这些事,听得大家毛骨悚然,阮三郎却
哈哈大笑。
快要入冬的时候阮三郎来到了暨阳城,阮三郎在长弄堂里弹棉花。那时候徐衙里头正在杀猪宰羊,肉香弥漫了整条弄堂。正在弄堂里某户人家弹棉花的阮三郎拼命吸着鼻子,真香啊阮三郎说真香啊,然后他拿起了弹花弓向徐衙走去。他听到了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在招呼着客人落座,阮三郎翻着白眼笑着走了进去,他在那个人面前站住了,他说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徐老爷你的声音多么熟悉啊。然后他转身走了,转到台门的时候突然回转身,弹花弓弹出了两枚小小的石子,一声惨叫过后,徐老爷捂着两只眼睛倒在地上。然后,徐衙里头的许多人都看到一个人从弹花弓里抽出了一柄剑,再然后,这个人纵身飞了起来,片刻过后,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阮三郎就要离开徐衙了。阮三郎离开徐衙的时候听到了水缸边的响动,他走过去拎出了浑身发抖的一个小孩。小孩趴在地上拼命磕头,小孩说你不要杀我。阮三郎脑子里浮起了多年以前,一个小孩狼狈逃命的样子。阮三郎的剑就加在小孩的喉咙上,但是他没有刺下去,他最后抱起小孩夺门而出拼命奔逃。阮三郎刚走出不久,捕快就拥进了徐衙。
阮三郎带着小孩上路了。阮三郎走的时候一场冬雨开始飘落,那是暨阳城冬天来临的前奏。然后,江湖上开始盛传一个弹花匠的故事,血雨腥风中一个瞎了眼的弹花匠腋下夹着一个小孩在江湖路上东奔西突。小孩很听话,一路上服侍着阮三郎,就连阮三郎的脚也是孩子洗得。阮三郎突然有了那种收他为子的强烈愿望,这是人到一定年龄后本性里涌出来的东西。阮三郎教他弹棉花,也教他武功。
终于在一个月夜,一位人高马大的英俊青年将一柄剑架在阮三郎的脖子上,阮三郎正在喝酒,他抬起头笑了,他说我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只是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青年收起了剑,青年转身离去的时候,阮三郎的一滴泪悄然滑落。
阮三郎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关了三天三夜,青年握着一柄剑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子外面。房间里阮三郎弹一会儿棉花,拉一会儿二胡,再弹一会儿棉花,再拉一会儿二胡。三天以后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阮三郎揉着眼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件薄薄的棉衣。
青年依然站在门口,风吹起了他的头发,身上落满了露水。青年再一次将剑抬起来,青年说你还有什么话说,阮三郎说,是该了断的时候了,我现在即便去了也已心安,本来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阮三郎将那件薄棉衣递给青年,然后自己的喉咙也迎向了青年。
一道血光过后,阮三郎迎面倒下了,一切都安静下来。青年将那件三天时间做成的薄薄棉衣套在了身上。此后,江湖上多了一个弹棉花的侠士,专门打抱不平杀恶人无数。据传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刀枪不入的薄棉衣,这件薄棉衣出自阮三郎之后,许多人说,要是阮三郎自己穿着这件薄棉衣也不至于命归黄泉,又有许
多人说,凭着阮三郎的武功,又有谁能取得了他的性命。
青年一脸冷峻,在他行走江湖的过程中血雨腥风又起,青年行侠之前必先告诉敌人,杀人的是一个弹花匠,叫阮小郎,他把那个阮字说得异常响亮,他说那个阮字的时候,眼中总有泪光闪动。
海飞的小小说总有一种意向,这种诗意的轻盈的意向,穿飞过故事,携带着人物的向往、追求,使得情节朝着美妙、柔软的方向行进,固然,他的小小说最初的环境、物件都是残酷、坚硬,但是,那意向穿越过去,生成了诗意,由此,获得了升华和超越。甚至,我觉得海飞很唯美,同时,也达成了我内心的向往。
海飞常常将人物安置在两难境地,让人物面临选择之难,由此,显示人物独特的行动方式,这样,故事的情节打开的方向也就别致了。他作品中的戏剧性即表象的故事性,不刻意在故事的层面叙述,回避了一般作者容易陷入交代故事流程的毛病,而是有意消解故事本身的戏剧性,将表达的重点投入意向的层面——不是情节,而是意向在自然而然地推进故事。这种微妙的意向,常常替代了情节的功能,使故事在不经意之处发生转机和提升。(谢志强)
电影剧本格式
246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26 28 30 32 34 36 38 40 42
篇三:等待的轿车(改编剧本)
轿车等待的时候
指导老师:顾广梅老师
【背景年代:民国 背景地点:大上海风格:生活剧,逆转剧】
第一幕
人物:卖花小女孩、散步的一对夫妇、年轻姑娘、年轻人(作为背景人物存在)
【背景:一个排椅,一个姑娘在看书(优雅,安静)】
【卖花女唱着歌上,遇到一对散步的夫妇】
小女孩:先生,给您漂亮的太太买束花吧。
男(有些窘迫)呃,对不起,没带零钱……
女(一边摆手一边说):算啦,说实话,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哪有闲钱去买什么花呢,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件件不能少,买花哄女孩那是年轻人干的事,像我们这种老夫妻了,哪里玩得起浪漫啊。
男(一脸窘迫)行啦,行啦,当着这小孩子的面说这种事,一大把年纪也不知羞。 女(不满地):啊呀呀,现在你觉得不好意思了啊,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你可不是则样怕羞的啊,天天给送花给我,现在呢?哼!你要是嫌弃我的话,有本事你去找年轻有钱又貌美的漂亮小姐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啊!哼!
男(扯扯女的衣角,轻轻摇一摇)
女(不理会男,继续对小姑娘说):小姑娘,我跟你商量个事行吗?给你出个好主意,保准你的花都可以卖掉。这样的话送我一枝花怎么样?
小女孩(略带怀疑):太太,您真的能保证我的花都能卖掉吗?只要您能保证的话,别说是一枝花,一束花都没问题的。
女(略带欢快的):跟你说吧,恋爱中的年轻人是要用鲜花来讨好小姐的,所以你只需要找着那些年轻人,总会有年轻的先生会买你的花的,而且一定可以卖到好价钱。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狡黠地一笑)
小女孩:太太谢谢您了。但是到哪里去找恋爱中的年轻人呢?
女:哎,这孩子……这种事怎么说呢?(烦恼地皱眉)
小女孩(也可怜巴巴地望着):太太……
男(不耐烦):得啦,我来说好啦,无外也就是些什么舞场,公园,电影院这些地方了,现在就在公园里,你去找那些年轻人去卖你的花吧.
女(白了男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对小孩子说话啊。(对小女孩):不好意思啊,他刚才有点凶哦,小姑娘你不要介意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出来讨生活,真苦了你了。(擦眼角)说到公园里的年轻人,小姑娘,你看到那边坐在树下的那个年轻的姑娘了吗?
小女孩(踮脚张望):哪一位呢?
女(抬手指):就那个看书的那个姑娘。挺漂亮的那个。
小女孩:哦。看到了,太太,那位小姐真的会买花吗?
女(笑):傻孩子,谁让你去把花卖给那个姑娘呢?呶——你看那边,看到篱笆的那个帅小伙了吗?我们每天来散步,看到他躲在那里偷看那姑娘可不是一两天了呢。
小女孩:太太,太太,我懂了。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好心的太太(低头,取花)这束花请你一定要收下。
女(推辞):孩子,生活不容易着呢。我可不要你的花,刚才是逗你玩呢。时间不早了,也不耽误你卖花了,希望你有好运气。(转向男)我们去对面那个小饭馆吃个饭吧。
男:好吧,我们走(下)
第二幕
【卖花女走到篱笆后面那位男青年身旁。】
【姑娘在第一幕已出现,作为背景人物存在,在第二幕从侧面移到舞台靠左三分之二正中处】
卖花女:先生,买些花吧。
(青年愣愣地看着前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卖花女:先生?
青年:哦?你说什么?
卖花女:先生,买些花给你的朋友吧!
青年:请等一下
(青年翻遍所有的衣兜,尴尬地拿出两枚硬币)
卖花女(失望地):哦,真遗憾(叹气,转身离开, 目光搜寻人群,下)……
【姑娘的书从他的手上滑落了,滚离长凳,足足有一米远,年轻人加快两步,俯身要捡起书,同时姑娘迟疑了一会,缓缓俯下身,两人的指尖几乎同时碰到书,两人不经意间对视,同时流露出慌乱的表情,姑娘迟疑了一下将手缩回,重新坐好,年轻人把书递还给它的主人】
男:小姐,您的书(姑娘从容不迫地上下打量着他,看了看他普普通通、但是整洁干净的服装,以及他那没什么表情的五官。)
姑娘:谢谢你,先生(声音低沉)。如果你不忙,愿意坐下来陪我聊天吗?你看光线太暗了,我没法看书。
男(惊喜地):小姐,这是我的荣幸(坐下,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沉默了一会,站起,走动)小姐,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公园里这么乱,而像您这样一位年强漂亮的小姐独自一人是很不安全的。如果不是因为是您坐在这里,我可能就不会上前搭话了……
女(皱眉,不满地打断):无论你是谁,你这都是对一位淑女的冒犯(收拾东西,作起身状)你是对所有初次见面的小姐都说这样的话吗?我不想在你说任何一句话了,如果你要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我走了。
男(单膝跪下):小姐,我诚心诚意向您道歉。我不是真心想要冒犯您的,请您原谅。请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想冒犯您的,请您坐下,只是坐下聊聊天可以吗?是我的错,您知道——我是说,那些女孩子,在公园里,您了解——也就是,您当然不知道,
可是——
女(重新坐下):好啦好啦,我已经坐下了,不会马上走的。你快起来,您最好记住我是位淑女。我可以原谅您刚刚说过的话,因为,毫无疑问,这种错误不是那么不寻常——在你生活的圈子里。(板着脸)我们可以说会话,但是说点别的什么吧。
男(欣喜地笑):好的,小姐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女(眼睛平视前方):你说,公园外面的的马路上,那些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那样匆忙地是为了什么呢?他们又是要到哪里去呢?他们——快乐吗? (男望着女的眼睛,收起了玩味的表情,不说话)
男:生活是一出美好的戏剧。有些人赶着去吃晚饭,有些人去——呃——其他地方。真想知道他们过去的经历。
女:我不会好奇别人为何而忙,这是名门闺秀的准则里所不允许的。你要知道,我来这里坐着,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普通人的生活。在我的生活中,在我所处的社会中,我永远体会不到普通人的生活。我有时候就会想,假如我是一个普通人,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呢?(转向男)
男:请问,小姐,您是?
女:(为难的)至于我,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生于显赫之家,我不能让我的家庭知道我会来这种地方。每天出门,我都是跟家人说我是去女伴家喝下午茶呢,为了掩人耳目,我出门前还会换上这样朴素的衣服呢,我只是不想被人知道。先生,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比较好。
男:小姐,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保证我不会透露这种事的,那您能稍微透露一下您的身份吗?
女(摆手):不,先生,不行,我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你要知道,我的家庭是名门望族,我又受过教育,这都是不容许我做出出格的事情的。(顿一顿)先生,我坐下与你交谈,只是因为想和一个没有被门第和社会地位所装点的人交流,我烦透了我身边的那群人,每天不过都是醉生梦死,寻欢作乐。对了,都聊了这
么久,我却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呢。男:(想了想)小姐,我是在王公馆??
女:哦。那么你是在为王公馆工作吗?我知道王公馆,是总理的宅邸。说实话,我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自食其力。与我的生活完全不同。(顿)我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枯燥乏味得很,去听戏,看电影,舞会,吃西餐,一切都笼罩在富丽堂皇的奢靡之下。有时候,香槟酒里冰块的叮当声就几乎让我发疯。
【男很诚实地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男:“我一直就喜欢看书报上写的,(顿一顿)或者打听富人时髦的生活方式。我想自己多少有点势力。不过我希望能够掌握准确的信息。您瞧,我一直认为香槟是连瓶冰镇的,而不是在酒杯里放冰块。”
【姑娘觉得有趣,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姑娘:您应该知道(她用一种宽容谅解的语调解释说)我们这些无所事事,就靠着标新立异找消遣,眼下的流行趋势就是把冰块放在香槟里。这种做法很快就被其他心血来潮的念头取代。比如现在,从我们家的一次宴会上,流行起了吃豆腐脑呢,我们有时候也想体会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男:我懂了。(年轻人谦恭地承认)上流社会这些特殊的娱乐方式,普通大众是不熟悉的。
女:有时候,(姑娘接着说,微微欠身,表示认可他勇于认错的态度)有时候我会想我的终身会托付给谁呢?我的身份地位和社交圈子局限了我的交友范围。但
是,如果有能“白首不相离”的人,即使他出身卑微,没有钱财,就算他是一个劳苦的工人,我也愿意嫁给他。哪怕与家庭决裂也无所谓。要知道,对于我来说,爱情才是最重要的。
男:小姐,那么不知是谁又这等荣幸娶你为妻呢?(深吸一口气)说真的,在上流名媛中很少能有勇于追求爱情的,她们大都选择了门当户对的丈夫,安心的在大宅院里当起少奶奶,您这样勇敢女子很有魅力。
女(微笑):谢谢你的夸赞,其实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我的追求者很多,我真正的烦恼是不知该答应谁好。一个是总理的儿子,那个飞扬跋扈的恶霸,一个是外长的侄儿,但他长期流连于烟花巷;还有一个是资本家的儿子,脑满肠肥,好吃懒做,与其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正直勤恳普通人呢!我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跟你说这种事呢?你这种人怎么能体会到我的苦恼?
男(叹一口气):小姐,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信任吗?您刚才说愿意选一个出身卑微的人结为伴侣,您是真心的吗?
女: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也说了这只是可能,要知道,我的追求者可是一直都很多呢。先生,你在公馆里做什么工作?
男:我——(结结巴巴)
女:不会是男仆吧?(稍微带着点恳求的味道)劳动是高尚的,可是——服侍别人,您了解的——仆人和——
男:不,我不是仆人,我是在账房里工作的,掌管收支用度采买的
【姑娘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她把书猛然塞进闪闪发光的手提袋,然而,书太大了,袋子塞不进去。】
姑娘:您为什么没有工作呢?(他询问道)
男:账房的工作并不用时刻盯着的。我的空闲有很多。不知以后还有机会与您见面谈话吗?
女:我不知道,也许吧。下一次我可能就不再这么突发奇想了。现在我要赶快离开。还要赶一个宴会,之后上包厢看戏——接着,哦!都是老一套的东西。你来这里的时候也许注意到了公园前面拐角的地方有一辆汽车吧。
男:汽车牌照是白底黑字的那一辆?(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
女:对,那是家里给我的专车。司机在车里等我,他以为我是在咖啡馆喝咖啡在呢,他与其说是我的司机,不如说是家里安插在我身边的监视者,我一直都是被监视着的,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再见。
男: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公园到处都是些没教养的粗人。我可以送您一程—— 女:如果你真的是一位有教养的绅士,就请你尊重一位淑女的意愿,让我一个人走。再说一次,让我先走,还有,再见。哦,不,估计我们以后是不会再见面的。
第三幕
【在暮色中她迅速而神情端庄地离开了。年轻人注视着她那优雅的体态,看她走到公园边的人行道上,沿着人行道走向听着那辆汽车的拐角,然而,他毫不犹豫地接着公园里的树木和灌木丛的掩护,快速行进,走了一条和她平行的路线,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走到拐角的地方,转头看了看那辆汽车,然后走过汽车,继续朝街对面走去。】
【年轻人隐身在道旁的树后面,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举动。姑娘沿着公园对面的人
行道走下去,走进了一家打着耀眼炫目招牌的餐馆,姑娘走进餐馆。年轻人站在门口。】
【餐馆里】
老板娘:别磨蹭了。快点儿吧,跟你换班的都急死了。真是的,天天穿的花里胡哨的,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
【姑娘顺从但屈辱的地下了头,脱掉了她的帽子,面纱和高跟鞋,端起盘子】 姑娘(低头):我知道了
【那对去吃饭的夫妇上台前】
女:什么破餐馆,再便宜也不来这儿了,竟然吃出……(作呕吐状)
男(慌忙上前扶住妻子,掏出手帕):老婆,我们回去投诉这间破餐馆!砸烂这个破场子!【怒气冲冲,下】
【年轻人皱了皱眉,捂着鼻子,又看了眼那位美丽的姑娘,眼神黯然。卖花的小姑娘路叫卖着过。年轻人漠然的看着那个姑娘】
小女孩(篮子里还剩一只花,看到年轻人,好奇的上前):先生,那位美丽的小姐呢,您和她怎么样了?
(年轻人不说话,白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没看到)
小女孩(继续说):先生,先生,这是我最后的一枝花,就送给你好了,希望你和那位美丽的小姐能有好结果。(挎着空篮子,蹦蹦跳跳的下)
(年轻人接过花,转身,背对姑娘,朝天空抛出手里的花)
小女孩(惊呼):先生!花——
【年轻人头也不回的潇洒的走掉了,坐进那辆汽车,往座椅上一靠】 司机:少爷,去哪里?
年轻人:(翘起腿,舒一口气)开车,去大上海舞厅,看看今晚舞厅里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