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心底的依恋
又到了栀子花开的季节,那封尘在昨日的些许不深不浅的依恋总会在不经意间袭上心头,似家乡清清的河水,郁郁的树木,朵朵的白云,挥之不去,难以割舍。在这无眠的夜晚,用我笔下的微小篆一席清清的文字,捻写一点纯纯的爱恋。
那一年,你随你家从外地搬迁到我们这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你没有又长又粗的马尾辫,只留着刘海,清新的瓜子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矜持的微笑,一双眼睛迷雾一般,总让人琢磨不定,坚毅果敢的话语中时时透着少女的成熟。那一年你十五岁,比我大两岁,我们都管你叫秀姐。
记得那年寒假,一个暖暖的午后,我们赶着牛儿来到一个向阳的山坳里,,牛儿懒懒地沐浴着阳光,时时地饮着水。我和小伙伴们则在一旁疯狂打闹,你却席坐在枯草萍上,静静地看着书,时而川眉,时而遐思。一不小心我崴了脚,你放下书,急忙走过来,叫我别动,用你那白晰葱根似的纤纤小手轻轻地给我揉捏着,而我却夸张似的大叫,还不时偷看你那焦急的眼神。黄昏时分仍不见好转,其他伙伴都不知所措,是你毅然的背起了我,慢慢地,悠悠地。几次我想挣扎着下来,都被你倔强地不容置疑地拒绝了。尽管我不重,但还是把你累得脸色苍白,你硬是一声不吭把我背回了家。当时我是又羞又愧,又十分感激。你却象没事人似的。从此,不管做什么事,我总爱和你在一起,不知不觉对你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
每逢星期天,我们总爱一起上山采蘑菇,打橡子,捡松果,挖荠菜……你总是所获最多,而我却只顾玩耍,篮子里总是空空如也。这时你总会把你自己的劳动分些给我,我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有时我也会把掐摘来的开得最大最鲜艳的映山红双手傻傻地捧送给你,常惹得邻居家的幺俩眼馋的要命。你接过后莞尔一笑,算是回应了我。
最不能忘记的是我们一起演过的娃娃剧。我扮杨宗保,你演穆桂英。穆桂英头冠上的两根野鸡毛还是我费了老鼻子劲从我猎户舅舅那软磨硬泡给弄到的,穆桂英的那份智慧和练达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时我就认为你是世上最漂亮最能干的新娘子了,晚上做梦还时时笑醒呢。你不知道,我为了争夺这个男主角,还私下和小六子打了一架。但我从没后悔过,因为你是我心中圣洁的女神。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两年后,你却要走了。在我的印象里,你爸爸远在新疆,且年岁已高,体弱多病,是我们村唯一的国家职工,要提前退休了,需要有人接班。你两个弟弟年龄太小,你虽年龄也不到,但瞒一瞒可以过去。走的那天,我拿着采摘的栀子花,本想和你送别,可是又怕看见你那伤别眼神,躲着没有见你,留下了永久的遗憾。就这样你离开了我们,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的地方,从此杳无音信。后来,你的大弟也去了你那里,听说还当上了火车司机。想必你现在过的还可以吧?!也不知你容颜变了多少?经历了多少风和雨?还记得当年的事、当年的我么?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郭敬明的这首诗时时萦绕着我。我目送了青春的末日,告别了繁茂的节奏,在这流水落花的时光,我缱倦一份淡淡的笔墨,留下这曾经的美好,几许的依恋。也不知今生是否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