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民
蔡昌旭
宝民下车时,已经夜幕降临了。他还需要步行十多里的路才能到家。宝民看了看同下车的年轻妇女,年轻妇女看了宝民一眼。各自向前走去。
雨后的路有点滑,年轻妇女背着包袱,手里还拎着两个兜儿,走起路来很费劲儿,就像在狂风中颠簸的木船,悠悠地晃着。
宝民放慢了脚步,回头问:“妹子,你是哪个林场的?”
“角道木林场的。”年轻妇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帮你扛一会儿吧,我是七.一林场的,正好路过你们林场。”宝民上前去拿年轻妇女肩上的包袱。
年轻妇女心惊胆颤,望着男人的表情,生怕男人滋生可恶的念头,做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儿。但她实在扛着有点累;“那谢谢你了,咱们俩拎着吧。”年轻妇女想好了,这样一个人拎一个角,就是他想坏主意也跑不了。
“这么晚一个人在外,你家里人也不接你?”宝民满脸同情。
年轻妇女看了他一眼,紧紧地拽住手里的包袱的一个角儿。
“是走亲戚的吧?”宝民问。
年轻妇女神色黯然地说:“我丈夫去年伐木头出事儿了,丢下我和孩子,为了生活,我开了一个小店,这不是上点货吗。”年轻妇女再次望了一眼宝民,看他是否心怀鬼胎。尽管男人面目和善,但她还是得防着点。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年轻妇女问他。
“我叫宝民,林场没活儿干,出去打工,可是那里又放假了,回来歇歇再去。”
“也不易呀,现在干点活儿难。”年轻妇女说。
宝民笑了笑:“就是,现在干什么都难。”
他们边说话走边,看见了角道木林场住户的灯光,走过一条街,年轻妇女说:“到了。”
宝民抬起头一看,到了一个挂着写的七扭八歪的牌子的食杂店门前。
年轻妇女说:“谢你了,你慢慢走吧。”
宝民苦笑了一下:“不用谢。”
他到家时夜已经深了。女人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显得很吃惊样子:“你说年底才回来,咋才走三个月就回来了?”
“放几天假,我就回来了。”宝民已经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又走了十来里路,觉得有点累。
女人去插门,忽然一个黑影闪进来:“我知道你在等我。真对不起,迟到了……”
黑影在女人身上盯来盯去,心血来潮的样子,上前对女人动手动脚。
女人拿起门后的铁锹,故意厉声:“出去,不走我就砍死你!”
黑影望着眉来眼去的女人,一激灵,兔子一样的逃走了。
女人进屋躺在床上。宝民问:“刚才谁在外面闹腾?”
“一个酒鬼,要不是跑的快,我把他腿就砍折了,别的男人我看到就恶心!”说完,女人依在宝民宽厚结实的怀里,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宝民抚摸和亲热起来。
宝民紧紧地搂住女人:“你真是个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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