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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与传统人文资源作业

现代故事2019-06-10 16:18书业网

现代作家与传统人文

资源作业

浅谈《碧奴》对传统神话

的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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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碧奴》对传统神话的重述

摘 要:苏童的《碧奴》长篇小说通过改编“孟姜女哭长城”神话故事,构建以眼泪为框架的神话体系,演绎和赋予了孟姜女这个神话新的内涵和形象,在重述神话的实践中做了尝试。然而,在尝试中出现了意义和本真的缺失,所以缺憾也是难以避免的。

关键词:苏童 孟姜女神话 重述神话 缺憾

一、 现代文学创作资源困惑现状

传统神话是一个民族古老文明的标志,也是一个民族重要的思想和文化资源。神话是文学的源头,是文学产生的母胎。对传统神话再创造是西方文学一种自觉而源远流长的文学传统,希腊神话与《圣经》中的神话则是其重要的源泉与母题。中国上古时代产生了许多神话传说故事, 但是在文献古籍中记载不多, 资料零散,不象古希腊神话那样被完整系统地保留下来。

相对于西方而言,中国神话对中国文学的影响不如西方神话对西方文学的影响极有系统性和深刻性。所幸鲁迅先生创作了《故事新编》,其中的《补天》、《奔月》、《理水》是三篇比较成熟的对神话重述成功实践。然而继鲁迅之后的几十年,作家们似乎忘记了中国神话传统的存在。

在这个消费文化为主导的现代,中国创作似乎正在经历着一种普遍性的危机,作家们无更多特殊经验可供书写。其文学创作无疑所经历的是一条集体经验、个人经验再到感受性的写作道路。当作家不能提供新经验的时候, 表达感受就成为文学创作勉为其难的出路。在对

现代生活叙述过后,作家们就必须寻找新的写作方向。

传说和神话等在不同的艺术形式中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对文学创作本有着无形的引力。神话所内在的人类化基因,决定了神话即便远离人类神话时代依旧力无限,为人类提供了诗性智慧。中华民族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流传民间的神话故事是我们文化史上灿烂的珍珠。从“牛郎织女”到“白蛇传”,从“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朴素而美丽的神话故事滋养着中华民族的文明。现代文学创作潮流正向传统或边缘文化汲取着资源,出现了对传统和边缘文化的接受、重新书写和再创造。把中国古典传说神话作为题材融入文学作品中,是现代人类对远古世界的一次深情回望,也是现代作家对传统神话重述的一种努力实践尝试。

二、重述孟姜女神话的尝试

苏童在2006年9月推出了最新长篇力作《碧奴—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作为《重述神话—中国卷》在25个国家同步出版。如何将代表文化符码的神话进行“再创造”,并使之与古老文明产生一次深情对话。《碧奴》以孟姜女哭长城的神话故事为原型,对“孟姜女哭长城”神话传说的重新书写,塑造了以孟姜女为原型的女主人公形象碧奴,融合作家的个性风格,并赋予一定的现代色彩,以此来重述世界文明中积淀了数千年的神话经典。

苏童超越“孟姜女哭长城”神话传说原型,在重述中追求独特性。为了“独特性”,苏童用“碧奴”这个名字取代已经符号化的“孟姜女”,又用全身都会哭却经受住了比神话中的孟姜女更多、更大的磨

难来塑造碧奴的形象。《碧奴》的意义在于将一个简单几近符号化的“孟姜女哭长城”神话故事重述成一个内涵丰富的长篇小说,娴熟地运用了显示与讲述的叙事方式,从而使文本充满了生动形象丰富逼真的细节, 诸如碧奴为了生存而练就九种哭法、送寒衣前为自己举行葬礼、装女巫吓走顽童、被当作刺客示众街头、率众青蛙共赴长城等各个细节。碧奴的坚韧与忠贞击退了世俗的阴谋、人性的丑恶,这个在权势压迫下的底层女子以自己的痴情、善良在沧桑乱世中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传奇。

丰富的想象力正是独特性之一。在苏童富有乐观精神的瑰丽想象中,当时统治和秩序居然在一个女子泪水中轰然倒塌。苏童成功地把神话的美感和想象力都发挥到了极致。在神话重述中保持了自己的先锋品质,并对文学作品中最常见的“哭”这个因素进行渲染铺陈,构建起一个以眼泪为框架的神话体系,使哭泣具有了不同寻常的现代色彩。《碧奴》可以说是一部眼泪的历史,小说中处处充满了“泪与墙的冲撞”。碧奴用她质朴的泪水,冲撞开了所经之处的一幢幢厚厚的心墙。

主人公碧奴的“碧”字指青绿之色,可以理解为她涟涟泪水的颜色,点明了其善哭的特色。桃村的女儿们哭泣的方法可谓千奇百怪,用耳朵哭泣,用嘴唇哭泣,用头发哭泣,用乳房哭泣??哭泣在此成为了一种形式,当人类表达情感的基本权利被剥夺后,还有真正的哭泣吗?因而,碧奴的哭泣在人群中就显得格外可贵。当她的丈夫杞梁被抓走后,只会用头发哭泣的愚笨女子碧奴,居然连她的手掌、脚趾

甚至乳房也学会了哭泣。“哭”似乎是碧奴主要的反抗方式,她的眼泪能从眼睛、手指和脚趾、头发、乳房、阴部等所有孔窍流出。“她的头发整天湿漉漉的,双凤鬟也梳得七扭八歪, 走过别人面前时,人们觉得是一朵雨云从身前过去了, 一些水珠子会随风飘到别人的脸上, 谁都知道那是碧奴的泪。”读者在阅读的时候也会不自觉被笼罩于这漫天飞撒的眼泪世界。

《碧奴》凸显出苏童非常犀利的想象力和浪漫主义情愫以及逼人的才气,如人所论,“就创新而言,我以为想象和浪漫是支撑《碧奴》走向‘重述神话’高端的两个重要元素。”①苏童在重述中努力地再现神话原型,并赋予它新的内涵和意义。姑且不论他这种做法是否成功地超越了孟姜女这个神话原型 ,至少应当承认,他遵循了原型也有着独特性的追求,这确实使比孟姜女形象要饱满的碧奴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三、重述中的缺憾

“重述神话”在西方是一个悠久而成熟的文学传统,在中国则是一个相对欠成熟的新兴事物,鲁迅、苏童的写作有更多的“敢为风气之先”尝试的性质。鲁迅的 《故事新编》 争议不断, 但其中却蕴藏着狂欢的文体创造以及意义追寻。相较而言,《碧奴》更多是现实世界的模拟,表面上看,他似乎遵循了旧文本的基本架构,实际上,在“哭”核心的新编中,它却是缺乏灵魂的,缺乏建构令人信服的宏观架构与本真。

小说中碧奴在整个寻夫链中,所受的苦难一步步升级,眼泪的功

用也一步步升级,但作者并没有描写出碧奴相应的伤心,碧奴的流泪成了一种习惯性。情感和事件、和眼泪的神奇功效出现了不对等。哭崩长城是整个故事的高潮,然而小说前面已经有了太多的泪水,最后的泪水却没有显得特别珍贵,前来帮碧奴哭长城的蝴蝶、金龟子等,让哭长城的场面显得宏大,而碧奴的形象却因为缺乏内在的感染力而愈发苍白。而之前的民间传说中,是孟姜女的坚定和赤诚感动了上苍,于是长城为之坍塌,具有很强的合理性,而《碧奴》则化为碧奴眼泪特异功能的连贯性表演,如吴义勤所言,“就碧奴的形象而言, 苏童还原了她性格的现实性与生命性, 但是神话性与理想性似乎丧失了。碧奴的痴情、单纯、朴实、韧性、顽强, 对应的是她的愚笨、鲁钝、偏执、麻木、轻信、糊涂与怪异,美丽的、传奇性的神话主体最终似乎成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病态的、扭曲的形象, 未能保持碧奴的美丽, 让美人成了女巫、疯子、狂人,这是苏童的遗憾,大概也是‘重述’神话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吧。”②但瑕不掩瑜,苏童最大的贡献是其文学实践意义,它承递了久违的“重述神话”这一西方优秀的文学传统,写出了相对比较成熟的神话文学作品。

总之,苏童则是在“全球化”的文化语境下, 自觉地“拿来”了西方源远流长的“重述神话”的优秀文学传统。他融入了“全球化”的“重述神话”的创作活动, 和当代优秀的西方文学中的神话创作实践保持了同步性, 填补了20 世纪后半叶以来中国文学创作领域的空白, 继承了西方源远流长的“重述神话”的优秀文学传统,开辟了中国当代小说写作的一个崭新的方向。

参考文献:

1、丁帆: 《<碧奴>:一次瑰丽闪光的叙述转换》.《文艺争鸣》.2007年第4期

2、 吴义勤: 《 “戴着镣铐跳舞” ——评苏童的长篇新作<碧奴>》.《南方文坛》. 2007年第3期

3、苏童. 碧奴——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M】.重庆:重庆出版社 .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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