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凶手
“是你报的案？”
“对。”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好朋友，同班同学。”
………………
10月7日下午13:30分，我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死者系我市xx大学14级本科生。当警察到达案发现场后女死者衣着完好躺在地上。屋内没有打斗痕迹，门锁也未破损，在现场没有提取到除宿舍人及报案人以外的指纹。
尸体被抬回警局，进行法医鉴定。尸僵程度有所缓解，尸体的腐败状况发生，背部伴有灰褐色尸斑，尸体多处要害部位有三角形刺创。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24小时到36小时。死亡原因初步判定为：谋杀......
第一天
“真是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连妆都不化还这么好看，年轻就是好呀！”
“你怎么知道她不化妆的！法医可说了她嘴唇上可有口红的残留物。”
“这是当然了，她的私人物品里连化妆品的毛儿都没看到。不过也奇怪，这不化妆的小姑娘嘴上竟然有口红，不过不是说了吗，那款口红都烂大街了，我都有一管，她舍友不是也有吗？没准儿啊就是涂了舍友的。不过你说现在这大学生也真是一点儿法律意识都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动刀子解决。那新来的秦法医可说了，人家判断死者的身上的利器伤可是死后造成的，你说这人都死了还往人身上捅刀子是不是忒损了。”
“我说小宋，大学生怎么了。现在这大学生的素质还不di我们这没上过大学的呢！读个书脑子都傻了。你看我们头儿高中都没毕业，怎么着还不是享誉宣城的神探，我们宣城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案子到了咱们这儿，头儿分分钟都给丫了了。”
“得得得，我说老李头，您啊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嘴太不着调。头在这儿的时候你就拍马屁，今儿不在这你又开始了。”
“话说头儿去帝都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哪儿知道呀！你还不懂吗？每一季度都得开会，同样的内容讲个7、8天，不过这领导呀可不带重样儿的，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那么多领导。去年我陪头儿去了，可把我无聊死了。”
“最近没案子吗？怎么都做桌子上聊闲天儿了！”
“头儿。”
“头儿我们可算把您给盼来了！我就说这小宋没事儿别老往桌子上坐她不听我的呀！姑娘家家也没个姑娘样。”
“那个大学生的案子我在火车上就已经听说了。基本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现在我听一下你们的分析吧！老李，您是老同志，您先说。”我们的楚大侦探永远是这样，断个案一直都火急火燎了，估计这是刚下火车家都没来得及回就直接奔警局来了。
“那行，那就我先说。”老李头站直，上身微微向倾，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这个人平时一副小人的逢迎样儿就差没逮谁管谁叫爷了。他说他家世世代代就是奴才的命，从他祖爷爷那辈儿就开始伺候人，到了他这儿真是祖传的好基因啊！但是，真正到工作上的事情他还是分的清轻重的。
“据我们目前所了解的这些信息来看。死者是中毒身亡。并且在死者身上有许多锐器所导致的伤痕，伤痕经法医鉴定都是死者丧命后所致。我们初步判定为谋杀。至于当时案发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门窗等也都十分完好，我个人认为应该是熟人所为。”
“好，宋儿，你补充。”
“老李的观点我不是完全同意，死者的死因是中毒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调查过死者平时的社交圈。发现死者是一个交际面十分狭窄的人，她平时交往的对象除了报案人以及她的三个舍友外几乎为零。她的同学们也说她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喜怒无常的。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他们学校的男生追求过她，据说追求了快一个学期了，但是她还是拒绝了。”
“所以，你的判断是。”
“情杀。”
“不是，小宋你这个想法有点儿太牵强了。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你也太看小看我们男人了。老爷们拿得起放得下，再说你说的这个男生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学习好、体育好、人缘好简直就是个三好男，再说在案发当天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就是那么巧，他去看电影了，我们也调取了影院当时的监控录像。”
“那，不是他亲自做的，买凶杀人也是可以的呀！”
“好了，你们再跟我去一趟现场吧！我看了一下你们提取的证据，可用度几乎为零。”
我们随机来到了案发现场。现场依旧在封锁当中。因为案情发生的时间地点都极为特殊，再加上媒体上一直跟风报道，我们警局被要求在三天内给外界一个说法。其实本来破一个案子就是很难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命案，短时间结案固然好，但是难度也是十分大的。
从楚警官这次的重视程度来看这次的案件一定不简单。
“这儿就是案发现场了。大家把鞋套、手套戴好注意不要破坏现场。”
“不用了这么多人都进来，这么小的宿舍。小马你跟我一起进来就行，我发现了什么你负责记录就行。”
于是我跟楚警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闻没闻到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刚打开房门，踏进去的第一步楚警官就向我发问，我使劲儿嗅了嗅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应、应该是这种房子通风不畅所以有一点味道也正常。”
我承认我没有楚警官那种侦探的直觉，只得接受他十分失望的一瞥。
楚警官盯着地上死者尸体的位置凝视了许久，我十分殷勤的对着那一圈白线拍了两张照片。
“死者是躺在地上，平躺。”说着楚警官躺了进去，说实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干了，他说死者的视角会告诉我们真相。
他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我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喂，快起来看着我的脸。”
“啊…啊?”
“我说过来看着我的脸。”
我半信半疑的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在他的右侧。我们就这样注视着对方。
“好了，起来吧！”
我赶忙站起来，楚警官也站了起来。接着他仔细看死者的书架。每一本他都仔细翻看着，不时让我拍照记录。在书架的最右端是一本巴特尔著的《犯罪心理学》接着是一本《罪与罚》，1979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初版的，现在已经绝版了。能看的出来这本书经过过几个人的手，书旁的笔记很多。但是在最后一页我们发现了一章纸。竟然是死者的遗书。
上面写着：
我的亲人们，此时此刻的我正在做着一个十分自私的决定。我真的不想再生活下去了。正如我以前经常写到，生活于我不过艰难二字。每一天，我都不得不伪装自己。我不敢笑、不敢哭、不敢交朋友，太多的负担压着我的心灵，我累得喘不过起来。所以，我决定了，我真的决定了，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到这封信的我长大了嘴巴。我们此行的最大发现就是这封遗书。
回到警局后我们第一分队集体对于这个新发现进行了新的探讨。
毕竟是亲自勘察现场的人，这一次我率先发言：“今天下午我和楚队对案发现场进行了进一步的勘察。除了前期勘察的地点外，我们对死者的床铺、书桌等个人用品又进行了进一步的检查。在死者的床上我们发现了死者以外人的毛发。经过DNA比对，以及与当事人核查，该毛发为死者的好友，同样也是报案人所有。在国庆节放假前报案人曾到死者宿舍与其同睡，其他三位舍友也证明确有此事。在对死者的书桌进行检查时我们发现在死者的书中有她的遗书。但是我觉得这封遗书很蹊跷。”
我在进行报告的时候一直捏了一把汗，是不是瞟着楚队的表情，终于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他笑着冲我说：“继续说下去，这封信有什么蹊跷。”
“首先，遗书所放的位置很可疑。遗书代表着死者可能是自杀的。如果她真的是自杀，并且写了遗书，她完全没有必要将遗书放在书里这种不易察觉的地方。其次，我们可以看到，这张纸很薄，我也注意到，当这张纸夹在书中时完全可以看到纸后边的文字。我们再把这张纸稍稍拿远看，就能发现虽然是一行的字也没有在一条线上，尤其是倒数第3行后5个字最是明显。”
“不错，你观察的还是很仔细的。不过……”
上一一秒钟还在窃喜的我，听到了这个不过心又沉到了谷底。
“不过。首先是纸张的问题，我们在查看了死者许多以前的笔记中有许多也是用这种很薄的纸书写的。死者的家境不好，因为这种纸的价格相对便宜，所以死者经常会使用，所以用它来写遗书可以说的通。其次，遗书的位置。死者性格是很内向的，或者说有一点的自闭。她也是一个不太喜欢表现自己的人。而且这本书是死者生前很喜欢的一本书，将遗书放在书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用自己的方式来更好的告诉人们。最后，遗书上面的字迹，人在那种情况下，是很激动的。稍微心情的激动就会表现在写字的字迹上。”
刚才还对我的话表示赞同的同事们，此刻又开始赞同楚队的话了。楚队的一席话也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的脸很烫，我用手背敷在脸颊上，给自己降温。
“那楚队您的意思是。”老李还是那么狗腿。
楚队笑而不语，喝了一口茶。“不是说三天之内破案吗？这刚第一天，大家早点下班回家吧！明天一早这里集合，我有新任务给你们安排。”
我有的时候还是挺佩服楚队的，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还几乎没有什么进展的情况下，才5点就让我们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
第二天，我早早的赶到警局。
“早啊！小马。你看看这个。”一大早楚队就坐在他的椅子上神气活现的跟我打招呼。
“早，楚队。这是什么啊。”我接过楚队手里的信封。看到了信封的内容立刻红了脸。
“这个啊！是我们昨天勘察现场的照片儿。我自己看了看，就这样还有点价值。这不我洗了两张，你跟我一人一张留作纪念。”说着，楚队抽走了我手里两张一模一样照片中的一张。照片中楚队躺在地上，我半跪在他身侧，我们四目相对，看了照片我才知道我们的脸竟然贴的那么近。
“楚队，这照片…这照片好奇怪啊！”
“什么照片啊！我也瞅瞅。”听到了老李的声音，我像做贼一样将照片藏在了文件夹了。尴尬的回着：“没什么，没什么。”
而我这时候的囧样一定被楚队尽收眼底了，我低着头就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
“小马你去把咖啡泡好，我到会议室，人来了通知他们进来开会。”
……
“大家早上好！”
“楚警官早上好！”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好，大家都坐下吧！今天我们主要还是进行更近一步的现场勘查，以及一些嫌疑人的问话取证。老李、小宋你们两个老搭档了一组去被害人家，高铁票我昨天已经买好了。主要是对被害人的私人物品进行勘查，特别注意看有没有死者的一个日记本，有的话一定要带回来。其他物品注意拍照取证。小张、小王你们两个再对这些嫌疑人进行问话，其中报案人、死者的舍友、还有她的同学对还有追求过死者的那个，问过的问题接着问我们的新线索也跟他们交的底儿。那个，小马你就跟着我吧！我们再去一下学校。”
“收到。”
“大家的任务都清楚了吧！老李，你是咱们的老人了，到了死者家属那里说话注意点儿，尽量安抚安抚那老两口。小马，准备准备，我门口儿车里等你。”
我们这次来学校没有那么大张旗鼓，向其他私家车一样在门口领收费的停车卡一起进门儿。起初不知道为什么门口儿的车特别多，后来一打听原来是因为这两天学校有校庆活动。
“小马，你知道这学校建校多少年了吗？”我跟楚队漫步在校园里，还真有点儿回到了校园时代那个感觉，我被远处大屏幕上的校庆特别视频合集吸引着，画面上拍了一颗刚栽种不久的小树，小树经历着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不一样的面貌，通过视频剪辑在几秒钟呈现出来。关顾着看屏幕的我也不知道楚队问了什么就直接说了一句不知道。
楚队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我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这个校园的用路两旁到处都是用70年校庆的标志，当然是建校70年喽！真是太笨了你。”
一时间我还不喜欢他这样亲昵的姿势，我朝前跑了几步。回头朝他喊：“快一点吧！明天就要结案了。”
只顾着闷头跑的我差点被女生宿舍门口的树枝刮到了脸。还好楚队拉住了我。
绝对不瞎说，看到这棵树我足足乐了得有3分钟。我说怎么感觉刚才看视屏的时候那颗树的背景那么熟悉呢！原来就是女生宿舍门口。
就连楚队也难得叫了我一声天才。我们赶快联系相关负责人员，并且拿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前的记录了这颗树一年成长的录像。其实我们在查案之初也很费解这个全国知名的既是211也是985的院校为什么在宿舍区不安摄像头这个问题。不过还好，赶上了70年一遇的校庆，真是不破案都难啊！不过除了宿舍区没有监控录像以外其他的硬件条件还是不错的。不像我上大学的时候，尤其到了夏天，我们还住在5层，简直像笼屉里的包子一样，天天在顶楼蒸桑拿。这个学校前两年就已经给所有的宿舍区安了空调。不过也因此每个宿舍都安了电表电费也开始自理了。死者能查到的生前最后一笔支出就是在10月2号下午买了20元钱36度电。
我再一次踏入了案发现场，因为宿舍是阴面而有有些阴天的缘故，宿舍里的光线极暗。
“小马，把灯打开。”
刚走到白线附近时灯突感自动关闭了。我吓出了了一身冷汗，就在这时楚队的手机响了，我又吓出来第二身冷汗。我想还好我梳了马尾，不然现在一定炸毛了。
“什么，招供了。她说人是她杀的……好好好……我这就回警局。”
“怎么了楚队。”
“那个报案人招供了，说人是她杀的。我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你留在这儿问一下这个灯是怎么了，还有拿上那个录像了再回去。”
“好。”
我一早就怀疑这个报案人有问题，一个外人宿舍里到处都是她的指纹，而且她跟死者的关系也最为密切，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不过好像身为一个女人这么说也不太好，总是女人的直觉觉得这个她呀就真不是什么好鸟儿。我边走在路上，手里紧攥着U盘，如果她真的是凶手这里边儿就有她不可磨灭的证据。
回到警局后，楚队还在审讯室，我很自觉的开始看录像。由于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在24到36小时之间，再加上药效的因素，也就是说在10月5日23时到10月6日13时之间的所有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不过案发在国庆节放假期间，回宿舍的人少之又少。整栋女生宿舍楼只有不到200名学生，最终拥有作案时间的只有已经招供的嫌疑人。在视频中显示她在10月6日上午10时回到宿舍，之后一直没有出来。在10月7日上午10时才从宿舍楼出来，之后又于12时56分佯装回宿舍，之后报案。
再加上嫌疑人的口供，完全可以对上。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可楚队一个人坐在会议室发呆。
“楚队，这案子可以结了吧！”
“再等等吧！还有一天。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对了，宿舍的灯是什么原因。”
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因为听到嫌疑人招供太过开心的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我……我忘记问了。”
“你啊！真是没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只能明天我们再去一次学校里。”
“不麻烦您了楚队，明儿我一早就去，就办这一件事，肯定忘不了。”
“你想多了，我还有别的情况要核实。”
第三天
真是搞不懂楚队，明明案子已经可以结了，而且我们还比规定时间早了一天，这要是早点公布出去我们在宣城就又能火一把了。
“楚队，这个宿舍灯的问题您知道要到哪里问吗？”
“我说什么来着，看来我是来对了。一般宿舍遇到这种情况宿舍成员要在网上进行保修。之后后勤部派人来维修，我们直接去后勤部，但是维修的人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吧！而且那间宿舍作为案发现场也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去，所以我先去一下嫌疑人的宿舍看一看，你在死者宿舍等着维修人原来。”
我拉住了楚队的袖子说：“别呀楚队，你让我一个人在那个黑黑的宿舍楼道等着，我害怕！”
“不是吧！再怎么说，尸体你都见过了，你还怕黑啊！”
“这您就说对了，我打小儿就怕黑。那好吧！一起吧！这样的话可能效率低一点。但是下午5点的记者会应该来得及。”
在去宿舍区之前，我们又叨扰了死者的几个同学。目前的犯罪嫌疑人和死者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两个人性格相差很多。一个内向一个活泼。一个做事谨小慎微，一个又大大咧咧的。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过矛盾。但是我们却在嫌疑人放在教室储物柜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已发送的消息上面写着：“她现在已经死了，你也死心吧！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试着考虑考虑我。”没有回复，经过核实这条短信是发给那个曾经追求死者很久的男孩儿的。
这样我们就有了杀人动机，虽然在审讯室时嫌疑人对于杀人动机一直是闭口不谈，但是通过这条消息我们大概可以确定。
“有意思，我们去会会这个男孩儿。”
…………
“这条短信你收到过吗？”我拿着手机举到男生无神的双眼前。
他的注意力十分缓慢的集中到手机屏幕上：“我收到过，但是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我当时很生气，还打过去想要谴责他，但是对方没有接。这个手机不是xx的吗？”
“这个手机不是死者的，是她好朋友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们知道吗？xx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她笑起来很漂亮，有两个深深的酒窝。xx已经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但是她说她不想她好朋友伤心。之后，之后她就不理我了。我在她宿舍楼下等她她也不理我。但是我知道，她透过窗户在看我，你知道吗？我看到了她在看我。就是因为这个贱女人。”
说着他夺去了手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既然你知道她喜欢你，你就应该明白她不希望你这么痛苦。”
“对，我难过。但是，她，那个贱女人肯定就是凶手。她肯定就是凶手。”
第三天下午3点
“小马，你继续留在这里吧！等维修人员查清灯的情况立刻、马上打电话给我。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嫌疑人。”
…………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警方破案的速度很慢啊！我昨天就已经自首了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将我绳之以法。”
“记者会原定在下午5点，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们只是警察局没有给你定罪的职能。我们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时候移交司法机关来处理。”
“哼。”
“你又笑了，其实我挺可怜你的。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就这么死了你不伤心吗？”
她的头微微向下倾：“伤心，我当然…”忽然她又抬起头笑着说：“我为什么要伤心，她该死。所以我杀了她，我为什么要伤心。”
“我不信你不伤心，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我就见了他的照片儿我就喜欢上她了，你不伤心吗？我可是伤心死了。”
“呸，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色鬼。看到漂亮女孩儿就喜欢，死的也不放过。”
“那你呢？你杀她不是因为她漂亮，不是因为那个男生喜欢她吗？”
“对，你说的对，就是因为那个男生喜欢她，我才要杀了她。他们不能在一起，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我算什么？你说，我算什么？”
“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你们也可以继续当朋友啊！你也不会因此疏远了你爱的人。”
“不是的，他们如果在一起了。我就真的没机会了。你知道吗？本来我的机会就不多。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不能在一起。”
“所以，你就把她逼死了是吗？”
“我没有逼她，是她自己说承受不住了。她就是一个乡下丫头，长得漂亮又怎么了，还不是吃我的穿我的。我有钱，我施舍给她，她连我这点儿要求都满足不了吗？”
“楚队。”
“谁让你进来的。”
“楚队现在已经5点5分了。警察局外边儿围满了记者，您再不出去不太合适吧！”
“楚队，楚队，您的手机响了。”
“喂…好…我知道了…记者会还没开，你打得不算晚。”
“老李，我就不出去应付那些记者了。告诉他们，死者是自杀的。具体原因我会写一份书面材料，明天你交给记者。你们都出去。”
“你说什么自杀，她不是自杀的。她是我杀的。”
“你别激动，你这样更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你很聪明。假的遗书、精心布置的现场。一场服毒自杀让你导成了一场谋杀。那本《犯罪心理学》是你的，那本《罪与罚》也是你的。但是，你的漏洞实在太多了。”
“首先，就是那封遗书。从看到那封遗书开始我就知道那是假的。是你描摹的，但是那封遗书又是真的。因为里面写‘正如我以前写到，生活于我不过艰难二字。’很明显这是十分带有回忆性的语句。她又能在哪里写到，又写了些什么呢？死者从来不在任何公开的社交平台上发表任何内容。但是她些日记，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她写日记这件事就连你都不知道。
“国庆节她虽然没有回家，但是她给父母寄了写礼物，其中就包含了她的日记本。因为她的父母都不识字，所以那本日记十分安全。看了日记上的内容我才明白，你爱的根本就不是那个男孩而是她。你如何对她好，你如何强迫她，你不让她交朋友，你不让她做兼职。其实，不是她依靠着你，而是你一直在逼她。
“2015年9月3日，今天开学了。我特意晚回了学校三天，我跟她说了是因为母亲生病，其实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她好像也生气了，并没有来或者站接我。我坐公交车到校门口，有一个好心的男孩帮我提了一路行李。我知道我应该拒绝的，但是他提着行李的背影真的让人很温暖。
“2015年9月5日，我有遇到了那个男孩。他说无论如何也要我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我犹豫着，还是给了他。但是这件事竟然被她知道了，她把他的一切都删除了。我说，我想出去打工了，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她把卡扔在了我的脸上，转身就走了。
“2015年9月11日，真是太神奇了。那个男生完全没有怪我。他开始给我写信，每天一封。他的字也像他的人一样挺拔、温暖。
“2015年…”
“够了，你别念了。你念这些只不过证明我喜欢她。而因为她喜欢别人所以我把她杀了。”
“所以我说你很聪明，都到现在了还能逻辑这样清晰反驳我。但是你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知道可以通过尸体来判断死亡时间所以你在10月份的时候开了宿舍里的空调为了就是混淆视听。刚才我们的人也核实了，那个宿舍是因为使用了大功率电器导致。
“所以，我们可现在可以回顾一下案情的始末。死者因为你扭曲的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人格，她想要反抗却一次又一次的经受不住你的威逼利诱。你是爱她的，你对她也很好。所以你在看到了她自杀后有过那么一刻想要悔改。她就那样冰冷的躺在地上而你跪在她的身侧。你亲吻她没有温度的嘴唇，你乞求她回来，而她给你回应不过是一句冰冷的身体。于是你想，她的死是你造成的，不如制造出一场谋杀……”
“对，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再传统不过的女孩子。她从始至终都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最开始我以她朋友的身份要求她具有排他性的友谊，她觉得很勉强但还是答应了。我们一直这样多好呀！就因为那个男生出现，她说她想要交男朋友。那天我喝醉了，其实也没完全喝醉，借着酒劲儿我带她开了房。我占有了她的第一次，之后她也就不再拒绝我了，她断绝的和那个男生的联系。我以为她被我感动了，我以为她接受我了。国庆节放假，本来她是答应跟我回家的，没想到……”。
“虽然你的谋杀罪名不成立，但是你会以为妨碍司法罪在这边关一段时间，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需要时间来想清楚。”站在审讯室外的我看到了楚队眼角的疲惫和惋惜。
“楚警官，你知道什么人死后要下地狱吗？自杀的人也是要下地狱的，我也是要陪她的，早晚我也要下地狱的。但是我跟她不一样我还可以选择下地狱的方式，地狱里有你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楚警官，地狱之路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