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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落九幽【夜尽篇】

短篇小说2019-07-20 13:21九九文章网晓露暗凝香

  (一)序
  
  悲青丝,美人如玉剑如虹,江南雨歇柳如烟,情与爱的交织,花与剑的措辞。激起了千重浪,风花雪月只为容颜,为你染红江湖一片亦不过一缕青丝白发抚面而过,袖手天地间,抚琴只为思念,何时才能再相见?
  
  曾几何时,如此落漠,又曾几何时,这般悲凉!云歌笑一如即往高坐楼顶,单提酒壶独自消遣,可知心中寂灭的心,何时才能再次点燃?一次的身心倾泄,换来了疲惫。一次为她负尽天下,换来了一世臭骂。可她,却也从未有所而动。眸然回首,也只是淡然一笑而过。男子脑中想着,心里痛着,又提起酒壶一饮而尽。
  
  “你们看呐,那人又来了。”
  
  “是啊,那人每天都来这楼顶寻醉,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嗯,依我经验来看,那人肯定是被哪位高丽千金给抛弃了。”
  
  “你如何得知?难道你也被哪位高丽千金甩过?”此话一出,顿时楼下众人啼笑而出,那人脸色发白,仓皇逃去,众人见此又是一阵轰笑。
  
  夜静秋思,时过境迁,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天,夜晚的来临也使街道上的行人慢慢变少。云歌笑眼望苍天,满天星河映入眼帘,心中不仅又是一番感想,“天,黑了吗?是啊,人也醉了,该回家去了。”
  
  托着沉重的身体,提着已空的酒壶,翻身下楼,慢步离去,目无方向的走着,一行清泪顺下,停下摇晃的脚步,擦干泪水,嘴角微微蠕动,一脸的自嘲,“若非有酒,我这一生就没有依赖活下去了,酒,是好东西。”说着他又欲提壶醉饮,壶嘴朝下,却是渗出了少许一滴,“诶呀,没酒了,这该如何是好?”
  
  “想不到堂堂南辰剑神云歌笑,居然堕落如厮,还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啊。”一道声音传来,语气中尽是遗憾与失望。云歌笑寻声望去,却见一袭青衣长衫男子,立于身后数丈之外,云歌笑慵懒的抬起他那沉重的头,脚步很不平稳的左右移动,身体也随之摇晃,他右手指着青衣男子癫笑道,“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凤鸣歌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见谅。”说着他又习惯性的提起酒壶欲要饮上一口,却想到,“诶,没酒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凤兄慢玩,小弟打酒去,就不奉陪了。”说着他就欲要转身离去,却听凤鸣歌喊道,“难道你这样就想离去?我们的比试还未履行,你难道想食言不成?”
  
  “比试?哦,我想起来了,似乎还真有这档子事。”云歌笑挠了挠那蓬松而又凌乱的长发道。却见他又是一阵惊喝,“对了对了,你有酒吗?”凤鸣歌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继尔从背后取出一个精美玉雕的玉壶来,无奈道,“给。”说着将玉壶往右边一扔,云歌笑见此,捋了捋长发低吟道,“想试试我的武功?呵呵,也好。”
  
  身体一个摇晃,唰的一下,身形如风般向右边移去,速度之快,突然,他停了下来,单手一举,五指张开,玉壶落于手中,打开壶盖,放于鼻尖闻了闻,一脸的享受,说罢酒壶往上一仰,壶嘴朝下,大嘴一张一口饮尽,“哗啦哗啦。”清酒顺流而下声音亦是优美动听,就如同那九天瀑布一拥而下。酒香弥漫身周,长吐一口气道,“好酒,凤兄果然过的奢侈,连乘酒的酒壶都是美玉。不过玉虽好,酒更胜之。”云歌笑高举酒壶叫嚷道。凤鸣歌又是一声叹息,“从此,少了一个知己,亦少了一个对手。云歌笑,今时你堕落至此,我也不强人所难,待你哪天走出阴霾,那时,那地,还是那两人,你我再来一战。”说完身形一闪,随风而去。
  
  云歌笑一人独醉,想着凤鸣歌走前所说的话喃喃道,“那时,那地,还是那两人,你我再来一战。有这个机会了吗?”说着又是一口清酒顺肠而下,身体向后一仰,倒了下去,双手摊开,望着夜空,慢慢的,静静的,沉睡过去。
  
  梦中,还是那一年秋天,听雪亭中,云歌笑抚琴以对,身周枫叶飘零,身前佳人伴舞,舞姿动人心弦,枫叶衬托着那曼妙舞姿,令人陶醉,云歌笑一阵痴迷,轻轻拨动琴弦,附合着她的曼妙身姿,琴音悦耳般穿过内院,街道,酒楼,听此音只觉天上有。
  
  琴音传来,琴瑟之音悠扬清澈,清逸无拘,似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又似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清寒高贵。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呢语,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瑟音沉稳如松飒崖,瑟音激扬,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舞姿撩人,玉颜白衫,青丝墨发,彩扇飘逸,尤如从梦境中而来来。凉亭中女子抬腕低眉,轻舒云手,手中羽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羽扇妙笔丝弦,流水行云若如玉凤起舞。
  
  微风拂过,琴毕,舞停。人已醒,天色渐亮,清晨第一缕阳光冉冉铺染大地,鸟鸣谢笛,云歌笑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手掌敲了敲额头,双手撑地而起,“天亮了,该走了。”说着他携风而去,只留一道清风拂袖而过,再一望,人已渐远。
  
  (二)中
  
  明月下,此时云歌笑亦如往常般携酒当歌,一轮明月照耀着溪水,溪水中倒映着那轮明月,他静静看着溪中波澜起伏的溪水,溪中月亮也随之起伏。
  
  只觉腹中空荡,饥感随之而来,他淡笑一声,说罢他瞬身一转,足尖一点,踏水而去,脚下溪水点滴散开,一滴水未曾溅起,可见轻功非凡。
  
  江南城外山林间,飞鸟不绝,猛兽横行,云歌笑一身樵夫打扮,上戴竹斗笠,下着猛虎皮,嘴粘黑胡须,脚下露出半条腿,背着弓弩大摇大摆的穿行林间,毫无提防之心,仿佛此间是他家而开,此间猛兽是他养的宠物一般。
  
  来到一处树木较多的地方,双手插腰毫无风雅的大笑道,“哈哈哈,这里不错,就在这儿吧。”说着他便坐了下来,靠着背后的树身,等着猎物的到来。
  
  半盏茶时间已过,云歌笑闭目养神的双眼微动,嘴角上扬,低语道,“来了。”说完他又闭上了双眼,翘着二郎腿等着,一声低啸声传来,云歌笑心道,“原来是只老虎,前人有武松打虎,今日看我也来个歌笑醉打纸老虎。”话音刚落,只觉背心一凉,云歌笑一个警觉,单掌提气一掌打向地面,借力弹飞而去,空翻几下,落地,动作干净利落,极为洒脱,若不是这身打扮,想必也是个翩翩公子吧。拍了拍双手,向前方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嘴角呈鹅蛋型的指着前方悻悻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前方十几只老虎,虎视耽眈的盯着云歌笑,不时还发出沉沉的低啸之声,云歌笑一阵心惊,他可没想到会有这般庞大阵容,恶虎们大嘴一张,一声咆哮,口水顺流而下,咆哮过后,齐齐向云歌笑撕咬而来,云歌笑虽武力不凡,可也不敢同时对付十几只老虎,双腿一紧,身板一提,微蹲一跃而上,飞上了旁边一颗大松上,左腿站在那庞大的树枝上,右腿呈九十度站于树身凸起部位,右手很是写意的扶在树身之上,站在高处,眼观四方,顿时惊叹而出,“哇哇,原来这么多的野兽,看来今天怕是九死一生了。”说完他又向下望去,“这么多只老虎,这阵容,啧啧,还真大。”说着他取出腰间酒壶,用嘴咬开壶盖,大笑一声,“干活了,哈哈哈。”说完他壶嘴朝下,狂饮一口清酒,酒香弥漫肺腑,酒水顺肠而下,长吐一口气,将酒壶一扔,手势如电取出后背弓弩,羽箭搭弦,拉开紧绷的弦,单眼紧闭,瞄准正撞树的一只老虎,提起内劲聚于手心,顿时一条绿色罡气围绕箭身,罡气充满了肃杀之气,让人汗毛为之一竖。
  
  “咻…”一箭而去,射在老虎脚下,箭插在地面,那股罡气突然从箭身呈圆形扩散爆发开来,那些个老虎一个震荡,弹开数米,几只老虎猛的甩了甩脑袋,想必也是被罡气把脑袋给震了个够呛,待老虎喘过气来,云歌笑这次多加了几次箭,“咻咻咻…”又是几支飞箭射来,老虎们一阵怒啸,“嘭…”一时之间狂风扫落叶,枯叶漫天飘飞,沙尘四周弥漫,尤似刚经历完一场龙卷风般的壮观场景。
  
  从这种力量来看,由此可见非凡,云歌笑的武功之高,也难怪能与北狂刀刘霸天,西公子墨白轩,中端木莫须白,东剑侠凤鸣歌四人齐名。
  
  云歌笑又是一叹,“哎呀呀,这可就麻烦了,还剩两支箭了,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玩了,一剑一只不就完了吗?哎。”说着他又习惯性的将手向腰间探去,摸了片刻这才想起酒壶刚刚已经被他给扔了,“诶,刚光顾着耍帅了,酒壶怎么扔了呢?”说着他双膝盘坐树上,右手托着下巴,翻着个白眼在那儿暗自郁闷。突闻一阵刀剑之声不断,云歌笑醒过神来。“嗯?看来前方有人在打斗,而且人数还不少。”坐了片刻,打斗之声越来越近,几只老虎互视了几许,掉头分散跑去,跑到了一个高地上,蹲了下去,“这几只老虎还挺聪明,居然分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这方圆十几丈给围了起来,埋伏在高地,是等候那前面那些人前来一往打尽吗?”
  
  云歌笑邪笑道,“啧啧,有好戏看了。”
  
  不时一个身影踏着树枝飞身而来,此人身体魁梧,一双赤臂裸露,上身穿着黄金铠甲,下身白银腰带围身,后肩战袍随着他轻功飞扬也跟着飘扬,再看其长相,虽不是很俊朗,却是一脸的率真与刚毅,隐约间还透露出丝丝霸气,眼神如燃烧的火焰般毅志,略高的鼻梁如山岳般浑然壮丽。
  
  “嗯?那刀…”云歌笑一阵惊疑,“那刀形状和色泽怎么如此怪?”看着来人手中的刀,他不仅暗想道,“此刀长一米有余,宽五尺,且居然是血红之色,看其样子就如同那地狱中来的嗜杀之器一般,那刀有点邪,此人是谁,居然有这么邪门的刀。”
  
  手提血色长刀,那人怒吼道,“他奶奶的,不要跟着大爷了,大爷不想杀人,再跟来大爷我灭了你们。”话音刚落只听那魁梧大汉后方传来一个声音,“刘霸天,只要你告诉我们他的下落,我们就放过你,否则我们武当派就算是倾巢出动也要捉到你。”说完,十几道人影随风而至,仔细一看,“哇,清一色的道袍之人,全是武当派的。”云歌笑讶异道,却见那魁梧男子突然停止飞驰,落地,长刀斜立,刀下的枯叶一阵悸动被弹开,刀气涌出,那魁梧男子吼道,“好,既然如此,大爷我就先灭了你们,省得碍我办事。全他奶奶的都给我上来吧。”
  
  武当弟子一看这阵势,心中不仅一慌,“这刘霸天可是个杀神啊,如果能不动用武力,最好还是尽量和平解决。”想着那领头之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刘前辈,我等此次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知道那人下落,还望刘前辈告知,日后我派定以重礼答谢。”
  
  “哼,你奶奶的少那么多废话,要打便打,我刘霸天还没怕过谁,少拿武当来压我,惹毛了大爷,大爷我就打上武当,灭了你们掌门人,一把火烧了你们那狗屁武当派。”云歌笑闻言一阵暗笑,“此人还挺有趣,很合我胃口,就是人长得丑了点,还脏话连篇,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直爽率性,豪气云天。”
  
  刘霸天这时又道,“再说了,那人可是大爷的偶像,大爷怎么可能出卖他,想知道他下落,先打倒我。”
  
  “既然阁下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给我上。”一阵大喝,十余武当门人持剑砍来,刘霸天右脚刚猛往下一跺,“吼,看我的。”说罢长刀一仰,挥舞着大刀便砍了过去,刘霸天大刀发威,刀气狂涌,刘霸天笑道,“嘿嘿,看大爷一招解决你们。”说罢他身体往上一跃,双脚用力一瞪前方大树,身体向后射去,待飞了十米远时,他一个空翻停在空中,瞬间落地,刀身插在地面,站起身来,拔出长刀,“哗哗哗。”刀身居然变了个样,一条条似裂痕般的痕迹显现,颜色越来越红,刘霸天大吼一声,“北血十三刀,第一刀,吼。”一刀砍向正冲来的十几个武当门人,众人见此不敢大意,领头之人吼道,“快布阵。”说罢众人立即分散开来,呈三角形盘坐地面,长剑横于身前,众人双手结印,齐齐叫道,“天罡北斗剑阵。”说罢长剑立起,飞驰上空,“轰轰。”十余把长剑立于空中,剑气连结形成一个护盾,刘霸天则道,“你们以为这种小阵有用吗?江湖中可没有几个人能接我北血十三刀到十刀。”
  
  “嘭,”一股杀气弥漫,剑阵一个震荡,其中一个弟子费力道,“师兄,这刘霸天第一刀就这般厉害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领头之人闻言怒道,“闭嘴,还有没有一点骨气,给我专心应敌。”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是惊得慌。刘霸天见此笑道,“小子们不错,居然没有事。好,接我下一招。”说着刘霸天吼声震天,“北血十三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吼…”连劈数刀,刘霸天一阵气喘。
  
  武当众弟子见此大惊,绝望之色浮现脸庞。
  
  “嘭嘭…”剑阵就像一层纸那样,毫无抵抗的被破了,一阵强光过后,刘霸天向前望去,“都死了,嘿嘿,都让你们别跟着我了还跟,这就是下场。”刘霸天收回内力,刀身恢复如常,将刀插入背后刀鞘,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去,耳朵一个机警,转过头,看到居然还有一个活着,喊道,“呔,想跑。”说着他望了望脚下,“嘿嘿,这次你还不死?”他看中了一块大石头,脚下一个用力,嘭的一声踢了出去,那人见此惧怕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提起力气,一路狂奔,可他哪儿跑得赢射来的石头,“嘭,”只听一声响,那石头刚好砸在那人头上,那人死之前的表情都是一脸的惧色,那样子仿佛是被魔鬼给吓死的。“嘿嘿,解决了,去喝上几杯,再去找我偶像。”
  
  说着刘霸天就欲离开,云歌笑却是一声咳嗽道,“兄弟,再往前走可就不妙了哟。”
  
  “谁谁?是谁在说话,出来。”刘霸天一阵惊疑,一双虎目乱扫,企图找到说话之人,却始终不见踪影,云歌笑见此摇头叹息,“哎,原来是个傻蛋。别找了,我在你上面。”刘霸天闻言,大脑一仰,虎目一望,看到自己上方树枝上一个樵夫打扮的人坐在那儿,刘霸天一个警觉闪出了危险区,右手握着后背刀柄,准备一有动静就出刀。云歌笑叹道,“我说兄弟,我很可怕吗?这么防我?”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不会也是来捉我的吧。”刘霸天粗犷的声音向云歌笑喊道,云歌笑却笑道,“你自己看你背后。”说着他指着刘霸天身后说道。刘霸天依言望去,“哇呀呀,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多的老虎。”说罢他取出长刀正要上前勇劈猛虎,却听云歌笑制止到,“我说兄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干嘛费那些力气呢?它们的目标是这些尸体,它们吃完了自会离去,你傻啊,还想跟它们打?”刘霸天闻言挠了挠头道,“哎呀,我咋就没想道呢?小兄弟说得在理。”说着刘霸天身形一纵,也跳上了树,等候众虎饱后离去。
  
  闲暇之际,二人便聊了起来,刘霸天此人也算是爽快,云歌笑还真有点欣赏他了,从他的话语中得知,这刘霸天便是江湖上,京都城中,号称北血狂刀的北狂刀刘霸天,与自己齐名的江湖五杰。
  
  “刘兄,我早该看出来了,原来刘兄是大名鼎鼎的五杰之一,北狂刀刘大侠,在下失敬。”
  
  刘霸天这单纯的性子哪能受得了恭维,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云兄弟过奖了,想不到俺的名气这么大,俺自己都觉得很吃惊呢。”
  
  “哦?刘兄不知道自己的名号吗?这还真是让我意外呢。”看着眼前这外表凶悍,内心善良率真的刘霸天,一时之间却是有了想与他交朋友的心思。
  
  刘霸天闻言却是正色道,“要说名气,俺这点儿名气算个啥?俺偶像可是…”话未说完却听那云歌笑突然打断道,“诶哟,刘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云歌笑听到那刘霸天又提他那什么偶像,一时之间都有些受不了了,不时才转移话题,“刘兄,拜托你一件事儿行吗?”
  
  刘霸天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俺能做到的事,一定会帮兄弟的。”
  
  说着云歌笑一脸为难的指了指后方十数米外道,“麻烦刘兄先帮我把酒给我拾回来一下可好?”刘霸天诧异的望着他,一时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哇哈哈哈,小兄弟真逗。”
  
  云歌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没办法,兄弟我就好这口,没这东西兄弟我真是活不下去啊。”
  
  “原来小兄弟也是爱酒之人,不过小兄弟怎么自己迟迟不去取回来呢?想必这点小事也难不到小兄弟吧?”云歌笑闻此当然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心里不仅暗想,“这刘霸天似乎还对自己心怀戒意,不过我看此人也是可以结交的对象。”回过神来,云歌笑佯装无奈道,“刘兄,你说的倒是轻松,我哪像你这般本领高强啊,想飞哪就奔哪。我这不是技穷吗?你没看见那下方的老虎?我这要是下去了还有小命吗?到时谁还和刘兄你聊天解闷呢?”
  
  刘霸天闻言一顿,心道,“看来这小兄弟对俺并无歹意,倒是俺错怪他了。”说着他又道,“既然小兄弟相求,那俺反正闲着也无聊,待俺取来那壶酒,咱哥俩痛饮一番,小兄弟可不要小气一人独饮就是了。”
  
  “刘兄这把我说的,我像那种人吗?有酒一起喝,有饭一起吃,朋友就当如此。”刘霸天一时之间也被云歌笑的一身豪爽之气所感染,“小兄弟爽快,看我将酒取来。”言罢,刘霸天翻身而下,那魁梧彪悍的身体,如利风般行动自如,顿时一闪而去,拾起那酒壶,用手掂掂,“嗯,好酒,浓度够深。”
  
  “没想到刘兄也是行家,居然掂量了一下就知道酒的好坏,小弟佩服。”云歌笑一脸钦佩道。刘霸天则道,“小兄弟过奖了,我现在就给你把酒送来。”这时云歌笑却叹道,“刘兄,恐怕没那么顺利了。”说着他指了指他背后道,“喏,你看你背后。”
  
  刘霸天转身望去,顿时一脸惊吓,“哇呀呀,怎么这么多的野狼啊。小兄弟怎么不早提醒我呢?”
  
  “我也想啊,但看了刘兄的本领之后我想这几只小狗你还是能应付的吧。”云歌笑一脸信任道,却听刘霸天叫道,“小狗?几只小狗?你这形容也太气人了吧,这差不多都二十几只狼了,你倒好,一个人躲在上面。”刘霸天欲哭无泪。
  
  云歌笑这时又道,“刘兄可得当心了,你再和我聊下去,小命可就不保喽,我还惦记着我那香醇美酒呢。”
  
  刘霸天气急,将酒壶一扔,一掌飘去,携着掌力,酒壶被打向了云歌笑,云歌笑见酒壶飞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接住酒壶,再看刘霸天,此时正赤手与恶狼肉搏,刘霸天哪里是这一群狼的对手,事到如今只有来点硬功夫了,言罢,他取出背后斩首大刀,一股脑的乱挥乱砍,对于这些个毫无招式的野狼来说,刘霸天还真感到头痛,就这样一刀一个,直到砍到没力气的时候,刘霸天一时大意,几只恶狼向他背后扑来,云歌笑则悠哉的喝着小酒道,“刘兄啊,刚才的霸气哪儿去了?小心后面呐!”
  
  听到云歌笑的话,刘霸天此时就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一刀挥了过去,将扑来的几只野狼给解决掉了,“小兄弟,不带你这么玩儿人的。你还那么悠哉的坐在那儿。”话音刚落,一阵久违的虎啸声传来,刘霸天脑中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下不妙了,前有狼,后有虎,这该怎么办?脱不了身了。”
  
  云歌笑见此也是一阵无奈,“诶,怎么能这样呢?非要逼我出手,还真是麻烦呐。”说罢他饮下一口酒,将酒壶撇在腰间,身体一纵,瞬间飞到了刘霸天面前,将刘霸天扶了起来,“刘兄,辛苦了,下面看哥哥帮你报一剑之仇,哦不,应该是一爪之仇。”刘霸天见突来的人影,不仅一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不是?”
  
  “诶,别啰嗦了,你你你个不停。”你站在后面看戏就行了。说罢他向前方望去,又道,“刘兄,帮我警戒后面的那群小狗,待我解决这几只小猫再来帮你。”
  
  刘霸天毫无意识的应道,“哦…哦,是。”
  
  说罢,云歌笑,又取出弓弩,对准虎群,老虎们似乎是因为他的挑衅,顿时一阵虎啸,随着向云歌笑一拥而上,云歌笑邪笑道,“来得好,正想吃虎肉。”说着他一箭射去,箭身携带着他八成内力,顿时飞沙走石,好似百步穿扬般的绝妙箭术,老虎们被沙石所阻,看不清前方情景,云歌笑掏出怀中匕首道,“刘兄,垫后,看哥哥给你杀虎。”说罢人影如迅风般袭去,冲入虎群,闪到一个老虎背上,骑着他,勒紧了虎脖就是一刀插了下去,“吼,”一只老虎被诛杀,紧接着又是一闪,“哧…”又是一只被诛杀,刘霸天见此赞道,“好厉害。”
  
  随着时间推移,云歌笑已经将老虎诛杀待尽,沙土散开,只见满地虎尸在淌血,不时那庞大的虎躯还抽搐几下。刘霸天睁大着眼睛看着,一脸的崇拜之色,“不受一点伤就干掉了这些老虎,老大你真厉害。”
  
  云歌笑双指夹着额上长发一甩,“那是当然,你哥哥我是谁?我可是南…”正欲说什么,云歌笑就大叫道,“傻蛋,小心背后。”刘霸天闻声望去,只见狼群向他袭来,正当狼群就要扑向他时,一阵飓风袭来,“哗哗哗。”狼群被卷了开去,接着一道人影快速闪来,“刘兄,怎么这般不小心呢?借你大刀一用。”刘霸天闻言道,“好,老大尽管挥霍。”说着他将大刀一横,尤似那仆人献宝一样,云歌笑暗道,“诶,这傻小子,真是的,看着魁梧霸气,实则童心未泯,也罢,我就多费点心教育一下他吧,谁让我是他老大呢?”说着他就欲提大刀,刘霸天手一松,“咣当。”云歌笑身体一沉,斜倒了下去,他大骂道,“什么破刀,怎么这么沉呐。”刘霸天问道,“老大,你没事儿吧,要紧不?刚刚忘了告诉你了,此刀是用血魄玄铁而制,沉重无比,习惯了就好。”
  
  “你小看哥哥?”云歌笑一阵无语,提起内力,将刀拔起,“看,哥照样能提起来。好了,不说废话了,你退一边儿去,看哥哥给你宰狗。”刘霸天依言退去。
  
  手持斩首大刀,低言道,“还没有我的剑好使,不过这刘霸天也是靠此刀成名,我今日就试试这刀到底有多厉害。没刀法,算了,就当剑来使了。”顿时他气势爆增,隐藏许久的南辰剑势终于爆发。“小狗们,来吧。”
  
  狼群似乎被他的狂妄所激怒,全部疯狂的扑向云歌笑,这阵势不用说了,刘霸天见此大吼道,“老大当心。”云歌笑邪笑一声,“这算不了什么,看我的。”手腕微微一转,提起大刀,在头顶上一阵狂舞旋转,刀气飞舞,“吼,七杀诀。”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狼群正慢慢消弱,“小狗们,再吃我一刀。”说罢,停止旋转,双手握紧刀柄,往下一划,刀身平立,风静止了,空气凝结了。就在这时,云歌笑瞳孔一缩,“南-辰-剑-气。破。”
  
  “唰唰唰,”狂挥大刀,左一斩,右一斩,下蹲,飞身上空,斜劈一刀,刀气凝利劈出,落地,双脚一瞪,向前奔去,冲入狼群,一个横扫八荒,刀身横向一劈,群狼的狼腿被瞬间砍断,不滞留,大刀往地下一顶,借着力道,人向后上方翻去,一个空翻着地,“看我最后一刀,小狗们,去死吧。”言罢,一刀竖劈,刀气尤如马蹄踏浪,又似冰封万里,刀气所过之处,皆成一条大坑,“嘭,”瞬息时间,狼群被袭来刀气给劈成了两半,就算是没有被刀气正面击中,也是被刀气所散出的余劲给撕碎开来。
  
  狼群一阵惊慌,幸存下来的一路逃窜而去,一些倒霉的,瞬间被劈死。刘霸天见此兴奋道,“哇哈哈,老大厉害,它们都逃了。”
  
  云歌笑将大刀扛在肩上,左手叉在腰间吹嘘道,“那当然,哥哥厉害着呢。”
  
  说到这儿,刘霸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顿时又气急道,“哇呀呀,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怎么会这般厉害?”
  
  “嗯,这个嘛,哎哟,算了算了,这壶酒就当我赔礼了。”说着他取出腰间酒壶递给了他,然后又道,“喏,你的刀,还给你。”
  
  云歌笑说着又把大刀递给了他,方霸天错愕,“你这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不然呢?”云歌笑耸了耸肩道。刘霸天可就不依了,“不行,不够。”
  
  “那你要怎样?”云歌笑问道。刘霸天却坏笑道,“除非你能教俺你刚刚用的招式,真的很帅呐。”
  
  “去你奶奶的。”说着云歌笑就是一脚踹去,正好踹中了刘霸天的屁股,刘霸天顿时一阵嗷叫。“不教就不教干嘛这么凶啊。哎哟,痛死我了。”云歌笑见此一阵无奈,叹道,“你这小子,诶,真拿你没办法。算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你随意。”说着云歌笑就走到一旁,随手提起一具野狼的尸体,正欲离去时,刘霸天却跟了上来,云歌笑无奈道,“你跟着我干嘛?”
  
  “俺已经说过你是俺老大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刘霸天正色道。
  
  云歌笑白眼一翻,“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刘霸天又坏笑道,“老大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的,老大可是我的榜样。”
  
  “算了,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随你了。”说着云歌笑提着狼尸就往山上行去,刘霸天却是一路紧跟而去。
  
  (三)终
  
  洞内,凤鸣歌无力的睁开双眼,模糊不清的意识慢慢清醒,“这里是?”
  
  随着西山落幕的那轮斜阳,洞中一片灰暗,突然一阵脚步声自洞口响起,寂静的洞内,空寂的洞口,脚步声回荡在洞内每个角落,顿起警觉,凝利的双眼携夹着杀气望着洞口,等候某人到来,片刻,洞外两个人影显现,月亮的光线照在那两个人身上,使得两人轮廓异常模糊不清,凤鸣歌心中不由一紧,“好熟悉的身影。”
  
  “醒了吗?命挺大的。”一声低吟过后,两个身影慢慢变明,凤鸣歌一见来人,眼中的诧异一闪即逝,淡然道,“云-歌-笑。”
  
  “凤兄,醒了?不愧是我的对手,命就是硬。”云歌笑打趣道。凤鸣歌依然一如即往的淡然已对,“你救了我?”
  
  云歌笑不答,转头对刘霸天道,“刘小弟,去把这只小狗给我烤了,我们今晚就吃狗肉。”刘霸天闻言叫道,“好,俺这就烤去。”说着他就将狼尸从云歌笑手中给夺了去,拽着狼尸一阵狂奔,云歌笑无奈,“用得着这么夸张?”
  
  凤鸣歌淡然道,“他是?”
  
  “呵呵,我收的小弟,怎么样?还行吧。”云歌笑昂首道,凤鸣歌笑道,“呵呵,他挺听你话的嘛。”
  
  “当然,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相信你会更加佩服我。”
  
  “哦?那他是何方神圣?”凤鸣歌顿时来了兴趣,他倒是想知道云歌笑收的小弟有多厉害。
  
  云歌笑神秘的道,“嘿嘿,你怎么也猜不到,他便是北血狂刀,刘霸天。”
  
  闻得此言,凤鸣歌双瞳一缩,“他是刘霸天?”
  
  “不错,怎么样?我厉害吧。”云歌笑一阵自豪。却见凤鸣歌平静无比,凤鸣歌心道,“刘霸天,北方一绝吗?能与我齐名想必也有所过人之处,等伤好了之后,我倒要见识见识鼎鼎大名的北狂刀到底有何能力。”云歌笑见凤鸣歌迟迟未做答话,随即唤道,“凤兄,想什么好事去了?”
  
  “哦,没事。”凤鸣歌回道,云歌笑一脸的坏笑,“是不是想美女去了?你这年龄也该成家了吧?”
  
  “哦?你不也一样吗?”凤鸣歌此话一出,云歌笑眼神顿时空寂无神,坐了下来,低着头道,“我吗?不可能了吧。”凤鸣歌当然知道他的心事。“如果你还是当年的云歌笑,就应该站起来,为这点小事就堕落自我,那你就真的没救了。”
  
  “是啊,我可能会就此庸碌一生了吧。”云歌笑自嘲道,凤鸣歌闻言冷哼一声道,“迂腐,一时的挫折,当可为磨练,如你这般为一点感情之事乱了心境,何以对得起你的剑?又何以对得起你的心?”
  
  云歌笑则道,“你懂什么?你就是一个武痴,你懂什么是情,又懂情为何物?”
  
  “哈哈哈,可你还是被情字所伤,不是吗?”云歌笑闻言也不说什么,撇过了头去不再发言。
  
  “如你所愿,你我一战。”本沉寂的气氛,云歌笑突然的一句话,让凤鸣歌讶然。
  
  “当真?”凤鸣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很傻的问道,云歌笑盯着一边,淡然道,“如果不幸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一种解脱。”凤鸣歌不语,盯着他半晌才道,“你堕落了。”
  
  “是吗?彼此彼此。”气氛再次沉寂了下来。
  
  不知不觉已是半月时光,光阴虽短,也足以让二人感觉到漫长。长日待在山洞之中,再有趣的人,也会感到枯寂无味。不过,也正因如此,二人的约战之日已然到来。
  
  孤寂的山林间,冷风瑟瑟,寂静的气氛,使得这片林子显得些许神秘。
  
  “凤鸣歌,今日一战,了结你我二人之间的羁绊。”云歌笑傲然望着对面之人,长剑斜握,衣衫飘扬,本浪荡的他,此时却也显得无比豪逸。
  
  “不,今日一战不光了断我们彼此的羁绊,更为让我的剑道更上一层楼。你云歌笑,便是我所定的目标,现在,我要超越你。”凤鸣歌正色道,同样也是傲气凌人。而一旁观战的刘霸天闻言一阵惊讶,他大叫道,“云歌笑?大哥你是云歌笑?我的偶像,哇呀呀,我的偶像居然一直在我身边,居然都未曾认出来。”
  
  云歌笑闻声应道,“傻蛋,若我今日在此殒命,还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可应允?”
  
  “老大你说吧,能见到你已经是俺的荣幸了,今日还能目睹两大剑尊决战,就算让俺上刀山,下油锅俺也不皱一下眉头。”
  
  “好,我没看错你,如果今日我殒命在此,请你把我埋在江南城外的樱花林中。”
  
  刘霸天闻言一阵感伤,“老大,非战不可吗?”
  
  云歌笑一如即往的洒脱道,“当然。”
  
  凤鸣歌傲然道,“战。”
  
  云歌笑附合,“那便战。”
  
  片刻间,剑光骤起,两大剑侠终于开战,这一战虽不能留芳百世,亦不能名垂千古,但也足已轰动当世。
  
  足足一天,二人也已筋疲力竭,可二人谁也不愿先罢手,哪怕战死,亦是值得。
  
  “哈哈哈哈,痛快,就算今日死于你的剑下,此生亦不再有憾。”凤鸣歌仰天长笑。一腔豪情展露江湖儿女本色,云歌笑也被此番激情给感染,“再战。”
  
  “好。,哈哈哈哈…”说罢二人又战了起来,剑光四起,剑气横飞,四周枯叶飘零,似乎是为点缀此番情景增添一份色彩。
  
  云歌笑长剑傲立,凤鸣歌剑身一挥,强大的剑气袭来,云歌笑携来腰间酒壶,喝上一口,横剑于胸,一剑斩去,两道剑气相碰,使得四周树叶飘飞,好不美观。二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剑道奥义,一个招式如鬼魅般姓异神秘,一个犹如猛兽般凶猛强悍。二人不同的剑道,一个柔韧,一个刚猛,两者相抗,谁也耐何不得谁。直至最后一刻,两人亦是微笑以对,再无遗憾,双双殒落。看着伤痕累累的二人,刘霸天一阵心醉,“这就是真正的友谊吗?老大能将他的尸首托付给我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这就是他的气度,我会永远记住你们,不会让你们就此埋没。”刘霸天一双眼神显得黯然。
  
  “你我本是敌,可更像友。你后悔吗?”凤鸣歌无力道。
  
  “后悔?为什么后悔?这对我来说是种解脱,我还是很看得开的,死,没什么好怕的。”
  
  二人躺在地上相视片刻,居然同时笑了出来,笑了很久,笑声回荡在林间,迟迟不散。直至其中一人的笑声戈然而止,云歌笑望着停止笑容的凤鸣歌,也奄奄一息道,“你,还是比我先走一步。”他望着天空,他笑了,很深情的笑了,“妃雪,你来接我了。我看见你了,我来见你了。”
  
  “悲青丝,美人如玉剑如虹,江南雨歇柳如烟,情与爱的交织,花与剑的措辞。激起了千重浪,风花雪月只为容颜,为你染红江湖一片亦不过一缕青丝白发抚面而过,袖手天地间,抚琴只为思念,何时才能再相见?或许,现在我知…道…了。”
  
  视线愈来愈模糊,头脑愈来愈不清晰,直至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还是在笑,笑得很洒脱。最后那一刻,二人都踏上了另一条路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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