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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多伯格鸟不会飞

微小说2019-09-27 17:43九九文章网顾慕花厦

  (1)孤独患者
  
  在这阴冷漆黑的城市里,一定会有某个角落——这里坐落着一幢与黑夜极不相称的别墅,里面住着五个孩子,很多年后,人们会称他们为孤独患者……
  
  “艾莉莎,快来吃甜点。”这是洛洛塔•捷莱尔•塞纳维亚的声音,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是什么?洛洛塔姐姐。”走过来的是艾莉莎•丝柯特罗朵夫。“哦,黑巧克力布丁。”“我喜欢巧克力,不过哥哥说过不能吃太多甜点的,我喜欢听哥哥说话。”艾莉莎一边咬着勺子一边吃着布丁,还总是说“我喜欢……我喜欢”的。一边坐着喝下午茶看报的少年是初夏•丝柯特罗朵夫,艾莉莎的哥哥,他那一头闪耀的金发总是能让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他。
  
  “喂,巴克翰……”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看起来很不稳重的,正在客厅里踢足球的男孩是巴克翰•米可什利。特蕾西看起来很生气,是的,她很生气,因为巴克翰踢球时一脚把球踢到桌子上,打翻了她刚泡好的一壶香浓的红茶,浸渍了她手中的图表,顺便还溅到了她最喜欢的衣服上。“如果你不能安静的享受下午茶,那就回你的房间或者到外面去,这儿已经够糟糕的了,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太过分了。”说着,特蕾西•Y•阿斯布鲁卡拎着她可怜的裙子向二楼她的房间走去。
  
  这就是那五个孩子。其中年龄最大的是特蕾西,所以她很自觉地担任起组织和保护其他人的使命,但他们的背后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被他们称为“组织”。
  
  他们生活的城市叫做达鲁•褐列门,这个城市分为穷人区和富人区,在这里,穷人们连踏进富人区都不能,而富人却有践踏扭曲穷人们的生命的权利,只因为他们有钱有势。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不公,并且无处说理……
  
  他们五个全部就读在欧康那学院——一所私立的贵族学院。但欧康那的学生只是他们的掩护身份,而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类似于特工和赏金猎人的,他们为组织做事,得到钱财,这些得来的钱一半分给褐列门的穷人们,一半留着他们自己用,象是置办别墅用于生活基本花销什么的。他们并不算是什么正面人物,也不屑于这个头衔。但就是这样,达鲁•褐列门的警务人员从来没抓到过他们……
  
  达鲁•褐列门的最高警官是梅耶夫•乔那•阿萨开罗,他的助手警探是赫拉格•帕森康斯坦丁。洛洛塔经常在放学后气喘吁吁地拉着巴克翰和艾莉莎避开警察们的目光后,跑到位于欧康纳学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屋里,在大口大口的咀嚼完玫瑰香味儿的干面包片后,一边咬着搅拌咖啡的勺子炳一边对着窗外发呆,看着橱窗外马路对面上正在解决一起拉布拉多犬的归属问题的梅耶夫警官,“他还真是个大麻烦,刚刚我要是跑得再慢上那么一点,他们就逮到我了呢。”坐在洛洛塔对面的巴克翰一边做着捏胡子的动作,一边学着梅耶夫说话:“什么?只是一个小兔崽子嘛。”然后他用手拍自己的脸,因为这时他看到了窗外的梅耶夫警官正在摆出一副很焦急的表情用手拍自己的脸,“看到了吗,赫拉格老弟,我居然被一个小兔崽子耍得团团转,这可真是太糟糕了!”洛洛塔那橙黄的眼珠一转一转地瞪着巴克翰,艾莉莎却在一边旁看着他们嗤嗤地笑,“我喜欢巴克翰哥哥。”
  
  “喂!你们——被逮捕了。”一只手拍在桌子上,把三人吓了一跳,把头抬起来的一瞬间,他们三个同时笑了出来。“哥哥……”艾莉莎一下扑到了初夏的身上,“好了,艾莉莎。”初夏一只手拉着艾莉莎,另一只手有些烦躁的抓着自己额前微微凌乱的金黄头发。“我就知道你们会到这儿来,快点回去了,特蕾西在等你们呢。”他一边拉着艾莉莎向外走一边喃喃道:“为什么这样的倒霉的工作每次都是我来做呢?特蕾西为什么不能自己来呢?”“快走吧,巴克翰,小心你被他逮到。”洛洛塔一边向外走一边瞥了巴克翰一眼,巴克翰向外看了一眼,也赶忙追了上来。“我喜欢大家……”初夏微笑着爱抚的抚摸着艾莉莎的金色碎发,“快回家吧,我的小公主……”
  
  这是一座耗费巨资的豪华别墅,不同的是奢华的背后却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即使是呼吸都会变得极度困难。
  
  (2)特蕾西•Y•阿斯布鲁卡
  
  四个人一回到家就走进了特蕾西的房间里,“嘿,特蕾西,我们回来了。”洛洛塔又是一脸高兴同正躺在床上手里高举着一张类似图纸的东西的特蕾西打招呼。“这是什么?”巴克翰也一如既往的不负众望眼疾手快的从特蕾西手里把图纸抢了过来,“喂,巴克翰。”“巴克翰,你在做什么?”两个女孩儿同时很生气的冲着巴克翰嚷嚷,见怪不怪,巴克翰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让洛洛塔和特蕾西很生气然后同时对他大声喊叫,而初夏和艾莉莎总是叉着腰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艾莉莎总是会在一旁嗤嗤的笑个不停,然后对大家说:“我喜欢大家了。”
  
  “新的行动。”初夏对一旁象是已经受到惊吓了的巴克翰说。洛洛塔故作端庄沉稳的托着自己的下巴说“第一次出计划会需要计划书呢,事情变得很有趣了呢!”“不是计划书哦。”特蕾西拍着她的肩膀说。
  
  在一楼的这间密室里,初夏把这张图纸铺开在桌子上,他们三个才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也大概的了解了这次的行动。这有一张地图,准确地说是一幢别墅的整体构图,图示上准确清楚地标示着每一层的分布与结构。“哇!初夏是怎么办到的?”洛洛塔瞪大了她那双橙黄色的眼睛问。“这可难不倒我。”初夏一边满意的笑,一边用手抓抓他额前的金发。“瞧瞧他那得意的嘴脸,如果他也能学会一点讨好人的技巧,就不会这样不受欢迎了。”“巴克翰,你最好收回你刚刚说过的话,难道你想尝尝我的拳头吗?”初夏收敛起他得意的微笑。“难道我会收回我说过的话吗?绝不。”巴克翰今天显然心情不太好,一点也不活泼开朗了,不像平时那样了,所以他需要找一个对象来发泄一下,就是初夏。所以现在初夏也很生气了。“是吗,那就……”“好了,够了,现在我真的很想让梅耶夫把你们带到警局里去,那样你们也许就能安静一些了。”特蕾西不耐烦的说道。“开什么玩笑,你不会这样做的,我知道你不会的。”初夏一脸轻松,但显然没什么心思去开玩笑。“算了吧,你还是快去求求梅耶夫吧,告诉他你还未成年,也许你能早点从监狱里出来呢。”说完巴克翰扭头往楼上走去。“该死,你这家伙……”
  
  “喂,巴克翰……初夏……”“要是每天都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我倒是很愿意去监狱里生活,在那儿我能交到比他更好的朋友,一定。”初夏故意很大声的说话,然后也走上楼梯,所以巴克翰很生气的向下看了一眼。艾莉莎也毫不犹豫的跟着初夏走了上去。特蕾西和洛洛塔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双全新的球鞋一只新足球,一件帅气的米色衬衫一条月色斑点领节,加上特蕾西、洛洛塔的耐心和唠叨,两个大男孩儿就这么容易被打发了……四个人又重新齐聚在这间密室里,只有艾莉莎在初夏的房间里睡着了。
  
  “嘿,初夏,我原谅你了。”“什么,你在开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是我,原谅你了,巴克翰先生。”“这是你的错……”“够了够了……”特蕾西无奈的说。然后初夏和巴克翰微笑着碰拳言和了,以男人的方式。“这是本•卡茨•奥罗拉。”“是他,全市最富有的那个家伙,嘿,这样的人可真猖狂呢。”巴克翰又一次成功的打断了特蕾西,“对,就是他。”初夏一脸严肃。“如果是我,我会拿出一大部分的钱分给褐列门的穷人们呢!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这么多的钱他能拿来做什么呢?”洛洛塔无限感慨。“很可惜,你不是他。”巴克翰逗趣的耸耸肩。“是呀。”初夏拍着巴克翰的肩膀说,一边看着洛洛塔翻着白眼一边相视而笑。“喂,你们……听我说。”一旁被冷落的特蕾西很火大。“洛洛塔,这次的行动你可以不用参加。”“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我们的任务是绑架,绑架的是本•卡茨的女儿。”“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对本•卡茨下手呢?”巴克翰很不理解。“不,本•卡茨是州政府的官员,惊动了州政府……对我们没好处。”初夏没有说下去,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我们的目的也只是从他那儿拿些钱而已。”“该死的,这只老狐狸……”巴克翰又是这样的忿忿不平,但洛洛塔却坐在一旁闷闷不乐。“接下来是巴克翰,你和艾莉莎得跟这个女孩儿交上朋友。”“好的特蕾西,你知道这是我的长项。”“……但愿吧……”显然特蕾西很不愿意承认这点。
  
  “这就是那女孩儿。”说着初夏拿出一张照片和一份资料给巴克翰,巴克翰看看了一眼很兴奋的说:“好漂亮……卡诺琳•奥罗拉。”巴克翰轻轻读出这个名字。“卡诺琳?!”洛洛塔一下子站起来,一下子把巴克翰手里的照片和资料抢了过来,她的这个举动把他们都吓到了。“你认识她?”巴克翰反应过来以后迟疑地问她。洛洛塔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我只是听过这个名字,是我们学院的人,你记得吗?巴克翰。”“……哦!我想起来了,我曾经也见过她,就在学院里。”巴克翰说。“是这样的,跟你们一样的年龄。”特蕾西解释道。“特蕾西……”“怎么了?”“这次的行动,我来代替艾莉莎。”“……”“初夏也是这么想的吧。”洛洛塔抛给初夏一个眼色。“当然。”初夏轻松的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我当然没有意见,如果你不愿意休息一段时间的话。”“那巴克翰呢,巴克翰怎么样?”特蕾西问他。“我不同意,我猜你们是因为想看我的笑话吧,是这样的吧,特蕾西。”“合作愉快,巴克翰。”洛洛塔已经友好的把手伸出来了,巴克翰还皱着眉,初夏把手搭在巴克翰的肩上,“走吧,兄弟。”说着初夏就拉着巴克翰走了出去,“合作愉快。”初夏转过头对洛洛塔扬起一个“good”的手势,洛洛塔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特蕾西……”“怎么了?”“会伤到她吗,我是说卡诺琳。”“……我向你保证,不会的。”洛洛塔满意的捏住门把手准备推门出去,便被特蕾西叫住了,“洛洛塔……你在撒谎,你认识她对吧。”“……是的,她是我在学院里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洛洛塔真诚又有些伤感的转过头去回答她。所有人对于新来的任务都有些激动和兴奋掩饰不住,只有巴克翰,一直还在愁眉苦脸,但是到最后他也不得不接受了。下一次,再像这样能开心地笑是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早上他们便开始执行计划……“卡诺琳,早上好。”“你好,洛洛塔。”这时巴克翰很不自然地走了过来,“嗨,洛洛塔,早上好。”“你好啊,巴克翰,这是卡诺琳。”“卡诺琳你好,我是巴克翰,巴克翰•米可什利。”“你好,巴克翰先生。”巴克翰装成很绅士的样子,但这样让洛洛塔很不舒服,但他们还是高兴的开始一起聊天。就这样,在洛洛塔的协助下,巴克翰也渐渐地和卡诺琳做了朋友,所以当巴克翰嚷嚷着说要去卡诺琳家里做客时,卡诺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p#副标题#e#
  (3)洛洛塔•捷莱尔•塞纳维亚
  
  “卡诺琳……”当银发男孩儿站在楼梯上叫着卡诺琳名字的时候,他们看不出他深蓝色眼眸里装着的是什么,深蓝色的灵魂显得那么平静,就象是午夜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海面上,波澜不惊,毫无保留。他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下来,米黄色的衬衫最上方还有两颗纽扣没有系好,黑色的紧身西服裤在明亮的吊灯下把他银色的碎发衬得更加有光泽。他轻轻地走了下来,赤着脚站到卡诺琳身旁,深蓝色的眸中倒映着洛洛塔的身影。“嘿,安蒂,我回来了。这是寄住在我们家的安蒂。”安蒂走到洛洛塔的面前,抬起她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你好,我是安蒂”“……我是洛洛塔。”“你好,我是巴克翰。”“你好,巴克翰。”“嘿,安蒂,我还认识一个喜欢穿衬衫打领带的人,他叫做初夏,是个整天会像个女人一样在镜子前面摆来摆去的人。”这时远处的初夏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他们看到安蒂笑了……
  
  当巴克翰正在很兴奋地拉着这个优雅有礼的银发男孩儿说这说那的时候,洛洛塔把卡诺琳拉到一旁小声的问她,“嘿,卡诺琳,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抱歉,洛洛塔,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安蒂是爸爸在一个月之前才带过来的,爸爸说他是我们的亲戚,家里遇难了,需要寄住在这儿。我倒是还记得有一个住在雅格思州的叔叔,但是我听说他从来没有娶过妻子,我只是听说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爸爸是不会害我的,你说是吗,洛洛塔。”“他不去学校吗?”“我也不知道,盖恩先生是他的家庭教师,他只在家里学习,好像是从不出去见人的。”洛洛塔若有所思,“这件事情很奇怪呢。”要是初夏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的吧,洛洛塔想。然后卡诺琳笑了,“爸爸带他回来的时候,把我吓坏了。说实话,他可一点也不象是从乡下来的呢,你说是吗,洛洛塔。”她微笑着看着安蒂这样说。洛洛塔也看着他,他更象是华丽的壁画中走出来的王子吧,安蒂。
  
  四个人共享晚餐,愉快的度过了这个安静的夜晚。离开的时候,巴克翰显得有些沮丧,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男孩儿了,洛洛塔也是,但只是纯粹的喜欢。门口昏暗的灯光下,巴克翰不舍得同安蒂和卡诺琳告别,留恋的又望了一眼这幢华丽的艺术品后才不舍得离开了。
  
  在别墅的密室里,巴克翰累倒在桌子上奏出此起彼伏的鼾声,洛洛塔同初夏和特蕾西喝着咖啡正拟定计划。初夏显得很不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安蒂……”这个名字为什么似曾熟悉?二楼浴室里初夏沉思的背影正华丽丽的裸露着……“哥哥,你怎么了?”艾莉莎童稚的声音,成熟的口吻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悄然响起……初夏海蓝色的瞳孔一下从柔和的浴光中眺出来,射向站在门外胶漆中的艾莉莎身上,“艾莉莎……”初夏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斥着凌乱与空洞,但只是一瞬间,他却又对着艾莉莎洒下了一个微笑,“我很好。”
  
  “那就好,我喜欢哥哥的微笑。”一回头,艾莉莎的脚步立刻定了下来,“哥哥,会一直都像这样喜欢艾莉莎的吧。”初夏的思绪又一次被艾莉莎牵扯回来,“……”这一刻,他看着艾莉莎,觉得她变了,不像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儿了,但他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他也不在乎,不管怎样,她都是他最爱的那个小公主。他走出来一把抱住艾莉莎,“是的,我会的,永远……”“就算是……我变坏了呢?”“不,不会的,你不会变成那样的,我不允许。”“哥哥……”艾莉莎也抱着他,轻轻地,静静地……
  
  计划进一步执行着……
  
  “卡诺琳……”洛洛塔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怎么了,洛洛塔,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不,不是我,是巴克翰,巴克翰受伤了。。我很担心,我该怎么办?”“别急,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相信我……”“你能陪我去看看他吗?”“是的,我想没问题。”
  
  不出所料,第二天“来看望巴克翰”的有洛洛塔,卡诺琳,安蒂和自称“家庭教师”的盖恩先生,当然盖恩是在外面等候的。“您好,特蕾西小姐。”“哦,原来是洛洛塔,你好。”“这是卡诺琳和安蒂。这是巴克翰的姐姐特蕾西小姐。”“您好,特蕾西小姐。”“你们好。”“我们能去看看巴克翰吗?”“当然,快进来吧。”
  
  “这是我们的管家初夏先生。”“您好,初夏先生,您可真是年轻有为呢!”“谢谢您的夸赞。”初夏脸上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容。这样年轻的管家还真是少见呢……“请跟我来。”特蕾西背对着大家说。“我想我应该去准备晚餐了,女士。”“是的,初夏先生。”“如果被巴克翰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的,让他乖乖躺在他的房间里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初夏想。
  
  “巴克翰,你感觉好点了吗?”洛洛塔装作很深情的样子对他说。“是的,我很好,我想我已经可以去踢球了,明天就可以回到学校去了。”“那真是太好了。”卡诺琳激动地说。
  
  就在这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初夏推门而入,“巴克翰先生,您好多了吗?”“……我想是的。”三个人对初夏的这一举动都很惊讶。“那真是太好了。”话语间初夏把窗帘拉开,顺便随意的熄灭了点在窗户旁的几支蜡烛。巴克翰看着窗户皱皱眉,装作是阳光很刺眼的样子,也许安蒂早就发现了什么,象是从蜡烛里传出来的那股没味道的气味。所以在初夏打开门要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瞥见银发男孩儿嘴角那一抹淡淡的,不容易被察觉的笑容……当初夏再次出现在这间房间里并且告诉他们晚餐准备好的时候,安蒂告别了他们,拉着卡诺琳默默的走了出去……
  
  三个人已经没有心情吃晚饭了,因为初夏毁了他们的计划,但这是为什么呢?恐怕现在也只有初夏还能安安稳稳的切碎他面前的牛排……
  
  “我想我们是时候退出组织了……”面对三个人惊异的眼神,桌子对面的初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什么?初夏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次是洛洛塔首先提出质疑的,相反巴克翰却很沉稳,若有所思。“是的,我没有在开玩笑……”听到他这么说,洛洛塔瞪大了她那双橙黄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初夏。虽然巴克翰也很难相信,但他还是坚定的拉着情绪激动的洛洛塔走出了初夏的房间,然后就听到走廊里两个人的争执。初夏坐在椅子上,用桌面撑着手臂,用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摆出一副怨恨又遗憾的表情自言自语,“果然是这样……”然后初夏和特蕾西同时沉默,不知道应该是谁先开口,应该说些什么。“艾莉莎在哪儿?”还是特蕾西先开了口,她很快的转移了话题,把两个人拉到了一个都可以接受的程度上,只字不提刚刚才发生的事情。“特蕾西,我……”初夏似乎对特蕾西的话有些愧疚。“在安全的地方吧……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初夏你要记住,我们是一起的,所以我们是会相信你的。”特蕾西双手叉在腰上。这个时刻,也许只有特蕾西才能这么从容不迫。“特蕾西,你们都会相信我?”初夏重复着特蕾西的话。“是的。但是我想首先你需要解释一下这些事情。”特蕾西坚定的说。“你愿意……听我的经历?”“愿闻其详,先生。”“是孤儿院……”初夏很细致的会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一幕……
  
  (4)初夏•丝柯特罗朵夫
  
  我们只是在享受着别人最爱的东西的时候还打着华丽的借口的人类啊!
  
  ——《艾多伯格鸟》
  
  是孤儿院,五个人再加入组织前生活的地方。就在昨天,初夏带艾莉莎来到了这个地方。
  
  “醒醒,我的小公主。”初夏打开车门,用手轻轻摇晃着正在熟睡的艾莉莎,玩了一个上午的艾莉莎穿着她的新衣服抱着她的海盗兔子慢慢睁开眼,然后用她的另一只手揉揉她朦胧的海蓝色睡眼,打了一个呵欠。“来,艾莉莎。”初夏伸手去拉艾莉莎和她的海盗兔子,然后他们向着身后的一幢类似教堂的建筑物走去。“露西亚阿姨。”初夏推开门,才走了几步就见到了她,这个微胖的脸上经常挂着微笑的妇女。“露西亚阿姨。”艾莉莎挣脱开初夏的手,扑到胖女人怀中。“露西亚阿姨,我们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想请您照顾艾莉莎几天,可以吗?”就算是离开了这里,五个孩子也会经常回来看望露西亚阿姨和孩子们,毕竟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情了。“欢迎回来,我的孩子。”露西亚阿姨怜爱的看着艾莉莎,她不会询问他们什么,只是和蔼的抱紧了她。艾莉莎不会问过初夏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微笑着对他说:“放心吧,哥哥。”初夏不舍得转头往外走,“哥哥……”初夏回过头去,艾莉莎跑过来抱住他,她抬起头,“哥哥你要小心……”“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一直都相信哥哥。”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和那天在浴室的感觉是一样的,这样的感觉……初夏在艾莉莎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哥哥也相信你。”艾莉莎笑了,哥哥终于看到了。回去的路上,初夏也笑了,“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
  
  想到明天还有很多麻烦的人和事在等着他,初夏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决定去喝一杯缓解一下压力。他在路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馆,进去之后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偏僻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一杯葡萄酒之后就一直望着窗户外面发呆,但他没有想到,他在窗外看到了很多警局的人。
  
  “打扰一下,请问您是初夏•丝柯特罗朵夫先生吗……”
  
  初夏被吓了一跳时,银发男孩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是的。”“您好,我的名字叫做安蒂。”安蒂?初夏心中一颤,这就是洛洛塔口中的安蒂?他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瘦弱一点,但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却不自然地流露出一股优雅的气质,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今天都穿了同样深紫色的衬衫。
  
  “你好,安蒂。”初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们认识吗?”“不,先生,但我想您一定认识外面那些人吧,那些带着警徽的家伙们。”安迪坏笑着,手指着窗户外面的那群警察。初夏一惊,怎么回事?初夏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要来一杯吗?”“不,先生。但是现在,我却想跟您做个交易。”安蒂收敛起他锋利的笑容。“您请坐,先生。”“您真是个聪明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初夏再也按耐不住他心里的躁动了。“我会告诉您的,但不是在这里……”
  
  然后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咖啡店旁的一个偏僻的很少有人经过的巷子里。“你可以告诉我了。”初夏不是在询问,更象是在命令。“安蒂•菲斯莫•比瑞希恩,我的名字。”安蒂再次平静地微笑着对他说。“安蒂•菲斯莫•比瑞希恩……”初夏念着这个名字自言自语,然后他的海蓝色瞳孔生物性的放大,他想起来了。“初夏先生,我想您是认识我的,对吧。”初夏抬起头,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十三年前发生在市中心的那起事故,就是那场事故,夺走了我所有亲人的性命。是本•卡茨先生救了我,没错,就是卡诺琳小姐的父亲,我被他送到了雅格思州接受教育。但是一个月前,本•卡茨先生请我保护她唯一的小女儿卡诺琳小姐,后来警局的人也找到了我请我帮他们调查有关……你们的事件……”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初夏很不理解。“初夏先生……”“叫我初夏就好了。”“好,初夏,你听说过爱多伯格鸟的的故事吗?”初夏现在也很平静,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仅是安蒂,也是他自己,所以他在思考,很平静的思考。
  
  “爱多伯格鸟?那是什么?”“那是一种生来就美丽异常的鸟儿,它们光彩照人,羽翼丰满,就象是从天上来的,所以人们称它们为“上帝的遗灵”,上帝遗失的灵魂。”“你想要给我讲故事,这与……”“请听下去……”“……”“后来,贪婪的人们因垂涎它们丰满艳丽的羽翼,把它们抓进笼子里,并且把它们身上最美艳最华丽的羽毛拔下来,做成各种工艺品、装饰品和衣物,这样人们就会获得丰厚的利润。可是鸟儿们在滴血啊!直到鸟儿们还剩下的仅能供它们低空并且短暂的飞翔的羽毛时,人们才会把它们放出去,等到它们再次长出可以让人们获得利润的华丽羽毛的时候,人们会把它们再次抓回来,周而复始,直到鸟儿们死去……”安蒂靠着他身后的墙壁,两只手凌落到肩下,手指也无力的指向着罪恶的大地,要它们去赔罪、偿还。空气轻佻的从两个少年蓝色的瞳孔前划过,留下一道没有痕迹的痕迹。“然后呢……”初夏用右手把玩着自己的左手,淡淡的笑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鸟儿们再也不会从笼子里飞出去了,没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所以它们得不到活动,它们的身体也不再轻盈、灵活。它们长出来的羽毛也不再那么丰满华丽。它们再也不会展翅高飞,所以人们再也得不到美丽的羽毛……”“它们这是在惩罚人类……”初夏现在是在笑,在他自己知道的情况下。安蒂也对着初夏轻佻的笑,“是的,他们是在惩罚人类,自以为是而已,它们以为这样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愚蠢。”初夏恢复了原来眼角下的平静。“什么都不会再有了。所以它们都被无情的杀害了……都被杀光了呢……”
  
  “对了,还有没有被抓到的鸟儿,它们用自已的羽毛和树枝混着唾液筑成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把自己的身体与自己的巢紧紧连在一起,不想到任何地方去。没有爱多伯格鸟和缤纷的羽毛,天上再也没有会飞舞的影子,不是它们不再挥动翅膀,而是它们不能再飞起来了,乘着风儿……”“爱多伯格鸟吗……”
  
  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划过无声的小巷,落在两个少年相同深紫色的衬衫前,晶莹入土而不留声息……僻静的巷子里,金发少年与银发少年相同平静的眼神里凝望着同一片天空里落下来的灰蒙蒙的雨滴……
  
  他们两个现在都清醒过来了,并且清醒地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立场是什么。“你已经知道一切了,是吗?”初夏试探性的问他。“是的,我都清楚了。”“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讲这种故事,你完全可以……”“因为我想要帮你们。”“想帮我们!?为什么?”“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你是站在本•卡茨一边的,不是吗?”“但是我没有帮他。”“……”“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安蒂再次笑了,笑得那么嘲讽与不羁,“我想我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的。”安蒂看上去有很多难言之隐,所以初夏也没多问什么。“我们都没有自由?”初夏对安蒂说。初夏望着天,安蒂望着地,互不相视。“是的,但是他说过会让我离开的,离开州政府,离开他,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样的想法很不现实呢!难道你会相信他吗?”“但我只能相信他,并且无法不相信……”安蒂看着他那微湿的金发,欲言又止。“你相信我?”“就算是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我说过,我会帮你们……”
  
  相似的身世,相似的遭遇,就像爱多伯格鸟一样,虽然不是朋友,但金发少年与银发少年命中注定会有一场不可分离的羁绊……但这其中的缘由,只有安蒂一个人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人。
  
  (5)艾莉莎•丝柯特罗朵夫
  
  特蕾西清清楚楚地听完了这一切,然后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初夏。“爱多伯格鸟?初夏,为什么你会相信他?”“我不知道,我们有同样的信念,有同样的目的,所以我想他不会是坏人吧。”“可是……”“没有可是……特蕾西你想过吗?如果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组织会怎样对我们呢?我们为组织做的还不够吗?而且我不觉得我们这样做是对的。”沉默了一会,特蕾西伸出一根手指自然的指着斜前方,在空中画着圆圈,“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只是有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一下就放弃了……但我想,也许你是对的。”她在为她明智的决定微笑。“那洛洛塔……”“放心,我会说服她的,相信我。”特蕾西自信满满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洛洛塔……”他们听到了门外玻璃破碎的声音。“怎么了?”特蕾西冲出了房间,只见巴克翰倒在地上,面前是一摊破碎的玻璃,是走廊尽头落地窗的碎片。“是洛洛塔,她回组织去了。”巴克翰直起身子来,沮丧的说。“快去拦住她呀。”特蕾西大呼小叫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洛洛塔的离开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打击了。“不用了。”初夏望着窗外洛洛塔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初夏拍了一下特蕾西的肩膀,然后把把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组织迟早会知道的,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可是……”特蕾西还是很担心,“你不相信洛洛塔吗?”“不,我相信你们任何人,尤其是你,初夏。还有巴克翰。”特蕾西回头冲坐在地上的巴克翰无奈的说。
  
  警局里,赫拉格警探和安蒂面对面的坐着。“赫拉格先生,我告诉过你我不需要警局的人来协助我,这件事情我自己完全有能力办好。”“可是,安蒂先生……”“怎么?您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赫拉格支支吾吾的。“您难道忘了请我来调查这次事件的人是谁了吗。”“不,我当然没有忘记。”“这样最好,我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请您相信我。还有,在我的身边我不希望再出现您的人了,不然找您麻烦的可就不会只有梅耶夫警官了……”安蒂微笑着戴上帽子走了出去。这句话说出口吓出了赫拉格的一身冷汗,所以他示意盖恩留下来,不要再跟着他了,否则一定会惹来不必要的一些麻烦的,而且也不能够保证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这可是一场华丽的阴谋,被卷入这场阴谋里的人,一个也脱不了身。
  
  三人相视而坐,在客厅里喝茶。特蕾西一只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灰蒙的天空惆怅,“初夏,艾莉莎在哪儿呢?”除了关于艾莉莎的,特蕾西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与他们对话了。“在露西亚阿姨那儿……心里还真是放心不下呢。”初夏双手交织放在桌子上。“我也是,我们去找她吧……我会保护好她的。”巴克翰骄傲地说,“有她哥哥在这儿,需要你这个小鬼做什么?”初夏白了巴克翰一眼。“好吧,这么决定了,我们去把艾莉莎接回来。”最有话语权和决定性的人果然是特蕾西。
  
  去往孤儿院的路上,三个人一言不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露西亚阿姨。”“初夏、巴克翰、特蕾西,孩子们都来了啊,”“露西亚阿姨,我们来接艾莉莎,艾莉莎在那儿呢?”“艾莉莎……已经走了。”“什么?怎么回事?”初夏焦急又迫切的询问,这种状况是最让他担心的了。“昨天晚上,我记得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还有一个男孩儿……大概和艾莉莎一样的年龄……哦,对了,他有一头银发。”银发?三个人心头一颤,是安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说是你们的朋友,还能说出你们的名字什么的,我看他们不象是坏人,所以我就……”露西亚阿姨小声补充道。“露西亚阿姨,您怎么能……”巴克翰生气的质问她。“巴克翰。”特蕾西大声的斥责他,“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初夏已经跑出去了,巴克翰也跟着出去了。“露西亚阿姨您确定吗,是一个银发的男孩儿?”“是的,他们是在昨天晚上带艾莉莎走的,艾莉莎还很高兴的跟我道别。对了,在那之后,就是今天早上,组织的人来了,也说要带走艾莉莎。”特蕾西当时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但她还是镇定的地问了一句,“那您是怎么回答他们的?”“我只是说她从来没来过,后来他们转了一圈就走了。”“谢谢您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组织为什么要在任务结束前就来找艾莉莎呢?”露西亚阿姨满是疑惑。“没什么,您放心吧。”“特蕾西安慰她,然后也快步走了出去。
  
  在门外,巴克翰再也不多问一句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初夏。等他们从特蕾西的口中听到组织也在找艾莉莎的消息时,初夏更焦虑了,他象是没了理智,但又只是双手握紧拳头。“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组织的视线。”特蕾西冷静地分析道。“安蒂。我们去找他。”“没那个必要,初夏你需要休息……”“这种时候你居然让我回去休息,你是打算让我放着艾莉莎不管吗?让她一个人……”“巴克翰说的对,这种时候,我们更加要互相信任,你必须相信我们每一个人,因为你没有能力一个人承担起来。所以,巴克翰,负责把艾莉莎带回来。”“放心吧。”“而你,初夏,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特蕾西命令他道。
  
  该成长起来了,一切不负责任的行为都该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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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巴克翰•米可什利
  
  那个似乎充满阳光的地方实则阴冷不堪,叫人不敢轻易接近。一个看不到阳光的女孩儿坚信着阳光就在她的身旁……——《艾多伯格鸟》
  
  当安蒂推开别墅的门时,特蕾西和初夏都惊喜的看到了艾莉莎,就站在巴克翰和安蒂的身旁。“艾莉莎。”初夏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又惊喜又愤怒,然后她跑过去抱住初夏,把头埋在他的腰里。“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这是怎么回事?”特蕾西不解的问安蒂,“是艾莉莎让我这么做的,现在我们之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安蒂说这话时的表情终于像一个调皮懵懂的孩子脸上该有的表情了。“是什么?艾莉莎。”艾莉莎也对着初夏笑,“她并不觉得你们应该脱离组织,你是知道的,这对你们是没什好处的。而她只是为了你……初夏。”“现在,安蒂哥哥有一个好主意了。我喜欢安蒂哥哥的计划。”“艾莉莎,你早就认识安蒂,对吗?”艾莉莎点点头,“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也太可惜了。”“是呀!你真是有一个好妹妹呀,初夏。”安蒂拍着初夏的肩膀说。“艾莉莎……你真的长大了……”初夏看艾莉莎时的眼光已经改变了。“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该死的。”听到初夏这席话,艾莉莎满意的笑了……
  
  “洛洛塔姐姐呢,哥哥,洛洛塔姐姐在哪儿?”“洛洛塔她,回组织去了。”特蕾西对艾莉莎解释道。“怎么会这样?”听到了这个消息,反倒是安蒂显得焦虑不安。“所以我想我们可能无法全部安全的脱离组织了。”初夏低着头皱着眉说,“就目前情况分析,恐怕是这样的。”安蒂的手紧握成拳头抵在鼻子前。“但是你已经有办法了,对吧,安蒂?”“是的,初夏。也许我们需要上演一场逆转的反间计……”随之而来的是安蒂的一声轻轻的冷笑。
  
  “所以,初夏,我想你有必要把艾莉莎借给我。”安蒂深情地望着艾莉莎,艾莉莎也微笑着点点头。在初夏和特蕾西的话说出口之前,艾莉莎补充道,“安蒂哥哥说过了,这是一个秘密,只属于我们。”迟疑片刻,初夏虽然慢慢的点头表示默许,但是他握着艾莉莎的手却一点也没有要松懈的意思。他很不舍,但他选择了相信安蒂,更相信他最爱的艾莉莎……
  
  然后,这天夜里,艾莉莎和安蒂就回到了卡诺琳的家里,安蒂只是声称她是朋友,但很显然卡诺琳误会了什么,虽然她嘴上什么都没说。初夏却是难以入眠……
  
  欧康那学院假期开始的时候,也就是计划开始的时候……
  
  这天早上,安蒂刚吃完早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打起电话来。“您好,这里安蒂在讲话。”“安蒂先生,您好,这里是梅耶夫。”“梅耶夫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当面谈谈了,关于……我有一个计划。您看呢?”“是的,先生,没问题。”电话挂断的那头传来梅耶夫警官粗壮的声音。“先生,您还好吗?”赫拉格一边摘下梅耶夫警官厚重的大衣,一边询问。“你认识的,就是那个从雅格思回来的小侦探。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先生。”“这小鬼可真是让人不痛快呢!”“您说得对,先生。可我们毕竟无能为力呀。”“走吧,赫拉格老弟。那个小鬼要来了。”
  
  这里是达鲁•褐列门警局总署的会议室里,里面只坐着梅耶夫和赫拉格,因为安蒂说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这些事情。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安蒂和艾莉莎,对于艾莉莎的身份没有人表示质疑,梅耶夫只是礼貌的站起身来又坐下了,“您好,安蒂先生。”“您好。”安蒂也只是习惯性的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并对着他鞠躬,然后和艾莉莎挑了两张远离他的位置坐了下来。赫拉格站起身来走到安蒂面前给他们填满了杯里的咖啡,顺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艾莉莎,但艾丽莎只是对着他礼貌性的微笑。接下来就是久违的会议了。
  
  “我想我们应该加快进度了,梅耶夫先生。”“您是指什么呢?”“我想我们已经有能力使计划再更深一步进行了。”“您有什么想法吗,先生?”“我找到了它们的一个据点。”“这很好,先生。”看来梅耶夫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可在一旁的赫拉格却有些坐立难安了,他像梅耶夫投来焦灼不安的目光,“先生,我想我们……我是说,我们不必这么急……我是说……我们可以积蓄实力,从长计议,不是吗?”“不,赫拉格先生,没那必要。”安蒂说话的时候很自信,足以让梅耶夫放下心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没错,赫拉格老弟,我们应该这样做。快去着手准备吧,我们的荣耀将要来了,哈哈哈……”
  
  走出警局的时候,安蒂望着天空,对着艾莉莎,“又将是一个难眠的夜呀……”
  
  第二日晚上,梅耶夫、赫拉格、安蒂和艾莉莎以及全局的大部分警员向着位于富人区和穷人区分界线间的一间酒馆进军。酒馆规模不大,是组织的一个据点,当然是组织收买了这里的老板才得以实现的,这里却分明散发着乡下人粗犷质朴的气息。酒馆内灯火通明,窗户上时不时的会映出一两个明晃晃的影子,酒馆外面的人都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来一场动荡。只有安蒂和艾莉莎,特别是艾莉莎,蜕去往日的稚气,显出的却是一份极度收敛的平静
  
  是盖恩陪着安蒂和艾莉莎先进去的,不管是什么事,安蒂都会做在前面,并且亲力亲为。推开门后,屋子里噪声哗然,有一边喝着酒还时不时敲打着桌子的人,一边叼着烟头聊着天的人,还有一些坐在柜台前说着闲话。当他们走近柜台时,一个年龄不大的伙计一边用抹布擦拭着一只看起来不太精致的高脚杯一边不怀好意的同他们打招呼,“嘿,客人您好,我是班内特,嘿……瞧啊,未成年人可不允许进来啊……容我问一句,先生,这是您的夫人吗?”班内特指着艾莉莎对安蒂说,继而是满屋子的笑声,笑那个被班内特指着鼻子的小家伙。
  
  安蒂只是微笑着从深黑斗篷里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金币撒在桌子上,然后看着班内特像狗一般的拎着鼻子把那些金光闪闪的小东西拿起来,眼里放着光,“嘿,先生,您知道的,我只是在开玩笑。”软弱无力的说了一句。“好了,班内特,现在我想要见见这酒馆的主人。”安蒂用一根手指头戳在柜台上的一枚金币上。“是的,先生,您有什么事吗?”班内特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没什么,只不过是涉及了一些触及法律的小事情而已,您能理解吗?”安蒂双手撑着桌子,身体略向前倾,用他锋利的眼神盯着班内特,一脸坏笑……
  
  班内特的眼神躲避了一下,手一抖,杯子差点掉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班内特的态度明显的端正起来。“不,你不需要知道,但我要跟这儿的主人谈谈,可以吗?”“当……当然,您说得对。”然后班内特怔了一下,带着他们走进了柜台后的一个房间里。
  
  (7)安蒂•菲斯莫•比瑞希恩
  
  清晨的阳光肆意的散落在乳白色的地毯上,一切灰暗都被明朗又鲜艳的色彩所取代,那我们还在涣散的期盼些什么……——《艾多伯格鸟》
  
  这个房间里,灯光不是很暗,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正在打桌球,旁边还坐着两个端着酒杯交谈的男人。“这儿的隔音可真好,一点也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安蒂想。“马休顿先生,这儿有个小家伙有些事情想对您说。”“什么事……?”马休顿显得很不屑。只见班内特在马休顿耳边嘀咕了几句,马休顿先是深锁一下眉头继而面露微笑,吩咐班内特带着那两位先生离开了。然后随手拿起一件墨绿色的外套披在身上,端坐起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外面那群以酒为乐的家伙全然不同,沉稳庄重。“请坐。”他对着安蒂和艾莉莎说,安蒂也识趣的让盖恩出去,让房间里只留下三个人谈话。等安蒂和艾莉莎坐定后,马休顿叼起一只名贵雪茄,开始打量起安蒂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马休顿用孩子的口气戏谑安蒂,“是的,安蒂•奥罗拉,我的名字。”“你好安蒂先生,我是马休顿,马休顿•卫拉杰尔斯托安,但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是吗?”“是的,马休顿先生,我调查过您的情报。”“哦!是这样。这位小姐是……”“您好,先生,我是艾莉莎•丝柯特罗朵夫,您可以叫我艾莉莎。”“艾莉莎……这可真是个好名字。”“谢谢您的夸奖。”“先生,我想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您大概已经清楚了,对吧。”“不,恰恰相反,我什么也不知道。”马休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您不是来买我的酒馆的吗?安蒂先生。”他望着天花板,眼神里还透着一丝神气。安蒂笑了,“我对于您的酒馆,一点兴趣也没有。”“哦?是吗?”“但我想告诉您一些有趣的事情。”安蒂再一次用他那双诡异的深蓝色的眼瞳盯上了马休顿。“是的,您说。”马休顿似乎很期待安蒂接下来要说的话,艾莉莎却看着安蒂笑了……
  
  “我想您一定听说过……吧!”“哦!?那是什么?我从没听过。”马休顿认真的打磨着他的指甲,这个举动让安蒂很厌恶,”您说得最好是实话。”“您是在怀疑我什么吗?安蒂先生。”像酒馆这种黑白混杂的地方,没听说过,简直是无稽之谈,但艾莉莎对于他们谈话似乎没什么兴趣的,并且相当不耐烦。“马休顿先生,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挥霍。要知道,我们了解一切关于你的事情,可组织却不像我们这样关注你,就算是你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他们利用你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您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先生。”艾莉莎的一席话让马休顿惊呆了,这样一个女孩儿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到底是什么人?安蒂对于艾莉莎的能力可是丝毫不表示怀疑,当然这也是带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毕竟艾莉莎是组织的人。“……”马休顿没有说话,“所以我想你非得同我们合作不可了。”“你……”只见艾莉莎对马休顿轻轻吐出“BK”(血色杀戮)的口型,马休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如果,我拒绝呢?”“您已经没有选择了,先生……”安蒂的话还没说完,一瞬间就已经轰然倒地了,只见艾莉莎已经昏死过去了,马休顿端起身边的酒杯蹲下身来静静看着安蒂,一声冷笑,而盖恩早已倒在班内特的枪下了……
  
  “你醒了……”安蒂缓缓地睁开眼睛,抬起沉重的头又放下,虚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看到了洛洛塔,正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洛洛塔……你还好吗?”安蒂显然弄不清楚状况,“看来你已经恢复意识了,你还真能睡呢。”“这……是我的房间?”安蒂闭上眼睛又费力的睁开了,“艾莉莎呢?”他突然坐了起来,靠着胳膊的支撑半倒在床上,然后他笑了,他看到了艾莉莎,正专心致志地躺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羊毛毯子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完全不在意这边的情况,看来她平安无事。
  
  洛洛塔坐在床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安蒂……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呢。”“洛洛塔……”这一次,安蒂实在猜不出洛洛塔想要说的是什么。“你欺骗了我们,对吗?”“不,没来得及告诉你罢了。”安蒂用最后一点力气躺了下来。“你是侦探,对吧。你真的是侦探吗?”“为什么这么问?”“这是同一种毒,记得吗?是蜡烛里的的毒。”“是的,我记得……哦,我很抱歉。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洛洛塔。”“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是马休顿,我想你已经认识他了吧,还有班内特。”“他们是什么人?”“别乱想了,只不过是一家小酒馆的主人罢了,组织给了他一些钱,唯利是图的家伙,坏蛋,伪君子……”“好了洛洛塔,我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安蒂成功地把洛洛塔从她自己的逻辑里面拉了出来,安蒂坐起来穿上外套和鞋子,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他看了艾莉莎一眼,总觉得有些异样。“被特蕾西下过一次的毒呢,你真的是侦探吗?”洛洛塔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她还是无法相信,安蒂……“……”安蒂低头沉默着,还没恢复过来吧。“酒馆里的烟气……该死,他在拖延时间……安蒂你在做什么?”安蒂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们听不到声音,那时他们已经被杀死了,他们想要离开。”安蒂继续推测道。“是的,但是门外有警局的人在等着他们。”“是这样的。”“马休顿……”“他,死了……还有班内特,他们都死掉了。”安蒂的问题和洛洛塔的回答都是这样的苍白,象是老者鬓上那一缕缕白迹,什么也回不去了……
  
  (8)马休顿•卫拉杰尔斯托安
  
  原本记忆中没有也不曾见的东西,被血迹画出了一道螺旋,代替了上帝所给予,不曾抹去……——《艾多伯格鸟》
  
  “你们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们……还好吗?”“当然了,我只不过是被绑架了并被威胁了的无辜女孩儿啊。”洛洛塔说着,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显然在为她自己撒了一个华丽丽的谎言而沾沾自喜。“洛洛塔……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是吗?”艾莉莎安静地把五指在眼前握成一个拳头,斜着头默默地看着。安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他看到洛洛塔的头也默默地沉了下去。刚刚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了,安蒂显得有些慌张,“怎么?是初夏……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没什么……”艾莉莎仍然安安静静的笑着,眼角却分明落下两行泪滴来,她慢慢坐起来后有站了起来,只是呆呆得站着,洛洛塔忙跑去扶住她,把她慢慢送出门去,然后泪眼朦胧的从隔壁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她清脆的一声带上了门,忧伤的盯着安蒂,“……洛洛塔……”。只见洛洛塔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安蒂,“安蒂……”她哽咽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他托起洛洛塔晶莹的脸庞,“我不想这样的,这是我的错吗……”洛洛塔把头埋进了安蒂瘦弱的胸膛,“艾莉莎……失明了……怎么办?安蒂,我……”“……哦,不……但,这不是你的错。”安蒂一下子竟也不知所措了,“初夏?!……他应该还不知道吧。”洛洛塔委屈的点点头。“我们……会有办法的……”安蒂也紧紧地抱着她,眉头深锁,他不想再说些什么伤害洛洛塔了,便也不再问什么了。“真希望当时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洛洛塔带着哭腔说着,“没关系……这应该算是我的错才对吧。”他在洛洛塔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现在我才了解初夏的意思,是我错了……”洛洛塔闭上眼睛似忏悔道……
  
  艾莉莎静静的蜷缩在黑暗的地板上,轻轻地睁开眼睛,又寂静的闭上了,双手抱着头,把自己也埋进了这无尽黑暗里……
  
  “会放过你们吗?”“大概不会只因为我们这几个小鬼而大费周章吧!”“马休顿,他……”“安蒂,像马休顿这样的人,组织是不会在意的。”洛洛塔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想我们不会再有事了。”“但愿吧……”“警局那边,会怎么做?”洛洛塔同样也很焦虑。“不用担心,梅耶夫先生大概认为他已经剿灭狼窝了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谢谢你,安蒂……”
  
  “嘿!?洛洛塔……”安蒂推开她,事情还没有结束吧!“怎么了?”“卡诺琳,卡诺琳在哪儿?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吧。”“不用担心,她很好,只不过是去参加学校的晚会了。”洛洛塔重新整理了衣装坐在床边。“你……”那洛洛塔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吗?”“……”是这样的吧。“要分开了呢。”洛洛塔突然很感慨,卡诺琳参加的是毕业晚会呀,“感叹这种事情,真是无聊。”安蒂不会懂得这种感情吧,就像她和卡诺琳之间的感情,“不会的,不会分开的。”安蒂摸摸她的头,而洛洛塔只是看着他苦笑良久……
  
  她站了起来,慢慢走出去,关上灯带上门的同时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准备整理整理她散乱的心情。安蒂也重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突然,门外射进来的光刺痛了安蒂的眼睛,洛洛塔倚在门外呆滞了几秒后还是推开了门,她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安蒂……”洛洛塔苍白的喊着他的名字,无力的靠在门框上,“什么?”安蒂一下坐起来,侧着身子问她,“……”“怎么了?洛洛塔你怎么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洛洛塔身边。“……安蒂……”“我们是朋友对吗?你有话想对我说是吗?”“是的,我知道……安蒂,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的,但是……我是说,那天晚上,你……的确是为了救我而去的,对吗?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洛洛塔别过脸去尽量不正视他,可是安蒂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当然……”“好了,我知道了,安蒂,谢谢你。我累了,晚安……”洛洛塔打断了他的话并拥抱了他。嘴角还是扬起了惨淡的笑容,默默走开了……
  
  空气停留了很久,安蒂呆滞的眼神也在此徘徊了很久……
  
  明明想要弄清楚,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来,不得不去想却还是不愿相信,因为一句我们是朋友,我们彼此之间应该相互信任,这样的念头不应该冒出来,可是……这不是真的……
  
  安蒂心里很乱,是被洛洛塔这样问被不信任还是自己真的另有所图?真的是朋友吗?难道只是在同情他们吗还是在祈求有人也像我一样活在自己的不真实里?难道是在利用他们吗?像这样的念头像煮沸咖啡时溢出的泡泡,不断地升现出来……明明想要独立却迟迟不肯放手,我在期盼什么?明明是拥有卡诺琳和五个要好的朋友的,难道我的存在是错误的吗?还是说这些都只是幻影而已,,我做错了什么……安蒂不再想,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任这些念头横行……
  
  (10)梅耶夫•乔那•阿萨开罗
  
  黑夜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让人置身于黑夜中却触摸不到它,也感觉不到它……
  
  ——《艾多伯格鸟》
  
  洛洛塔打着懒懒的呵欠,推开房间的门,一晚上的好梦吧!“嘿!?安蒂!?你在这儿做什么?”只见安蒂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了,一件深酒红色的衬衫配上简单的西服外套,这家伙,和初夏的穿着还真是像呢,洛洛塔不知是多少遍在心里这样想了。被她这么一问,安蒂竟有些不知所措,“啊……我们……今天说好送你们回家的对吧!”家!?洛洛塔心头一惊,是那个有特蕾西、初夏、巴克翰、艾莉莎的地方?被他称作我们的家了吗?想到这儿洛洛塔兀自的一笑。“难道我需要安蒂送我回家吗?”洛洛塔踮起脚来,用手比量着安蒂和自己的身高来,安蒂确实是矮了一些,和巴克翰和初夏比起来……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想说……是……”“你想约我吗?”洛洛塔的脸凑近安蒂的脸,“啊!?”红晕用脸颊蔓延到安蒂的耳边,他尴尬的笑笑,“我想你已经达到目的了。”“真的吗?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不,我不愿意,你知道的,我只是在开玩笑。”洛洛塔笑着大踏步走出去,想要去拉开走廊尽头落地窗前的窗帘,顺便去那边尽头的房间叫醒艾莉莎,这样的关头,她可没有心思跟安蒂去开这种玩笑……安蒂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低着头……“等等……”洛洛塔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过头去看着安蒂,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与惊恐,安蒂也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卡诺琳在哪儿?
  
  一丝疑问闪过,两人迅速达成共识,安蒂快步走上楼梯,要到卡诺琳的房间去看看,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打着瞌睡呢吧,安蒂焦虑不安。洛洛塔猛地推开艾莉莎的房门,“艾莉莎,快点……起……床……了。”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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