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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师傅

世俗评说2020-02-21 13:35九九文章网初夏

  其实只要在这里上学,每天出入教学楼时都可以见到魏师傅,他管主教楼的卫生工作。
  
  一周前来主教楼值周,实际上就是扫地,之所以说值周,只不过好听一点罢了,可是好多同学都不曾听过,于是关于这个词我一再解释,不知疲倦,我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把我的不满和无奈以及辛苦讲给任何一个愿意听我倾诉的人听,不厌其烦…
  
  在没来之前,我挺羡慕那些值周的,挂个牌子,不用上课,就拿着个笤帚在校园里转悠,感觉还不赖!可是在第一天结束后,我就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值周真不是好玩的,特累!
  
  于是我不停的抱怨,简直就象一愤青,悔不当初,开始不断的怀疑为何彼时一门心思的吵着闹着要去主教楼。
  
  除了坚持,别无选择,所以我在此期间一度的宣称,如果在郑州看到哪个学校把学生当清洁工使唤,必定是电专无疑!但是学校认为这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美其名曰:公益劳动!
  
  最讨厌校园的那些法国梧桐,长的那么丑,还不停的掉叶子,树皮,和那不知名的果实,处理难度特大,关于九、十层的打扫,我敢肯定,一个星期内去那两层楼的频率远超过在这儿的一年,甚至都不想再乘电梯,可是还好,终究还是结束了。
  
  至于魏师傅其人,一切都还好,大大的眼睛,胖胖的身材,沙哑的声音,稀少的头发…他是住在值班室的,这里象是一个家,一个人,看起来却也异常惬意。
  
  可能因为年龄问题,他总是喜欢碎碎念,在每次开始打扫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不知已经说了多少遍的话:哎,同学们,看看,看看都来齐木牛,来齐喽就开始吧。说话象个官爷爷,然后会在我们扫过大院之后说:歇歇,歇歇都上楼吧啊,干活要会干活,都听懂某?之后大家无语,开始上楼,对于我,还是不懂……但是我看到了大家脸上的不情愿和劳累,包括我自己,那些纠结和愤慨,一览无余。
       魏师傅没上过学,但可能因为经历较多,大道理总是说不完,他讲做人,讲做事…能讲的都讲,而我始终都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是最后的我每次都会听懂,因为他总是说:哎呀,恁这学生们哪,真是不懂事,师傅说啥就是啥,不是说师傅一说啥,你就说中!恁都老是要跟师傅对着干,这师傅心里能得劲喽,说恁都是说恁了,要学会既快又省力的把事儿办好……
  
  魏师傅说他五十多岁了,至今我还仍在怀疑,因为他对文革的事还记得,那个时代到现在的历史跨度其实挺大,他也真不容易。
  
  我不知道魏师傅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是有一点我想还是应该说说的,他特喜欢打牌,尤其是双生,值班时他让我打,但我告诉他我这人挺笨,一副牌都玩不好,更别提两副牌了,我是真的不会…于是他找别人,不断的说谁慢了或者怎么怎么了,却也乐在其中。
  
  我想魏师傅最骄傲的应该是他的那条绳子吧,在主教楼待过的应该都知道,那条待在抽屉里的黑蓝色长绳,他总会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绑在椅子上,让大家来解,并且承诺半天不用值周或是请吃饭之类的,但终究没一个人可解,对于这种情况,他好象思空见惯,骄傲而又高兴的大声说:绕吧,慢慢绕吧,我一说都不神秘了!多动动脑子啊…然后会浪费我们大把时间去鼓捣,而他则不停的炫耀,我不知道他的这门“绝技”难倒了多少人。反正我不想再看到那条绳了,因为我始终看不懂…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看着电专的成长,我想他是自豪的,但这或许也一如他的孤独,所以大家理解性的跟他聊天,打牌,开玩笑……总之还好!
  
  不知道魏师傅还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但我猜测我可能会比他先离开这里,他没说过是否喜欢这份工作,但他一如既往,这样应该也不错。
  
  好多事情经历过可能就无法忘记了,就象记入史册的点滴,可以随时翻阅,随时缅怀。我不敢说我会对这次值周留恋,因为此次过后我再也不想来了,而有的只是一些小触动,人或者事,都铭记于心。
  
  一如第一次军训,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第一次一个人回家,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值周也是第一次,走过的已成历史,但这许多过往却可以用来回想,用来记念,用来感怀。
  
  岁月,时光,被人们用同样的话渲染了千遍,不管如水还是如梭,终究还是无人能够阻挡,无人能够改变,所以过的好就好,魏师傅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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