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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强北请不要忘记我的女人之四

微小说2020-04-23 17:22九九文章网平凡根

  几天后吴海滨如愿以偿进了道为电子有限公司做业务员,这多少填补了梅子消失后在他心灵留下的空白。但他还是想念她,每天下班后回到民治他总情不自禁地到她曾经住过的楼下徘徊,仰望从那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
  
  其实那屋里住的早已不是梅子了,那灯光也与他毫不相干。但他就是忍不住,在心灵深处总盼望着有什么奇迹发生似的。梅子搬走后的第二天他就去问过房东希望租下梅子住过的房间,不过房东告诉他梅子走的当天下午房子就被另一个也是在华强北上班的年青女人租了。
  
  他只能每天晚上到她住过的楼下去仰望,刚开始在村子里巡逻的保安还以为他是小偷对他进行盘问。后来村子里的几个保安都知道他为什么徘徊,觉得他不可理喻,都笑他花痴。笑归笑,他一如既往每天晚上都要抽个时间到那楼下踯躅,没有人理解从那窗子里透露的灯光是如何温暖他孤单寂寞的心。
  
  一天晚上他又在那楼下彳亍,一个保安过来告诉他那栋楼对面的楼上空了一套房子,建议他去租下来。他万般感激地谢过保安,就去找另一栋楼的房东。
  
  那栋楼确实刚好有一个租客搬走了,空出了一套房子,而且那房子的窗户刚好与梅子曾住过的房子的窗户是相对的,只是比她曾住过的房子高了一层,倚窗而立正好凝望对面的窗口。当时对面房间里的住客还没有回来,窗户也是开着的。那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与梅子住在那里时大不一样,但他还是感受到梅子在那房间里活动的身影,一下陷入了沉思。房东问他要不要租,他如梦初醒,回头问了一下每月的租金,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就交了订金。只等星期天休息时退了原先的住房搬进来。
  
  道为电子公司在赛格电子科技园里,与华强北许多的电子公司一样也是做半导体电子元器件的。老板是四川的,年纪比吴海滨大不了多少,话不多。吴海滨入职时他简单地交待了一些公司的规章制度,告诉他公司里的业务方向与范畴然后就把他交给了他的头。
  
  吴海滨的头名叫王一民,四方脸因为有点胖看起来又象圆脸,很宽厚的样子,人也胖,不过很有精神,见谁都笑咪咪的,做事不紧不慢的,却很有效率。他在道为公司干了快两年了,以前还在别的公司干过,对于电子这一块也算是个行家,所以他每个月业绩都很不错。
  
  他的手下除了吴海滨还有两个业务员,一个是朱拥财,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同胞,叶莉。他们也是新来的,只比吴海滨早一个星期进公司。
  
  在此之前朱拥财在一家灵塔公司上班,做死人房地产。听他说刚开始赚了几百万,车也买了,后来因为炒塔位被这死人房子套牢了血本无归。照他的说话,他原先也是个不小的老板,只是时运不济加上对市场判断有误就由老板变为平民了,说话时满怀失落地将自己的驾驶证拿出来晃了晃。他很怀旧,对于早已失去的辉煌还念念不忘。可是一提到过去他的语气就充满了失落与无奈。每当这时头就安慰他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凭他的能力在电子行业趟出一番天地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于电子这一行,朱拥财也是个门外汉,按理说老板是不应该录用他的。吴海滨还好,跑快递时收集了不少客户资料。朱拥才所有的人脉关系都是与死人有关的,至于老板为什么录用他,吴海滨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老板不拘一格降人才。
  
  朱拥财对自己确实充满了信心,与吴海滨在一起时总表现出一种老板的气派来。对于公司里的一切情况他很快就了如指掌,与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并与公司的业务副总黄胜雄打得火热。
  
  黄胜雄比王一民还先进公司,业绩并不比王一民好,至于他为什么成为副总吴海滨总是心存疑惑。据女接线员阿冰讲黄胜雄与老总是朋友关系,他一来就自诩为副总。这样说他这个副总是自封的,所以他谁也管不了,虽然有点高高在上,平日里与大家相处也还算合得来。
  
  除了他们这几个做市场的,公司里还有一个财务,与老总同在一个办公室。还有一个专职的送货员,采购与仓管是老板的弟弟,接下来就是文员阿冰。阿冰一般是没什么话说的,除了接转电话,打个报价单什么的就一天倒晚扑在电脑前与人聊Q。
  
  大家既然是跑业务的,性格一般都是比较外向,没几天就都混熟了。平时除了电话联系业务和外出拜访客户,没事的时候大家就坐在一起交流心得与经验。
  
  最活跃的是朱拥财,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涉入电子行业,总是表现出驾轻就熟的样子,夸夸其谈。几天下来他就把公司提供的客户资料都联系了一遍,没有结果就缠着要吴海滨提供一些客户资料给他。
  
  那时吴海滨手上收集了三百多家珠三角电子工厂的联系资料,都是做快递时搜集起的,不但有联系电话与地址,联系人都有的。他原想自己慢慢联系,但经不过朱拥财的纠缠,头也说好话要他拿出一部分资料与大家分享。事实上他确实也联系不了那么多,考虑再三后他就复印了一部份分给朱拥财,叶莉,黄胜雄也要了一部份。
  
  朱拥财确实有做业务的天赋,他拿到吴海滨提供的资料后一个星期就出单了。吴海滨既羡慕同时好后悔把资料分给他,追悔莫及之中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失误,虚心学习。
  
  他向朱拥财打听做业务的决窃,朱拥财总是漫不经心地说没有诀窍,无非是多联系,勤拜访。这种话吴海滨刚进公司时王一民就同他讲过,但他还是觉得朱拥财有窍门。偏偏朱拥财不告诉他,问急了就说自己运气好,刚好得到了吴海滨那些有希望的客户资料。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海滨也无话可说,何况老总在业务总结会上也说做生意也有一定的运气成份在里面。
  
  还是黄胜雄比较讲情谊,主动说愿意告诉他一些窍门,不过要他晚上下班后请客,吴海滨满口应承。黄胜雄也没有敲他,只要他在赛格科技园请每人吃了个十元的快餐。吃过饭黄胜雄提议去DJ玩,叶莉推辞说有事要回去,王一民也说要回去看书,附和他的只有朱拥财,吴海滨因为还没有得到他传授的经验也不敢轻易离开。
  
  然后三个人就去DJ玩。吴海滨还是头一遭到这种场合,那朦胧的灯光与震耳欲聋的音响让他一下子没法适应过来,小姑娘似的拉着朱拥财的手高一脚低一脚进去了。
  
  若大的场子人头攒动,根本无法分出男女,美丑,灯光闪烁处只看见人肉在晃动,在音乐的刺激下一个个亢奋得直颤抖。好一会儿他才看清,场子周围还有许多桌子,许多男男女女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呷着酒,时不时晃几下脑,吹个口哨,叫几声。舞台穿比基尼的妖娘卖力地搔首弄姿,挑逗着台下的人疯狂地摇啊摇。
  
  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朱拥财打手式对着黄胜雄喊道我们先喝点酒,半醉不醉的HIGH起来才有味道。吴海滨不知道“HIGH”是什么意思,傻傻地喊道自己不会喝酒。朱拥财没有理他招手叫了九瓶啤酒,每人三支,拿起来就灌。吴海滨没办法,拿起瓶子小口小口地抿。黄胜雄喝完一瓶酒就去跳舞。
  
  朱拥财就对吴海滨喊道:“做市场的人要能喝会泡,现在的男人不会吃喝嫖赌就交不到真正的朋友,根本不要做市场。”吴海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什么也不说。朱拥财以为他没听清,仰脸喝光瓶中的酒就要吴海滨同他一起去跳舞。吴海滨根本不会跳舞就喊道我在这里看台子吧。朱拥财想想也对,那你在这里好好欣赏吧,风景这边独好,喊完色色地看了一眼舞台上的舞娘就走了。
  
  再坐了一会儿黄胜雄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的,蛮漂亮的。吴海滨还以为是他女朋友,黄胜雄一只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得意地摇着头喊道:“刚认识的,你也去HIGH一个来。”并用手推他要他让出座位,吴海滨只好站起来,在黑暗中躇踌,眼望着舞台。舞台上那性感热辣的舞姿让他既渴望又窒息,好羡慕黄胜雄,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梅子。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就下场了,可他根本不会舞,只好跟着大家拙笨地摆动着躯体,生怕碰到别人。他害怕碰到别人,别人并不害怕踩到他,又撞又踩的将他一点一点地边缘化,最后连边都站不稳了。他觉得好狼狈,只好上岸了。再找自己的桌子,早被别人坐了,黄胜雄也不知去了哪里。他只好站在黑暗中观望,又过了许久舞台上就开始有表演,带一点色情的味道,刺激得他身体不住地膨胀。他感到自己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转身默默地走出DJ。
  
  回到租屋已经很晚了。他像往常一样没有开灯,摸黑走向窗前,他已经习惯在黑暗中静静地站在窗前疑望对面同样黑暗的窗口。他从不希望对面开灯,灯光一亮一切想像都会荡然无存,当对面的灯光还亮的时候他就会拉上窗帘而不去凝望。
  
  对面还开着灯,窗帘虽然拉上了但盖得不是很严密。他打算拉上窗帘,转头时从对面没拉严的窗帘处觑到床上一具女人的裸体,一个赤裸裸的男人正趴在她张开的双腿间动作。他的嗓子一下提了起来,忍不住再看一眼。不错,对面确实有两个赤裸的身体在缠绵。他不禁想起与梅子缠绵的那一刻,一股热浪像火山爆发一样强行漫向他的全身,下面不可抗拒地膨胀,把裤子撑得老高。
  
  他既渴望又害怕。正在这个时对面的人又换了个姿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的脸。两个饱满的乳房在她胸前有节奏地晃动。他的心也跟着那跳动的乳头剧烈地狂跳,他尽量把身子往黑暗里缩,保持着一个既能很好地观赏又不让人发现的角度。她紧咬着嘴唇尽可能不呻吟,但还是不时有一两声穿过这静夜透彻他的耳膜,快乐又扣人心弦。他感到喉咙冒烟,舌头在口腔里像被什么沾住了一样难以移动,连吞咽都非常困难。不知不觉他把手移向自己的裤裆,随着他们活动的节奏而律动。
  
  他当然觉得自己可耻龌龊,在心里鄙视自己,想要离开窗前。但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没法移动。他内心非常矛盾,那种痛并快乐的感受让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子骨开始越绷越紧,越紧越舒爽,后来就有一股强大的热力从他的身心最深处爆发出来,像排炮一样猛射在自己的墙壁上。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抬起头对面的战斗也刚好结束。那女的站起来用纸巾擦拭下体,黑黪黪的毛发散发出一种无可抗拒的诱人的光芒。望着她洁白的胴体他再次想起了梅子,头脑一点点清醒了,良心也开始受到了遣责,转身默然离开窗前走进卫生间。
  
  他洗完澡出来时对面的灯也灭了。他再次在黑暗的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带着对梅子无边的渴盼准备睡觉。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朱拥财质问吴海滨昨晚为什么不等他一个人偷偷地离开。吴海滨笑说黄胜雄也是不辞而别的,朱拥财笑逐颜开地说你同他不一样啊。王一民接口问朱拥财黄胜雄昨晚是不是又泡到马子了。朱拥财点点头。
  
  王一民笑了笑说:“真有他的,也不怕把身体弄跨。”
  
  朱拥财也笑道:“这就是现代爷们的悲哀,一手好字被电脑废了,一个好胃被酒废了,一个好家被情人废了,一个好官被人民币废了,一杆好枪被小姐废了!”然后也不甘示弱地讲他在DJ的艳遇。
  
  一会儿黄胜雄似笑非笑地进来了。吴海滨笑说他还没有传授给自己做生意的诀窍。黄胜雄不无轻视道:“你还没学会啊,就是会吹,会玩罢了。”吴海滨被他奚落得满头雾水,分辩说做生意不是提倡诚信经营吗,吹牛撒谎也能出单。
  
  黄胜雄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吹不是让你吹牛,无原则地撒谎,气泡吹大了还会炸呢,生意场中善意的谎言是必不可少的。”说完不再理他,转头与朱拥财交流昨晚的心得。
  
  吴海滨似懂非懂,默默地坐着独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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