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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神话差异

神话故事2019-06-11 14:22书业网

中西神话的差异

在科学技术发达、人类开始吧自身的活动范围扩展到其他星球的今天,西方在一般中国人的心目中,仍然是一个难解的迷,如同中国给一般西方人留下的印象那样。中、西沟通的主要障碍无疑是由各自文化传统的差异造成的。在谈到传统的时候,多数人(包括多数西方人)总是首先想到本民族那般史诗感的经历,然而各民族之间,中西方之间的文化存在着巨大差异,包括传说时代的神话传说。

“神话”一词,英文为“myth”,它源于希腊“mythos“一词。在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神话一词的意思是故事、叙述或情节。到了中世纪的基督教统治时代,神话被视为“虚假、谎言、异端邪说的同义语。”启蒙运动之后,此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尼采和海德格尔那里,神话和诗具有比逻辑理念更接近真理的特性。弗雷泽则指出:“神话是文化的有机成分,它以象征的叙述故事的形式表达着一个民族或一种文化的基本价值观。” 在原始时期,神话如同一种精神力量支撑着人类的生产和生活,给人们战胜恶劣的自然条件和克服困苦的生活提供了精神保障。同时也促进了人们积极思考,不断进步,不断用自身的意志力战胜困难。神话作为一种原始信仰被通过口述或在文字产生之后得以被记载和流传。中西方神话在流传中有着一个共同特点,它们都对后世人类的生产生活以及人类文学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中国和西方许多文学创作及民族习俗都保留着神话的痕迹。 中国与西方由于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在神话流传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中国与西方同时是世界文明的发源地,然而古代中国文明的发展却比西方文明发展的要快一些。神话最早在我国通过文字得以记载,中国早期记载神话的典籍,诸如《淮南子》、《山海经》、《列子》都零星记载了我国早期产生的神话。而西方的神话流传却是通过诗歌和戏剧创作得以发展,从而使得西方神话变得更加生动丰富。诸多神话中所出现的英雄人物都塑造得十分鲜活。在西方神话中最完整,内容最丰富多彩的莫过于希腊神话,许多文学著作和史诗从神话故事中取材,使神话得以报春和发展。如荷马史诗中的《伊利昂记》和《奥德修记》将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故事引入其中,成为了叙事诗的典范,同时也使神话故事得以流传。

中西方神话在流传之中逐渐形成了各自的特点。从神话的系统性来说,中国神话却没有西方神话完整,西方神话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例如在希腊神话中,宙斯是众神之王,每一位神都得服从他的号召。众神各有其位,各司其职,分工较为明确。有海神波塞冬,冥王哈德斯,太阳神阿波罗,月神阿尔忒弥斯,战神阿瑞斯等等。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高度组织化纪律化的社会。而在中国并没有如此严密完整的体系,总显得较为零星,流传下来的有关神话的文章较为短小。比较系统的只能是在道教的仙化人物,中国的神仙体系如同希腊神话一样显得十分系统完整。但是神话体系却不如西方神话。即便如此,中国神话同样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在后世之中如同唐朝时期的只怪小说及明清时期的《西游记》、《封神演义》、《聊斋志异》等等都能找到神话的影子,中国神话对后世也同样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马克思曾经说:“古代各族是在幻想中、神话中经历了自己的史前时期??”的确,无论是“神农尝百草”还是“海的女儿”都在与自然的抗争中铭刻下了对生命执着的咏叹,也在“与神对话”的渴望中抒写了艺术与想象的欢歌。神话具有童稚的真实,又具有神性的崇高,它在原始自然的浩瀚中吟咏生命交会的热望,高唱生命情操的颂歌。

邃古之处的神话是原始的初民欲求从物质层面上升到精神境界的努力,是对虚构世界的执着,是从有限到无限的挣扎,是生命原委曲折的想象性描述,更是初民确证自我的一个重要形式,同时这种形式也积淀成为他们心中的一个深沉的信念与渴望——“与神灵对话”与神灵对话的冲动,几乎从人类建立了自我意识从而自知其为人那一时刻起就产生了。当死亡

作为一条绝对界限,把现实界与虚幻界分割开来,而建筑又以一种物质的手段将这一分割现实化以后,一个问题也就同时摆在了人类面前:那个神祗居住、精灵触摸、祖先和自己的灵魂之所归宿的神秘虚幻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它是可知的还是不可知的,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呢?带着对这些问题的追问,带着对自我确证自我认识的欲求,人类拜托了茹毛饮血的动物性生存,而成为了带有理想和诗意的生灵,人类的存在也才脱离了静止不动的平面,而具有了审美和艺术的维度。无论是对神秘世界的试探还是狂肆无忌的幻想,都是有限生命对超脱的渴望,对永恒的深切体验。无论是中国还是希腊,都以此为基础形成了神话美的共通内在生命力量和艺术品格。中国和希腊的开辟神话和自然神话都体现着艺术神话模式。“所谓艺术的神话模式,并不仅仅是一种体验模式,同时也是一种表达模式。”

在中国 ,突出的例子有共工怒触不周山,《列子》汤问云:“其后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这是何等的气势,何等的激烈的冲突;嫦娥应悔偷灵药,“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之,妲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这勾起了多少的遐思与畅想,渗透了多少的情愫与惆怅。还有精卫衔木石填沧海,刑天舞干戚,夸父追日等等,看似不可,却真正体现了人们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执着于坚强。希腊也有着同样的故事,盗天火以救人类的普罗米修斯,遭到了宙斯的严厉惩罚,“普罗米修斯被强行吊锁在悬崖峭壁上,他直挺挺的,根本无法入睡,也不能让疲惫的双膝玩去一下,宙斯还派一只凶猛的鹰每天啄食他的肝脏,是他永远受痛苦的煎熬,但普罗米修斯并没有屈服,终于获得了自由。还有关于向日葵的奇美传说,太阳神阿波罗爱上了波斯王女,抛弃了以前的恋人,他以前的恋人虽然悲痛万分,却依然深深的爱着阿波罗,从早到晚都凝望着太阳神,长此以往身体就化作了向日葵。还有西绪弗斯那永无止境、周而复始的推石劳作,虽单调无聊,但却表现人类以无比的勇气面对命运的多舛。

在生命极其微茫的原始时代,无论是在浩瀚的海洋之畔,还是在沉郁的土地之上,神话一方面流露出初民对于神与自然之神秘的恐惧与崇敬心理,另一方面更表明了人对自己本真力量的确认和信心,以及一种知性的体悟、情感的幻觉和冲出有限生命的热望。

但由于中西民族在地理环境、心理结构和审美情趣等方面的差异,形成了各自神话的变异和差别,这种神话美的差异正好应和了中西美学传统的差异。

从地理上看,希腊半岛位于爱琴海和爱奥尼亚海环抱之中,境内多山,耕地很少,但它具有世界上最为曲折的海岸线,所以具有十分有力的 海运和经商条件。古希腊赖以生存的便是海运与交通,他们必须把眼光投向眼前土地以外的世界才能获得生存与发展。希腊人惯于迁徙,勇于冒险,善于经营,同时希腊城邦的契约制明确规定了私人财产不可剥夺,表达对个人的尊重,标举对个性的张扬。人格的独立带来了思想的独立,他们尊重人与人的契约即法律以及人与神的契约即宗教。而中国的情况则与此不同,长江、黄河的滋润和养育,广袤的耕地资源,封闭的地理环境,形成中国农耕文化的传统。自给自足的中国农人对土地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习惯并满足于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但这种自然经济所导致的交换的萎缩、交通的不发达、见识的狭隘,却使中国人很早就丧失了探险精神和穷根究底的兴趣,而对超出一小块地域之外的一切感到神秘和不适应。”与西方的契约关系不同,中国形成了强大的宗法制度和家国组织关系,即“家天下”。

上述种种原因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西神话在主题思想传统、审美情趣体系、艺术形式选择等方面,造成了中西神话美的差异。

首先,中国神话中的英雄和神一般说来都是爱人类,为人类牺牲或做出贡献:女娲补天;夸父追日;神农勇尝百草;盘瓠杀敌护国;羿为民除害,上射九日而下斩长蛇;禹体恤百姓,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等等。如前所述,中国形成了一种家国组织关系,虽然在初民时期并不十分凸显,但农耕社会的封闭已是使这种关系有所滋长,远古的神乃至后来的王侯国军,都

是“子民”的家长,他们重视群体意识,他们在为人民“造福”的同时也把他们组织成为群体机器上一颗颗零件,人民也习惯和依附于这种“呵护”,“家”的观念根深蒂固,这也就是马克思所提到的“小亚细亚”生产方式和“治水”的国度所持有的机构模式。相比较而言,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们,往往更具个性,他们拥有和凡人相同的欲望、私利、欢乐和痛苦,他们追求的更多的是个人物质、肉体和精神的享受,而不是超越人类、造福人类。乌拉图斯为确保永久的统治想把自己的孩子重新挤入母腹,该亚唆使最小的儿子克罗诺用镰刀把父亲切斩致残;普罗米修斯盗窃天火后,宙斯不但惩罚了普罗米修斯本人,还通过潘多拉的魔盒把一切灾难降临人间,并且灭绝了人的希望。而且,希腊神话中也较早出现了中国神话后来才有的“天宫”景象:“时序女神看管各道大门,兼职喂养天上神马;雨虹女神伊里斯知性传递信息的使者之职;永恒的青春女神赫伯给众神斟倒长生不老的玉液琼浆;而九位掌管艺术和只是的缪斯女神在餐饮期间给就席的诸神唱歌助兴;安详的司美女神舞蹈期间。好一副众神的享乐图,这实在和中国早期的神话中艰苦勤俭、为国为民的众神不太一样。

其次,中国的早期神话体现了理智、严肃、和谐、温柔敦厚的美学风貌。也就是说,在美中体现了善,或是因善才显得美,这也与魏晋时期重美轻善的神话志怪有很大的区别。中国的开辟神话和自然神话很少对神 的外貌有所描述,而着眼于他们为人类所做的功绩,例如对尧的描述:“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凿齿、九婴、大风、封?、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上射十日而下杀????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与此不同,西方的神显得更为“美貌”,希腊神话是这样描述美迪亚和伊阿宋的:“东方刚刚透现鱼白肚,一抹朝霞还没有照亮天空,姑娘便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扎好金黄的头发。先前她们还悲伤的披散着头。她从脸颊上擦去最后一丝泪痕,用花蜜般的脂霜打扮了一通。??伊阿宋和他的朋友终于跨进了大殿,风流倜傥,十分字号,犹如大海中升起的天狼星,神采奕奕。姑娘猛地看到英雄,呼吸都停住了。她眼前一阵漆黑,双颊一阵发热,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从某个角度来看,西方的神就是长得很美的人——体格健壮、和谐对称。这里可以想一想著名的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塑,其黄金比例和完美构造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克赛诺芬尼指出:“凡人们幻想着神是诞生出来的,穿着衣服,并且有着与他们同样的声音和形貌。”这就肯定了真与没的关系。

再次,由于中国讲求“实用理性”,缺乏形而上的思考,企求此生此世的宁和与平安,无意于彼岸世界的救赎与追求,因此,中国神的“神性”慢慢消解在这种“实用理性”中,而无数的意味却越来越浓。人们烧香、拜菩萨求的是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完全和实际的需要相关联,甚至把现实中的具有某种权利和力量的人仪式化、神话后作为膜拜的对象,并且希望他(她)们的神力附着在自己身上,以抵抗病痛和灾难,消解不幸,获得利益层面的幸福,这就和弗雷泽《金枝》里讲到的巫术的形式非常接近了。而西方人的“原罪”意识促进他们对于神的企求与膜拜来源于救赎的愿望,他们与神的关系是原罪与赎罪,此世的生命之轻与彼岸的与神冥合,在肉身的裂伤和爱的拯救中形成的。依据这种关系,西方人渐渐完善了对于神的构筑,基督是这种想象的凝缩。他是如此的靠近人——文弱的、善良的、有着肉身和精神的,而且他受难了;同时,他又是那么的高于人类,他具有至上的权利和力量,他的肉身和精神都是超然的,他的受难是为了全人类。于是在贴近和遥远的张力中,他成为了西方人的精神庇护所。生命是有罪的,此生此世就是超越有限的实在而企及无限,就是要保妥沉沦的肉身而与神同在,就是要在哎的救赎中到达理想的彼岸。显然这种宗教的理念与中的“准宗教”的教义是相去甚远的,这也使得西方神话和中国神话中蕴含的深层意义大相径庭了。

最后,希腊的神话保存都较为完整,有很多都保存在史诗中,而中国的神话很多都散佚了。鲁迅先生分析了两个原因:“一者华土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天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黜玄想,不能更集古传以成大文。二者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使用为教,

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俱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这和前述的中西神话差异的总体原因具有相通之处。

以上对中西神话的比较仅仅是一个大的框架和总体粗略的评述,并不排除有特殊的例子。总的说来,在最初的时候,中国神话作为有限个体追求无限超越、生命存在追求永恒以及人确证自我的一种方式,应该说是共通的,到了后来才发生了变异。但神话的艺术魅力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空间的变化而减损,人们以空间——地面和时间——限制为生命活动的基础,努力追求永恒的未来,追求位列天堂的美好生活,在迷幻般的自然力量和生命现象的铁幕背后,是人对宇宙和生命的审美关照和深切体验。

赵梦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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